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中曲水丁零,红绿花草错落有致,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曲径通幽之处,别有一番禅意在。
“寒气宜人最可怜,故将寒水散庭前,季大人很懂生活!”
皇甫怀寒一袭清贵淡雅的银白长衫,背对才踏入这方庭院的季黎悦,手里不知那是多了一片小白花。深厚的内力让他感觉到身后脚步的靠近,只是快要到两三步距离时,脚步声停止了。
当他转过身来,却发现,这两三步的距离已经化作锋利的剑刃,只差一寸,便可轻易挑破他的喉咙。
“同是红尘悲伤客,莫笑谁是可怜人!”
“寒水可意,惹人怜爱,只不过所赏非人,空有寒芒!”
季黎悦手持剑柄,深邃的眸子里泛出幽暗的光芒,剑身伴随大脑的授意,又朝皇甫怀寒逼近了一丝。
“即便再给你五年,你也还是会死在我手里!”
“呵……看来雍亲王已经告诉季大人了!”
皇甫怀寒暗紫色的眸子淡然扫了一眼眼前的剑,随后用手指轻轻一弹,剑便伴随着那一份浑厚的内力飞了出去,最后插进了水池。
“啊,五年呢!嗯,也够久了!只是到时候恐有不舍!”
皇甫怀寒看向手里的小白花瓣,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季黎悦陈述。
“就这样吧!五年之后,立秋之日,便是你我决一胜负之时!”
皇甫怀寒郑重其事地看着季黎悦,他五年之后的对手,眼里没有丝毫亵渎,有的只是对对手的尊重。此刻的他们,不是皇帝与大臣,而是他们自己!
只是季黎悦不明白——他,不怕死吗?
“好啊!届时,我可不会留手!”
对对手最大的敬意,便是全力以赴。
“求之不得!”
皇甫怀寒扬起手中的小白花瓣,任其在空中飘洒。嘴角上扬,眼波温和。他信步走到季黎悦身边,拍了拍季黎悦的肩膀。
“谢谢你为她所做的一切,今后,该换朕了!”
季黎悦听懂了皇甫怀寒话中深意,坦然呼出了一口浊气,咧开的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自嘲!
帝王果然还是帝王!他这话的意思,是以后让自己离她远点儿吗?
“既生一副好皮囊,腹内该有汪洋!君殿放心,克己复礼,黎悦还是知道的!”
逐渐远去的背影在听完季黎悦的吐槽自己度量小时,摆手再一次淡然一笑。自己已不是几年前动不动就大动肝火的皇甫怀寒,如今的他,面对事物,已然学会从容宽和。
“卿舒,你的眼光,确实不赖!”
皇甫怀寒此人,胸中怀有丘壑,将来的四国大陆,不出意外,必然会在他的手里开创出另一番新的天地。只是此人复杂的过往,办事往往目的性很强,卿舒,算的过他吗?
“公子,季老太公找你!”
下人走到庭院传话,季黎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池子里的剑,微微皱起的眉毛似水里的波纹迟迟难以舒展。
“走吧!”
待亭子里都没人以后,早已躲在暗处的东方卿舒才现身,将水池里的剑拔起。
“嘶……这水,还真挺寒的!”
好在这俩人没打起来!这要是打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该帮谁。
“寒你还碰?也不怕沾染寒气?”
熟悉的声音响起,走了的皇甫怀寒去而复返,让东方卿舒面露尴尬。
“呵呵……你怎么又溜达回来了?俗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好人不走回头路,你这人咋这样呢?”
害的人多尴尬,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皇甫怀寒迅速走到东方卿舒身边,将她手里的剑一把夺去,以免伤到她,并将伸手弹了一下东方卿舒的脑瓜。
“你放心!朕打不过他,自然不会自讨苦吃!”
东方卿舒鄙夷,你这样大方承认打不过人家,真的好吗?
“不过,朕很好奇!舒儿,朕要是真和他打起来来了,你帮谁?”
刺啦……一道闪电劈过,将东方卿舒整个人劈得外焦里嫩。这神送命题,她该怎么答啊!
“这……好办……朕把你俩揍一顿……这样,你俩就没力气啦!”
东方卿舒得意洋洋地看向皇甫怀寒,唉,该说不说,她真是个天才。嘿嘿,谁让这俩都打不过她呢?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回宫!”
已经很晚了,这几日他们二人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呢,甚至……连洞房都没有正儿八经入过!
皇甫怀寒想想,就觉得憋屈!
东方卿舒点了点头,刚和皇甫怀寒踏入前厅,刑部尚书陈桂旭和丞相赵浔葑便火急火燎地朝她们这边走来。
“陛下,聂辛,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