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一见闻喜这熊样,想起他的表字,哈哈大笑道:“不喜,你如何滚进帐来?”
闻喜赔笑道:“小人在帐外听到主公浑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为之倾倒,为之陶醉,故而一时不察,翻进帐来。死罪死罪。”
董卓笑道:“你到是乖巧,来的正好。想必你在帐外值守,也听到我们商谈何事了,两下没有个看法,你且说说。”
闻喜一拜道:“小人恬为帐前亲兵什长,此等大事,小的不敢说。”
董卓道:“但说无妨。”
闻喜道:“如今之际,需用钱字开道。”
董卓问道:“这钱如何开道?”
闻喜道:“如今大局已定,主公往卢植,朱隽,皇甫嵩处早已讨不得半点儿好处。那几人巴不得看主公的好戏,这钱便是要使,也决计不能送与这几个小人。”
董卓道:“那送与何人?”
闻喜道:“陛下~身边十常侍,陛下对几人言听计从。主公潜一心腹,多备些银两珍宝,送入十常侍之首张让府上。这等阉狗最爱钱财,得了主公的好处,定是任由主公驱使。他在陛下~身边的一句话,决胜十万军功。”
董卓大喜道:“咱家早有此意,不想不喜深知我心。如此好谋,万万不能再做这门前什长了。传令下去,再升两级,不想我新收的不喜能文能武。权且在这帐内侍奉,一来保护咱家周全,二来再有苦恼不喜也好为咱家分忧。”
闻喜忙跪拜道:“主公神勇无敌,哪里需要我来保护,小人以后就在这帐内侍奉将主公起居,日里夜里的抓个苍蝇,捉个飞虫什么的,别惊扰了将军休息便好。”
董卓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大喜道:“不行不行,家奴之事,岂能让我手下大将为之。今日就依不喜之计,李儒,速速依此计行~事。连夜准备金银细软,星夜兼程送入洛阳张让府上。”李儒领命。
闻喜忙道:“主公,我素闻李大人博学多知,深通谋略。小人不才,此去愿追随李大人,侍奉左右学些本事,日后回来也好报效主公。”
董卓大喜道:“有心有心,不喜就是有心。不喜引兵两百,星夜护送李儒与金银前往洛阳,不得有误。”闻喜心道:等老子带着钱和兵马出了大帐,先一刀宰了李儒,然后带着银两哪里不能逍遥快活?
押着辎重粮车出了大帐,手下两个百夫长过来拜见。闻喜道:“出门在外都是兄弟,就不要这么分彼此了。主公所托之事关系重大,稍有差池人头不保。你们一个个的可要给我认真办事,有不得半点马虎。”唬的二人是诺诺连声,还往他怀里塞了些银两。闻喜心想:这也行,看来这主公身边的红人,我依然是当上了。再一想,此行的正主是李儒,刚才在帐中我抢了他的风头,别让他记恨我为好。有了大哥消息之前,还是要留着李儒的性命,不要与他闹翻为好。垫了垫手里的钱袋,心道:反正你死了以后,这钱也全是我的。不如就先尽数送给你,也省的一路让你指东指西的看着心烦。
待闻喜驱马跑到李儒马车的旁边,正欲报上名号,车内李儒的细嗓子就先说上了,“闻小校这顺杆爬的干事,真是天下无双,李儒甘拜下风啊!我刚领了定计,你就来看住某家。难道某家为主公办事,你小子还不放心么!”
闻喜忙让车夫停了马车,跪在车前道:“李大人说哪里话,此行我正是要追随侍奉大人左右,大人是主公身边的红人,更与主公是翁婿,他日我能有口饭吃,混出个人样,还不全凭大人美言?”说着他站起身,从车旁的小窗将钱袋递了进去。李儒登时改口道:“也罢也罢,谁让某家心软,体恤你等不易。闻校尉车里说话吧。”
马车又行,闻喜在车里又是和李儒费了些口舌,才将这厮哄得高兴,就差与他结为兄弟了。待他出了马车,重新披挂上马,杜远牵着缰绳道:“主公好本领,三言两语就成了校尉了。”闻喜道:“莫拍马屁,说是校尉,可这些贼厮与我们都不是一条心。速去换匹马来骑,护在我身边。但有强贼贪恋这钱财,能打便打,不能打便与我打马就逃,钱有的是,命就一条,你可记下了?”杜远诺诺连声。
可能是闻喜猪脚光环附体,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都城洛阳。李儒遣闻喜四下打听张让的府邸,他哪里知道?便顺水推舟推给了两个百夫长。半日之后,两个百夫长来报,闻喜便回报了李儒。李儒自取那太监家送礼,他与杜远待在驿馆,好生无聊。看着杜远那左脸上硕大的黑痣,浑身发麻,弃了杜远,走出驿馆。心道:我年未满二十,已经是校尉了。也算是出人头地了。摸着怀里主公给的赏钱,回想我的那个时代,首都的房价是多么的惊天动地。便心生了在洛阳置业的想法,可转念又一想。这偌大个洛阳城日后就要被他的临时主公董太师一把火烧了,何苦做这冤大头?挥手扫灭了这个念头看来满大街的闲逛。走着走着便发现除了菜馆酒肆,竟然没有一间铺子是他想进去转一转的。
左右闲来无事,寻了间酒肆进去。说巧不巧的遇到两人在一旁的桌子上谈天说地, 闻喜似听非听的坐了一会儿。直接听傻了,邻桌的二人来头不小,一个年纪大的叫一个年纪小的叔叔,一会儿一个我们荀家的说着。尼玛,别是荀彧荀攸叔侄二人吧?说着说着,一个样貌俊朗的年轻人东倒西歪的走了进来,见此二人长辑道:“我正四处寻你,不想你就在这里。来来来,吃酒吃酒。”
荀彧道:“奉孝,你又吃醉酒了。不要胡闹,待我唤人来送你回去。”
郭嘉道:“哪里话,我没醉……”
说着三人就你挤我我挤你的出去了。闻喜心道:“太遗憾了,要是能说上句话该多好。”出了酒肆,便望见远处杜远飞奔而来,一见是闻喜,大喊道:“闻大人,李大人喊你回去。”
闻喜不敢怠慢,忙赶回了驿站。一进屋,便看见一员虎将,生的威猛异常,他正寻思着吕布提前加入主公的队伍了?只听李儒介绍道:“不喜,快快见过张将军。”
他模棱两可的一拜道:“小人见过张将军。”那人道:“闻校尉,某家张济,主公恐你二人有失,遣我特来护送金银,不想你二人已到洛阳,可惜可惜。”
李儒道:“张将军哪里话,不就是你带兵护送我二人回来的么?”
闻喜忙道:“不假不假,路上还多亏了张将军,不然这银车险些就被贼人掠去了。回营我还要向主公请罪。”
张济大笑道:“哪里哪里,我们兄弟同为主公效力,虽万死不能报万一啊!”
此言一出,三人尽皆跪倒,面北而拜。
闻喜道:“李大人,事情可曾办妥?”
李儒道:“已经送了拜帖,回书上约今夜宴请于我。”
闻喜道:“那便是要你我夜里将银子送去。”
李儒道:“你我,还有张将军都不是外人,这银车里可是装了近十万两的白银。十万也是送,八万也是送。不喜你看这送多少合适?”
闻喜道:“小人那里懂得这送钱的道理,我只知道该给谁,给多少全凭李大人做主。小人一概不知,主公问起我便答到二十辆大车悉数推入张让府里。”
李儒和张济奸笑道:“那我们就送八万与那张让,剩下的两万就……”
闻喜道“拿出一千两,每人五两堵住这两百人的嘴。再拿出一千两,慰劳慰劳张大人带来的属下。这下面的人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李儒道:“那剩下的一万八千两银子,你我三人就……”
闻喜道:“平分之后,从我这份里面取出些银两,在洛阳附近买些酒饭,犒赏三军。方才我出去转了转,离此不远便是一间红人馆。二位哥哥可要卖小弟个面子,今夜小弟做东,以表兄弟敬仰之情!”
李儒大笑道:“贤弟,这怎么好意思?”
闻喜道:“二位哥哥有所不知,我一个并州平阳的山野小子能有今天,一托主公的洪福,二就是要靠兄弟了,张将军是主公座下猛将,李大人是主公座前首席军师。小弟能追随二位哥哥,一定是前途无量。此番小弟寸功未立,二位哥哥就赏给我这么多的银钱,区区一顿酒饭。二位哥哥当得,当得!”
张济道:“好,闻老弟快人快语,今夜我们就红人馆见了?”
闻喜道:“二位哥哥今夜先去那张让府上完了主公的差事,小弟去红人馆准备,只等二位哥哥来!”
是夜,张济与李儒去送钱, 闻喜去这都城最大的消金窟耍一把土豪。一个金饼开路,老鸨子眉开眼笑,直把他领到楼上的厢房,唤来一屋子的妖精狐狸。闻喜对老鸨道:“一会儿还有我的两位哥哥来,让姑娘们嘴勤一些,只见是不喜的朋友便请上来。”老鸨子欢喜的去了。他自与这一屋子的妖精狐狸你推我嚷的吃酒。不多时,老鸨子一摇一扭的又回来了,闻喜道:“我那两位哥哥已经来了?”老鸨道:“闻大~爷,祸事了。那四世三公的袁大人来了,点了名的要您这屋里的两位姑娘,老奴吃罪不起,想带她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