大粟皇宫内,大太监谢培向皇帝李珒禀报:“皇上,老奴派去跟踪齐王的人传来了消息。”
“怎么说?”
“皇上,齐王殿下的那个江湖朋友住在了齐王的竹林小筑。那个竹林小筑是皇上您赐给他的。”
“皇上,据老奴派去的人来报,齐王殿下那个江湖朋友是个女子。”
“什么?是个女子?”
“皇上,是的。老奴派去的人还说,他们偷听到了齐王殿下和那女子的说话,齐王殿下和那女子竟然生了两个孩子,男孩叫李小骁,女孩叫李小霏。”
“什么?”李珒一口茶都喷了出来:“这个骁儿,不弄点事出来还真不是他。他去年弄个什么青楼女子被郁贵妃打死,听说他为了不跟齐王妃圆房,逼齐王妃吃毒药,现在又闹出这个事。知道这个女子哪来的吗?”
“皇上,老奴派去的人偷听了好多天,听竹林小筑的奴仆闲谈,据说是齐王殿下在那个青楼女子死后很伤心,他就出去游山玩水散心,在一座山里遇到了这个女子,两人一见钟情,齐王殿下就把女子带回来了。他怕郁贵妃知道,就把此女藏在竹林小筑。平时只要是出门,必让这个女子男装打扮,所以才有齐王断袖之说。”
“等等,谢培,你算算,去年被郁贵妃打死的那个青楼女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皇上,大概是五六月份吧?”
“就算是五月份,齐王是过了一个多月才去游山玩水的吧?就算出去就遇到她,到现在才七个月,孩子都生下来了?还龙凤胎?”
“皇上,或许是早产呢,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啊。”
“不行,齐王傻,朕可不傻。正好朕也在皇宫里憋得慌,谢培,准备一下,朕乔装打扮一下,朕明早亲自去竹林小筑看看!”
李珒可是马上皇帝,当年也是一员猛将。谢培现在在皇宫就是一手遮天,他把李珒乔装成一个御林军侍卫,又带了两个小太监就和他一起出门了。
大粟的百姓都知道竹林小筑是皇家园林,不想死的人都不会来;至于皇族的人知道竹林小筑是皇帝赐给齐王的,没有齐王的邀请也不会有人来。齐王在皇族中声名狼藉,根本就不会有哪个皇亲贵族来。齐王的竹林小筑倒成了一个独立王国了。
山脚下有齐王府的府兵把守,他们拦普通人还行,像李珒这样久经沙场的人根本就拦不住,不是拦不住,是根本发现不了。
李珒藏在一边,谢培带着两个小太监过去跟齐王府的府兵说话,两个府兵一见谢培他们是太监,估计是皇宫里哪位娘娘到般若寺进香,几个太监出来偷懒。其中一个府兵说:“几位公公,要想到竹林小筑得要齐王殿下同意才行,小的们是无权的。”
谢培忙说:“杂家就在这山脚下不上去,听说这山脚下的竹笋鲜嫩,贵妃娘娘让我们挖几根,娘娘一会进香完毕,我们就走了。”
两个府兵听谢培这样说,就不再管他们。
就在谢培和府兵说话的功夫,李珒乘府兵不备,偷偷地溜上了山。
不一会,李珒就到了竹林小筑,他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他登基后不久,有一次他陪皇后一起来般若寺进香,他闲来无事在寺院周边溜达,偶尔发现般若寺的后山很美,信步上山,拾级而上,就见山道两边竹林苍翠,景色甚是宜人。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半山腰,发现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有三间用竹子搭的茅屋,和周围的景致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使人心旷神怡、忘却红尘俗世。他当时就赐名竹林小筑,下山后就派工匠前来进行翻修,就是今天这个样子。
李珒找到离竹林小筑最近的一棵大树,他跃到树上隐藏好,小院的情景一览无余。
先是看到李鸣骁从东边的屋子里出来,他今天穿了深紫色的披风,白色的狐裘毛领更衬得他肤色白皙红润,仿佛九天下界的谪仙。李珒承认自己这个儿子生得真的太俊了,虽说郁贵妃郁苡弗和臻妃郁苡尘长得几乎一样,但郁苡尘更多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李鸣骁可能经常生活在般若寺,他的神态气韵更像郁苡尘。这里确实适合他,仙人就该住仙境嘛。那个周延宗家的闺女确实不配李鸣骁。
就在李珒在感慨之时,就听院里的李鸣骁说话声:“霏儿,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磨蹭,再不走,本王不去练功了。”
“来了,来了!”李珒从未听到过这么软糯的少女声音,光听这声音就让人浑身酥了。随着声音出来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女,她穿着淡紫色衣衫,和李鸣骁看上去像天生一对。她背对着李珒,虽说看不到她正面,就她的背影已让人浮想翩翩了。
这时候丫鬟和一位中年妈妈也出来了,这个叫霏儿的少女对丫鬟说:“小翠,我陪殿下去竹林里练功,你记住喂点青菜叶给李小骁和李小霏吃,再给它们点水喝,记住小谷子不能放多,它们不知道饱饿,不然会撑死的!”
李鸣骁在一旁笑着说:“真是亲生的,想得这么周到!走吧,孩子他娘亲。”
李鸣骁说完,就过来牵着霏儿的手一起出了院门,往竹林深处走去。
李珒心想,看来这个叫霏儿的女子督促李鸣骁去练功了。怎么听她话的意思不像喂孩子啊,怎么像喂小鸟?
正在他疑惑之际,那个叫小翠的丫鬟拿来青菜叶,走到廊下的鸟笼子旁,开始喂鸟。嘴里还唠叨:“李小骁,你是哥哥,不要老是跟妹妹抢!李小霏你太瘦了,多吃点哦。不然等会你爹爹和娘亲回来会怪我的。”
李珒听后,一口老血差点蓬勃而出!原来李鸣骁的孩子是这两只鸟!
他望着李鸣骁和薛霏儿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心生羡慕。不管是郁苡尘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康宁公主,他李珒现在也愿意这样跟她们逍遥人间,如果是拿皇位换呢?自己还愿意吗?
他悄悄地从树上下来,心情怅然地走到了山下,谢培正在指挥两个小太监挖春笋呢。李珒乘齐王府府兵不备上了马车,谢培已看见皇上回来了,他对两个小太监说:“好了,回去了!”
在马车上谢培见皇上怅然若失,也不敢说话。他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回到了皇宫。
进了皇上的紫宸殿,李珒对谢培说:“把你的人都从齐王那里撤了吧,以后不要管他了,也不要告诉郁贵妃他在外面有女人!”
“是,皇上!那皇家的骨肉呢?”
李珒没回答他,自顾自地说:“谢培啊,你猜朕在竹林小筑看到什么了?”
“皇上,老奴猜不到您看到了什么。”谢培心想,既然要撤了李鸣骁身边的暗探,肯定是没有什么大事情。
“谢培,朕看到骁儿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他们是那样般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你说的那对龙凤胎是他们养的鸟,公的叫李小骁是哥哥,母的叫李小霏是妹妹,两只鸟喊他们爹爹和娘亲。”
“啊?”谢培下巴都惊掉了。
“朕真有点羡慕齐王,做个神仙般的王爷又有神仙般的伴侣,活在这个世上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吗?”
“皇上,您就是宅心仁厚!老奴这就派人撤了跟踪齐王的暗探。”
“朕回来的时候,那个女子正去竹林里教骁儿练功呢。”
“恭喜皇上,齐王殿下快成为武林高手啦!”
“他啊,他成狗屁高手,朕看他的穿着根本不是去练功的,他就是去哄美人开心的!这小子就是有女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