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明一听,立即明白周平心思,原来是看自己孤军深入,想擒下自己,反败为胜。打的好如意的算盘,哼哼,将计就计,以自己为诱饵,吸引八队主力,然后然后灭掉八队外围,再收拾残余。当下将手一举下令:“前锋防御,中军、后军扫了他们!”
战势到了这个地步,拼的就是谁能更快速的消灭对手一部,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灭敌残部了。拼的是速度,拼的是攻击力,拼的是抵御能力和耐力。
李志和周平一个眼神交流,李志带着八队三、四、五列对着三队中军、后军摆出了防御队形,与周平所带围攻代明的主力成了背对背的阵势。
“弟兄们,纵然我等全部离场也要为周队副他们争取时间!”李志大叫道。
“齐心协力,生死相扶!”八队队员再次高喊。
三队队副是个参谋型队副,个子不高,一算不大的小眼睛泛着精光,总让人感觉随时会放出冷箭一般,名唤徐伟。他笑了笑:“兄弟们,压扁他们。”说完往后一退,三队的大汉们便像发了狂一般,攻击直如狂风暴雨。
李志用去了头的长枪挑歪一个正捅向身边队友的木枪,抬起一脚便将那木枪主人踹到于地。却不曾注意,侧前来袭,肩膀被重重的砸了一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李志强制稳住身形,转身一看,正是三队的铁石头,李志咬着牙忍者痛,弓步向前,一枪刺向铁石头,铁石头却突的弯腰跪拜:“请八少主责罚,小人不是有意伤你的!”
这一幕不仅傻了李志,外围的三队、八队队众也是一愣。铁石头这是干啥啊?现在两队正打的不可开交,有你无我的,怎么突然向敌人跪拜起来。对了,这是吕家八少主啊,吕家对自己多有照顾,白吃吕家许多米粮,伤人子弟,其心何安啊?良心何在啊?不由的本已打的发红的眼睛,开始柔和起来。
八队队众也是反省,刚才是否下手太重,都是乡里乡亲的,更何况日日一起务工劳作,竟和对方玩起了命?是否过份了点!
三队队副徐伟发现有异,冷哼一声,众人这才觉醒,明白两队正在比试,敌我水火不容,怎能在此时心软?八队刘琦虽是干瘦,却头脑机灵,最先醒过神来,一脚踹在任跪在地上的铁石头肩上,弯腰反手一捞,扯掉铁石头头巾。
三队两名队众一声呐喊,手中木枪齐齐向刘琦腿上扫来,刘琦抬脚跳过,不防后腰被人踹了一下,横飞起来,李志疾步上前接住刘琦,一个转身,护住刘琦,后背又一阵火辣,被砸了一棍。
而那两名偷袭的三队队众,也被八队打倒在地,摘取了头巾。
徐伟见本队士气低迷,用枪一指李志:“集中全力,拿下八少主者赏米一斗!”
三队队员没有因为有赏而重点攻击李志,反而鄙夷徐伟起来,心下都在思量:自己才不做那为利卖主的小人。反而个个都刻意避开李志,攻击其他八队其他人来。如此一来,李志压力顿渐,但见三队不愿伤了自己,他也不好对三队下狠手,多将八队队众绊倒,拽了束发头巾了事。
却说老三代明,见外围攻不进来,自己又被围在核心,虽然三队都是强壮大汉,但时间一久,恐也体力难以支撑,急切令道:“向外冲,与徐队副会合!”嘴中下着命令,手也没有闲着,敲晕了一个八队一人。
周平见代明意欲突围,也不废话,当头拦上:“缩小圈子,逼死他们!”
八队队副周平,出身行伍,平时训练时,多讲究整体配合,协攻协守。而三队本就个个壮汉,代明所选前锋更是膀大腰圆,勇猛非凡。双方斗的是难分难解,互有损伤。
渐渐的,代明所率前锋只剩十来人众,而周平所统五列八队退场更多,队列也被打残,不过尚存三十余人。双方皆强弩之末,都强撑着一口气。
看台上,红线早看的心惊胆战,退场河工又多有重伤,没有十天半月,恐难下床,心下不忍,便出声相劝:“义母,如此下去,恐河工个个带伤,怕是会延误工期,不若适可而止,让众儿郎先歇上一歇。”
吕母未及开口,正看的兴高采烈的巴哈尔不乐意了:“丫头,莫不是看老三即将落败,不忍心了?哈哈!”
红线红着俏@脸:“巴舅为老不尊,竟开起甥女玩笑来了,我是想皆是朝夕相处的乡亲,为了比试解下仇怨,恐日后不好相处。”
“哼,比试中被自家兄弟所伤,远胜于他日死于刀枪!”巴哈尔不以为然道。
红线听的巴哈尔所言甚是迷惑,一帮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会招来刀枪横祸?不仅问道:“巴舅何出此言?”
巴哈尔涨红了老脸,半天嗯不出来个所以然。吕母却开口来:“老六,争取在晌午之前,募集二十名女工,再找城中寻几名医术好大夫,巴哈尔,你去别庄中挑选几名擅长治疗跌打损伤的侠客好手,教习女工,协助大夫护理伤号!”
红线本意再加劝阻,见吕母如此安排,知其心难改,多说无用,便与巴哈尔一起躬身答诺而去。
却说校场战况,八队所剩人数不满四十,且多带伤。三队却六十有余,李志所辖三列人马只剩下十余人,刘琦也早被打出了场,周平又分拨一列支援李志。周平所率队众已不满二十。但包围圈核心中代明所辖前锋之剩下三人,眼见形式岌岌可危。徐伟此时已冲到队前,带队死命冲击李志防线。
李志二十余人抗击六十壮汉,人数单薄,李志游走于防线,或是补位,或是援救,累的精疲力尽,依然处处捉肘见襟,但也只有咬牙坚持。好在此时包围圈已经大大缩小,徐伟空带人众,能与八队外围交手者,为数不多。
徐伟及时调整部署,分一半人围住八队攻击,另一半人呈锥型,集中一点展开进攻,如此一来,外围防线很快被撕破,周平所辖队员已经有部分人转身抵御。
李志暴喝一声,死力抵住锥尖,任棍棒加身,不躲不避,半步不退。纵然打倒几个三队队众,也无暇摘取束发,那些三队队众皆又起身再战,而八队但有倒地者,便被三队一窝蜂压在地上,拽了头巾,驱逐出场。此消彼长,形式万分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