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喝完粥你先回听风竹坞找若柳同皇甫夜他们,我还有正事,带你的话会不方便!”
皇甫怀寒一听,立刻学起以前皇甫夜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摇折扇,眉毛一挑。
“这会儿还未到晌午,你要去那州府的话,该是晚上了吧!再者说,悄悄潜入别人家门,也不是什么正事。”
心中想法被人一眼看穿,东方卿舒只好端起皇甫怀寒那一碗粥,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他,将碗里的粥一饮而尽。
“狗咬吕洞宾……跟着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皇甫怀寒本身是东陵人,连云州人多眼杂,他又没有官府开据的证明,整个就是一偷渡的黑户。
要是被人发现,可是要吃牢饭的!东方卿舒好意帮他,他倒好,非要说话噎自己。
“那行,您啊请自便,被关了我可不去捞你!”
东方卿舒和皇甫怀寒二人吃罢早饭,便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逛了起来,一直逛到一处酒楼。
“晌午日头最毒,我逛不动了,要不进去坐坐吧!”
东方卿舒询问皇甫怀寒的意见,皇甫怀寒暗紫色的眸子一挑,也确实该歇歇,便朝东方卿舒点了点头。
酒店里的小儿打量着这二人的衣着,眼里都笑开了花。
“公子,又带尊夫人过来了,感谢光顾,楼上雅间请!”
东方卿舒无语的看向店小二,你瞎吗?她俩什么时候像夫妻了?仇人还差不多!
“小二,我必须郑重告诉你,你这店我是头一回进,还有,他,不是我男人!”
解释完,东方卿舒笑着看向皇甫怀寒,嗯,这下舒畅多了。
“那对不起,我们这店您不能进!”突然,小二就换了一副严肃的脸。
“凭什么?”东方卿舒握紧拳头,龇牙咧嘴地问。
“喏~看上面的牌匾,咱们着是鸳鸯酒楼,只供夫妻、未婚夫妻、伴侣享用!若您二位不是夫妻也不是伴侣,对不起,那就与本店无缘了!”
东方卿舒后退一步仰头看了看牌匾,我天还真是!
“小二,你这话不对吧!你能保证进去的都是夫妻吗?这里面说不定有哪个男带的小三或者哪个女的带的男宠……”
话说到一半,东方卿舒便觉得酒楼里从上到下有好多双眼睛同时扫向自己。
东方卿舒咽了咽口水,再后退半步躲到皇甫怀寒身后。
“完了,踩雷了,此地不宜久留,咱换一家!”
感受到后背传来扯他腰带的动静,皇甫怀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小二,一间上房,我夫人面皮薄,还望多担待!”
还没等东方卿舒反应,皇甫怀寒伸手揽过东方卿舒的肩膀,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乖乖,也就四年时间不见,你还是我认识的皇甫怀寒吗?”
皇甫怀寒往东方卿舒对面一坐,东方卿舒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她的手触感冰凉,在这炎热的天里倒成了不错的去火良方。
“噢?我倒是很好奇,你眼里的皇甫怀寒是什么样子的?”
那半年里,他一直以为东方卿舒是苏念华的人,所以对她是利用多于一切,动不动就为难她,所以她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
“那还不简单!要江山不要美人,为了江山算计了整个后宫;好不容易动一次心吧,却因为三个字毫不犹豫地舍了人家!”
“总而言之,你这个人啊,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永远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随着她的话语刚落,小二端来饭菜,但皇甫怀寒的思绪却一直萦绕在东方卿舒的那些话身上!
所以苏锦屏最后选择了百里惊鸿,南宫宁馨最后选择了景之,独留他一人,在那冰凉的宫殿里承受着万年孤寂。
“其实呢,宫阙万千承袭万年,住在里面的人都是它的过客!人生匆匆几十载,你这又是何必?”
即便皇甫怀寒可以做到一辈子不被女色所迷,可终究他东陵的江山是需要人继承的!
东方卿舒适可而止的话语,让皇甫怀寒那暗紫色的寒眸一直追随着某女的动作,心中一阵一阵的波澜起伏,是因为她说的话有道理?还是因为自己动摇了呢?
“原来,是这样!”
终于见他动了筷子,东方卿舒这才放下心来。看他眉心舒展,想必是在慢慢想通的过程当中吧!
“等等,你不是不爱吃海带吗?”
女子一筷子将皇甫怀寒夹上来的菜摁在盘子里。
二人又一次四目相对间,皇甫怀寒仿佛听到了浪花不断拍打礁石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清脆而震荡!
这一次,皇甫怀寒竟觉得,酒楼外面的海风是甜的,且是那种细水长流的甜!
东方卿舒面露尴尬,很快就将筷子挪开了!
“哈哈,你自便,你爱吃啥吃啥!”
东方卿舒,你可是有点过分关注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