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何时能见着掰腕子能够掰成这般气贯长虹。

只是全力与否，只有比试着的二人知晓。

问淮抬眼对着伽瞳的眼眸，勾起嘴角笑道：“可敢用全力？”

他倒是希望伽瞳能够全力以赴的与他比试。

说起来问淮便再加了一道力，卷起了四周的尘土，飘摇而落。

被风迷了下眼睛，伽瞳将头侧去一边，闭着眼，在左手捏了个诀，再双手握剑，将一道内力涌上来，朝着问淮的剑击去。

这一击下，伽瞳顺势向前走了几步，使得问淮的脚跟往后方滑了几步。

剑芒交锋，几道内力的相较下，伽瞳已然是占了上风。

“小心了。”伽瞳再次使了一道力，引的问淮本着全身的力来接下了这一击。

再然，伽瞳脚尖轻踏着地，轻轻跃身而起，两柄剑仍然是相切状态，但伽瞳压着问淮的剑，又借着问淮的力在空中蜷起身子旋了一个周转，在翻身之后，伽瞳已经处在了问淮的头顶。

而伽瞳的剑依旧狠狠的抵在问淮的剑上。

伽瞳左手握剑，在空中做出斜切姿势，硬生生的将问淮的剑震去了一旁去。

缓然落地，伽瞳收剑，而问淮的剑已经是离了手，与地面石板相撞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

一套动作做的快，问淮楞然间只记得伽瞳的衣角似是略过了自己的额头，但为何自己的剑会突然受到伽瞳的力而离手，是何时，他自己也说不清。

罗瞬倚着那旁的木桩子，瞪大着眼睛瞧着伽瞳，恍过神来，才发现比试结束，输赢，自然也尘埃落地。

伽瞳回身走去问淮身旁，只是淡淡的笑。

“今日比试，我宣布，李伽瞳胜！”

罗瞬大喊声落，周围观过一战的众位杭州府当差的人士，都不由得为伽瞳鼓起了掌，亦是有着纷纷的讨论声。

“这新来的李大人，当真是武艺高强。”

“下次巡查我定要跟在李大人的小队之中。”

“也不知李大人可婚配否……”

“你倒是想得美！”

愈说愈乱。

可伽瞳只是担忧此番问淮心中如何想，平日里切磋的多，每每定了胜负，问淮也未像今日这般低沉。

直至二人一道踱步回李府，问淮也是一脸愁眉不展，说话也很是惜字如金。

伽瞳安慰着：“我本就比你大了百八年，再加之师成剑法名门，你也不必挂心。”

想来这几日在人界，于问淮来说，还是有些许感触的。

正当伽瞳正思索如何说些安慰的话时，问淮自己仰头看着伽瞳，眸中似是闪烁着些什么。

伽瞳一惊，这番以大欺小，总是遭了报应。不知所措间，伽瞳唤着：“别哭别哭我……”还要一面自怀中想拿出条手帕想要为问淮拭去眼泪。

只是伽瞳何时在身上备过这样的东西。

问淮眨了眨眼，眼中的光便悄然无存了。

哪里是要哭了，只不过是光泽下的影罢了。

只见他生气道：“我有这么脆弱？”

伽瞳惭愧间，楞然的点点头。

“你……”问淮一时不知何为，却是伽瞳笑的温和，倒是早无了杭州府中那身手何其了得的模样。

只见问淮收了手，一挥衣袖，不屑道，“不与你多言。”

问淮这个样子，又羞又气的，让伽瞳觉得有些好笑。

“我师兄曾说，一颗想赢的心，可以助你多上三分胜率，但如若是一颗过分想赢的心，那便是少你三分胜率，”伽瞳往前缓缓地迈着步子，双手随意地摇摆着，话语也说的很是随意，“很多时候，输赢不重要。”

问淮有些微微的怔住，伽瞳忽然之间道来的东西让他似是有些感触，但又说不清是何等感受。

他仿佛想起伽瞳每每逢战时的模样，镇定的外表，平静的内心，以及，让人措手不及的惊喜。

好像很是清晰。

伽瞳回头，朝着问淮笑起来，她很喜欢笑，而问淮又恰恰很喜欢她笑的模样。

“我下山之前，也一直想打赢我师兄一回，但是一次都未成功过。”许是能想起当时的种种，风瀛在伽瞳心中，一直都是能成得了一番大事却又不愿意去触及纷扰世事的人。

风瀛教给伽瞳的话，伽瞳便原封不动的赠与问淮。

问淮心中念着，又似是想通了些什么，朝着伽瞳微微点头。

“懂了？”伽瞳问。

问淮思索着，答道：“应该。”

伽瞳笑谈：“孺子可教也。”

听了伽瞳的话，问淮差点没气的跳起来，伽瞳见状便越过李府的门栏，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瞧着伽瞳渐渐消失的身影，问淮觉得心里有些思绪在翻涌。在天界住了近万年，也学习修炼了近万年，如今竟然敌不过一个身影潇小的女仙。

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天界的传闻中，她是东霞山霞山道人最小的弟子，也传闻是个习武女弟子之中的关门弟子，百年前飞升做了神将，百年后虽不在凡尘之中扬名，但如若放在天界，说起凌瑶公主，便是与英勇善战，年少有为等词相配。

但细细相处，她也是个心思细腻，温柔善良的女子。

还是个，能与你讲讲道理的女子。

想着想着，问淮嘴角何时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他自己也不知晓。

只是远远看到了府内小白与伽瞳在说话，问淮便也踏入了李府的大门，原本是背着的手扬起一挥，将那李府的大门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