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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少年行 第三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三)

这两日陈信衡向正德告了假,要在家休息,正德自然关怀一番,陈信衡先是禀报了近日情况,又道,微臣身子无恙,是回家去为天子守株待兔而已。正德笑骂道你们这些文人好不爽快,非要弄得周折迁回,本想说有话就让他们讲,有屁便让他们放,却不敢失礼,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想起这骂人话,便想起马二牛和张元吉,于是令刘瑾安排出宫,去访二人。

二人到了张元吉铺子,那铺面管帐先生依稀认得正德,忙着人去通告少东家。

须臾,便见张元吉出来,两个月不见,只见张元吉神气充裕许多,见到正德便笑道:“朱贤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多日不见,你却壮实了不少。”

正德看看自己,笑道:“张大哥,我早些日子出了塞外一趟,和鞑子们打了个照面,归来后是早午晚都打磨身子,盼的是有一天去教训他们一番。”

张元吉惊道:“这可有损伤?”说罢上前拉住正德,上下仔细打量。

正德见此,心中一暖,想道张大哥心里是真的关切我,便道:“不曾损得一根毛发,张大哥有心了。”

张元吉皱眉,气道:“都是那个马二牛疯话太多,激得你去冒这险,下次见他,少不了唠叨他几句。朱贤弟你也是,怎么和他这般见识,如若没来由的损了身子,我心里这辈子都难受。”

正德更是心里暖火一团,便笑道:“近来家里有事,今日方得个闲,是来请张大哥和马大哥喝酒。”

张元吉笑道:“也好,今日也得闲,我来做个东。”于是安排了店里事宜,便和正德去外城南找马二牛。

那马二牛在外城南角租了个简陋小院子,那小路尘土飞扬,曲曲折折的绕了良久才到,巷子里也是脏臭,正德不由掩鼻,张元吉道:“贤弟不若外面等我。”正德却不肯,非要进去。

那守院的仆人是个老者,称作马叔,是马二牛的族人,认得张元吉,忙迎众人入内,院子倒是干净了些,只是杂乱,马叔让众人安坐了,才道马二牛去了河边牙行,且去通知他。

张元吉与正德饮茶叙话,心情极好,道:“这些日子皮货生意极好,没日夜的打造,工人也不够用,作坊里也容不得更多人。”

正德道:“何不扩大作坊?”

张元吉叹口气,道:“城里地价颇贵,自是买不起,城外倒是便宜些,但也不是小数,苦无钱银。”

正德笑道:“这钱银倒是小事,张大哥要多少,小弟借你多少。”

张元吉摇头道:“账不是这么算的,这生意最怕是做大了,本钱也上去了,却回不了本。”

正德笑道:“你只管借,我不催你还就是。”

张元吉道:“你这不是做生意,是在花钱找乐子。”

正德眉毛一扬,道:“张大哥,你是笑我不会做生意?”

张元吉怕他胡闹,只得笑而不答。

没多时,只听门外马二牛嚷道:“小吉哥,小吉哥,怎么这白天最忙时来寻我。”只见马二牛登登的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正德,喜道:“我就知道小吉没空子来找我开心,原来是朱贤弟来看我。”

三人哄笑一番,见已晌午,便去寻个酒楼吃饭。

席间,正德得意洋洋,把自己出塞的经历说了番。

马二牛听得正德出塞打量了正德几番,忽地竖了个大姆指,赞道:“好小子,俺老马似你这般大,连长城都没见过呢。”当正德说到几人挡住小王子巴图蒙克大军,击败那日松,与巴图蒙克比试箭法,马张二人都张口结舌,正德傲然道:“大丈夫不说胡话,马大哥,你可是不信?”

马二牛拍案而起,死死看着正德,道:“这可是真的?”

正德道:“当然是真的,我这仆人那时也与我一起。”

刘瑾苦笑道:“那时我倒是吓得全身发软,全是主子一人在前面挡着。”

马二牛忽地大笑道:“想不到,我大明居然出了一个少年英雄,若是天桥底那个说书的知道了,贤弟的事迹必传遍我大明。”说罢,便嚷要拿大碗来喝酒。

正德哈哈大笑,道:“这可不必,我约了小王子,过五年,嗯,那时我也就十八岁了,便去草原找他再斗一番。待我凯旋归来,包保让那说书的说个三日三夜也说个不完。”

马二牛用力拍着正德肩膀道:“贤弟,到时我还不老,我要和你一齐去。”

正德笑道:“好,咱们并肩子上。”

马二牛叹道:“可惜今天下午还有事做,喝不得许多酒。不然不醉无归。”

正德道:“来日方长,还怕没酒喝。”

于是二人又说了些草原风物,越说越是高兴,却见张元吉一旁冷落,于是换了话题。

马二牛道:“听说皇帝老爷要为沈家平反,小吉哥你在城里可有消息。”

张元吉点头道:“据说是真的,锦衣卫已是缇骑四出去找沈氏后人,这两天京中有飞奴的(注一),都收了苏州消息,锦衣卫把沈氏主宅都收回来了。这下倒是还了沈家一个公道,商家多有拍手称是的。”

马二牛又道:“皇帝老爷向来看不起商人,怎么这次想起为沈家平反,这都百多年前的事了。”

张元吉道:“这个不清楚,不过,近日倒还听说朝庭要开海了。”

马二牛拍案道:“这开海倒是好事,说不定把海漕也一并开了,这运河两岸的百姓从此少了许多苦处。”

正德一听,便问:“这运河两岸有什么地方是困扰百姓的?”

马二牛叹口气,简约说了。原来这运河受到黄水、淮水水患所困,几乎年年受灾,为保证漕粮输京,光是这筑堤、疏浚、改道等便是年年征发徭役,不知耗了多少钱财,坏了多少人性命。

马二牛喝了口酒,低声骂道:“这运河里流的是百姓的血,这漕粮便是百姓的肉,那堤堰堆的是百姓的枯骨。”

正德心里一寒,心道怕是运河两岸的百姓天天都在骂我。却听张元吉道:“这倒把话说过了,水漕总比海漕来得安稳,至于漕治,也不是你说的这么黑,这运河沟通南北经济,没了它可不成。”

马二牛白了张元吉一眼,也不作声。

正德沉吟片刻,便道:“若是漕粮折银输运,又会如何呢?”

张元吉吃了口菜,道:“这倒是好,总比在途中折损浪费来得经济,又变相免了徭役,百姓必定喜欢。”

马二牛道:“只是这银价便要急升了,反是害了农人。我说朱贤弟,你这消息可是真切?”

正德笑道:“朝庭在考虑着呢,最快也得征缴完夏税才可发文,明年开始才改征。”

张元吉点头道:“这便好,银价不至升得太快。说来奇怪,这新天子登基,倒是出了几条善政。”

正德不由心中欢喜,只道明君莫过于此。

吃罢酒饭,三人才散了,张马二人问及正德宅所,正德只得望着刘瑾,刘瑾也一时怔住,张元吉便道:“也罢,不打紧,你家门规守的紧,有空便来找我们玩耍。”说完和马二牛作揖道别。

正德回得宫中,心里恼气,便要刘瑾在宫外帮他寻个宅子,刘瑾吓了一跳,道:“主子,留宿宫外,这。。。。”

正德骂道:“有宅子就得留宿么?朕意思是,至少有个宴客的地方,这事你快些去办,不然人家笑我连个家都没有。”

刘瑾只得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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