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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血 第十九章 初战

亭长侯成一脸献媚道:“屯长大人过谦了,想大军一到,那帮宵匪还不束手就擒?纵有抵抗,屯长大人略展虎威,剿杀他们,易如反掌耳!”

那屯长被拍的舒服,眯着眼睛,略一点头,故作深沉道:“多算多胜,少算寡胜,既食朝廷俸禄,当为朝廷分忧,不得不时时刻刻,兢兢业业,慎对差事。”

“朝廷得大人,真慧眼拾珠,我等得大人真三生之幸,大人日后定步步高升,小老儿这里,先预祝大人旗开得胜,屡建奇功!”亭长于马上施礼道。

那屯长又欲故作谦逊,突的一阵鼓响,四面八方涌@出伏兵无数,赤眉黑脸,形如妖魔,杀声震天。官兵久不经战,皆惊慌失措,更有甚者,吓的拿不住兵器,几欲先逃。

屯长扬鞭抽打几个吓丢了魂魄的士卒,高声喝道:“慌个什么,按照往日操练,结阵御敌,弓箭手抛射敌兵!”

士兵慌乱中听到命令,顿时便有了主心骨,稳定下来,长枪手结阵于外,弓箭手于内引弓上弦。可为时已晚,敌兵已到近前。

但听赤眉大汉中一人大喊:“掷!”

漫天枪雨扑头而来,可怜官军队伍密集,无处闪躲,中间弓手又无法挪动,丢掉弓箭,哭天喊地,死力推走身边人,期盼能留下些许空隙,能供自己腾避,可事实是残酷的,队伍中央越挤越乱,联动着外围阵脚不稳起来。

渔民总死在船上,猎人多死在山上,当兵吃粮就难免死在战场上,那些被长枪死死钉在地上的弓手,睁大着双眼不肯合闭,也许后悔不该当差,也许在怀念家人,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事实。

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得为了继续活着死命争斗,纵然他们从不认识,互相丝毫没有冤仇,想活着只能杀死对方。

李志拿着一把长刀,这是上阵前,赵师傅送他的,刀在这个时代,还是奢侈品,更何况是耗费精铁更多的长刀。

几杆白杆枪朝着冲在队伍前头的李志齐刺过来,李志低头闪过,将刀一横,大力挥出,竟将枪杆齐齐砍断,李志第一次用刀,何曾想到居然如此威力?那几个官兵也是一愣,急忙退入阵中,弃了枪杆,抽@出短剑防御。

李志挟长刀之威,再度向前,挥刀向侧前砍去,那名官军,急忙举枪封挡。不料刀势威猛,将长枪砍断,依然不止,直向脑袋劈去。一条血线顺着那官兵额头流下,口中串出鲜血,僵立着向后倒去。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李志看着地上早已气绝的官兵,暮然愣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打倒他就好,怎么杀了他?

可身边的惨叫及时唤醒了李志,告诉他这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身边的队员被捅了个血窟窿,豁然倒地,李志的热血再度被燃起,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志高举长刀,大叫一声:“杀!”再度冲入敌阵,疯狂砍杀。

后面队员亦被感染,齐步向前,按照平时习教,心中默数:“一,二,杀!”将手中长枪齐刺出去,收枪,再刺,逼的官军步步后腿。

李志已杀的红眼,哪里官军多,便往哪里杀去,浑身上下,全是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很快,官军的队伍便被拦腰截成两段,首尾不能相顾。那屯长见败局已定,打马便逃,他不动尚还好些,一动便成了李志的目标。李志当下将长刀挥了个半圆,逼退身前官兵,撒腿便开始追赶那官军屯长,尚未赶上,那屯长便被一名游侠跃起踹下马来,在地上痛苦打着滚。

李志上前,一刀砍掉那屯长首级,高举起来!

吕家军见李志斩获敌酋,皆高声欢叫,攻击更是猛烈。

官军见首领被斩,顿时没了气势,多跪地求饶,纵有些许顽固抵抗的之人,很快也被吕家军吞没。

吕母此时已换上一身戎装,在巴哈尔及几名游侠的拥簇下,缓缓来到阵前,将手中长枪高举:“众儿郎威武!”

吕家军齐呼道:“燃我赤眉,誓同生死!”

吕母下马,走到一名吕家军士兵死体前,弯腰一拜,用手沾了那士兵之血,图于眉上:“兄弟走好,家中老幼,我自照看,今兄弟之血,染于我眉,愿英魂伴我,再战强敌!”

吕家军众儿郎,闻言更是激奋,再次山呼:“染我赤眉,誓同手足,染我赤眉,生死相扶!”

亭长侯成本躺在地上装死,被一名吕家军儿郎拽起,押至吕母身前。

侯成跪地叩头不止,以图活命。

吕母冷笑道:“众人皆饶的,唯你饶不得,大家彼此乡亲,你不念乡情,为官府爪牙,欺凌良善,今又引兵来剿,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那侯成老泪纵横,抱住吕母腿哭诉道:“我也为官差所逼,身不由己啊,吕母大义,放过小人吧,小人幼子,上月刚生,尚不满月啊!”

侯成见吕母不为所动,一旁李志已扬刀欲砍,急忙又道:“我有重要军情上报,我有重要军情上报,但需绕我一命。”

李志闻言,抓@住侯成,将刀横在侯成颈上。

那侯成顿时吓的面色发白,两腿颤颤,犹如刚才冰窟爬将上来一般。当下也不敢废话:“我们这一波官兵是打前哨,县尉大人,不,那狗官带着大队人马跟在后面,要不了多少时辰就会赶到!”

“哼,听你在这喘大气,瞎编乱造,哪有两队行军,间隔如此之远的,那狗官即为县尉,自是知兵之人,岂会如此排阵,你当我等皆是小儿么!我看你是嫌死的不够快是吧!”巴哈尔一脚将侯成踹倒,将枪抵住侯成咽喉。

“巴爷慢来,巴爷慢来!”侯成急忙道:“听我细说,原定县中一千正卒是一起出发的,只因那狗县尉昨夜宿醉,今晨未起,这屯长贪功,便引着本队屯人马先来,本是想多捞点好处,未成想反丢了性命,我呸,活该!自家寻死,也敢掳众位英雄虎须!”说完又是一脸献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母,期盼吕母开恩饶恕。

众人听的,皆惊出一身冷汗,天幸啊,如是县尉率一千士兵杀来,恐怕今日血流遍地的便是吕家儿郎了。但县尉此时肯定已在路上,这如何是好,刚才一阵厮杀,吕家军多有带伤身死者,怎敌得住那一千虎狼?

但听吕母冷冷道:“滚。”

那侯成顿时如临大赦,喜笑颜开,开口便道,吕母仁义,上天自佑,定能逢凶化吉之类的话语。

代明听的不耐烦,暴喝道:“快滚,再敢阔躁,一刀砍了!”

侯成吓的屁@股尿流,抬腿就跑,还不忘回头向众人作揖,窥探是否有人暗算。

众投降官兵,见吕母大发慈悲已放了亭长侯成,便齐声哀嚎,各自诉苦,恨不的把自己死去多日的老娘再搬出来,再死一遍。

吕母看着恶心,冷冷说道:“留下兵器铠甲,滚吧,日后若再遇到,定斩不饶!”

那帮士兵听言,个个争先恐后,丢下刀枪衣甲,屁@股尿流的跑了!

“东家,县尉统大军将至,如之奈何?”巴哈尔躬身问道。

众人也都眼睁睁的看着吕母,等着吕母示下。

吕家军儿郎,经刚才一阵,也已见血,虽是后怕,却也凤凰磐涅,浴火重生一般,再不复那庄稼汉般的气势了,再加上初战告捷,发现原本敬若鬼神般的官军,不过如此不堪一击,士气更是高昂,纷纷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