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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朗道:“我正要与主公商量,另外长安还有一件大事。”

闻喜道:“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司马朗道:“关于主公联系朝中大臣往投南阳之事,家父回书曰,朝中有识之士,都对王司徒马首是瞻。太尉杨彪得知后,让家父回书主公,请主公向西进兵,营救陛下。”

闻喜道:“这群迂腐之辈,我若真能救了陛下,还需要拉拢你们来南阳吗?我看朝中之臣,还没有对董卓死心,也罢,伯达,你们司马氏总愿意离开吧?”

司马朗道:“家父将一切准备停当,除他以外,家眷时刻准备离开长安。”

闻喜问道:“令尊不走?”

司马朗道:“董卓携带大量钱粮,辎重,珍宝,宫女往郿坞居住。家父说不日有大事,他不能离开长安。”

闻喜心中警醒,看来董卓命不久矣。闻喜道:“匈奴作乱宛洛,司马氏一族怕是要取道汉中,绕过崤山,走上庸进入南阳。路途虽远,但安全的多,这件事你与胡车儿商议,不日起行。对了,我那岳丈愿不愿来?”

司马朗道:“果如主公所料,蔡大家对主公密使一通辱骂,打出门外。”

闻喜笑道:“让胡车儿去,把他掳来,然后和司马氏一同回到南阳。”

司马朗道:“伯达明白。”

闻喜转向周瑜,甘宁道:“兴霸,你长周郎几岁,也跟随我最早,我让周郎为主,你有何话说?”

甘宁道:“兴霸一介武夫,公瑾皓月之才,甘某无话可说,一切听从主公安排。”

闻喜道:“公瑾,兴霸,此次出征,我留下你二人。你二人若合,则东面诸侯无一可惧者。你二人南联刘表,就可保一时平安。我所虑者,独曹操耳。”

周瑜道:“我因孙将军与黄祖交恶,如黄祖来攻,又当如何?”

闻喜道:“黄祖来攻,书信刘表,黄祖自退。袁术来攻,依淯水迎敌,不足为虑。唯独曹操,你们慎之又慎,如遣将至,曹营中无一人是周郎对手。如曹操亲临,飞马报我,坚守待援。”

司马朗道:“主公似乎很怕曹操。”

闻喜叹气道:“乱世奸雄,不得不怕,不得不防。”

司马朗道:“主公,还有一事。我南阳田产计量一事,是否如期进行?”

闻喜道:“蛮兵南下,生死之事。此事暂缓。”

闻喜的运气不错,无论是刘表,黄祖,还是曹操,在他离开南阳的日子里,都没有来打扰他。刘表和曹操得知闻喜率军北击匈奴,甚至送来了钱粮和兵器助战。让闻喜大为吃惊,曹操速来狡诈,闻喜以为是曹操给他吃定心丸,遣黄忠领兵一千,至鲁山监视曹军动向。就在闻喜军与匈奴兵鏖战之时,南阳西山之匪趁宛城空虚,劫掠南阳,甘宁领军一千游击月余,没有找到贼兵主力,悻悻而还。

闻喜北出南阳,在洛阳以南与匈奴骑兵鏖战三月,各有胜负。匈奴兵粮少,退走洛阳,闻喜正欲引兵归还南阳,却接到周瑜飞马急报。匈奴左贤王刘豹领狼骑兵五千,忽然出现在宛城以东。精彩的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

闻喜大军一路风尘仆仆,向南急行。闻喜深知这刘豹底细,历史上大约就是这个时间段,蔡琰被他掳去,远嫁匈奴十一年,最后被曹操用白璧赎回。回到许县时,曹操见当年的妙人,被岁月打磨的人老珠黄,随随便便甩给了董祀,找了个借口让她整理蔡邕的藏书。这刘豹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突袭南阳,难道天命不可违,蔡琰横竖要被匈奴掳走十一年吗?

闻喜骑着马,一路狂飙,郭嘉不善骑马,追不上他,便让李严飞马赶上。李严道:“主公,军师有令,全军慢行。”

闻喜怒道:“宛城危在旦夕,我恨不得一日一夜便赶回城去。尔等何出此言?”

李严拉住闻喜之马道:“军师急令,我军北击匈奴,并未全歼敌军。今宛城被围,军师怕这是匈奴人围魏救赵之计。”

闻喜脱开李严之手,打马道:“匈奴北方蛮夷!知道什么兵法?!”

李严苦劝道:“果如军师所言,北面敌军挥师南下,我军腹背受敌,主公不可不察。”

闻喜道:“郭嘉呢?!让他来见我。”

李严道:“军师不善骑行,主公少待。”

闻喜喝令道:“传令兵传我将令,命文聘领骑兵先行,游击宛城各县匈奴骑兵。得刘豹首级者,赏千金,表奏天子,封关内侯。”

后闻喜与李严在一树下,独等郭嘉至。郭奉孝道:“仲业何在?”

闻喜道:“宛城势危,我命骑兵先行。”

郭嘉道:“主公,如后有追兵,为之奈何?”

闻喜道:“廖化,李严断后,但见追兵,迎头痛击。”

郭嘉道:“如此,二将性命不保。”

闻喜道:“那如何是好?”

郭嘉道:“如若真有敌军来追。让李廖二将道旁埋伏,敌众我寡,一击就走。只可迁延敌军,不可恋战。”

闻喜道:“敌军不来,又当如何?”

郭嘉道:“李廖二将如等不到追兵,立刻挥师鲁山,先与汉升合兵一处,再往宛城而来,截击刘豹败军。”

闻喜道:“我军还没回到南阳,军师便算好了刘豹必败?”

郭嘉道:“如真被我言中,南阳之幸,主公之幸也。”

闻喜笑道:“你郭奉孝神机妙算,可比张良陈平。”

李严,廖化各领一千军断后,闻喜自领五千军回救南阳。

宛城城头,司马朗长吁短叹,周公瑾神情自若。按理说,周郎是守城主将,该是一副全身披挂,金盔银甲的扮相。这周瑜却偏偏换上了一袭白袍,羽扇纶巾,(影视剧里猪哥的扮相抢了周郎的风头,其实这是周郎和当时多数儒将的打扮,就像现在的西装)一直在城头与众将说笑。身后司马朗,陈震,裴元韶都是一副武将打扮,望着城下黑压压的匈奴骑兵,一个个眉头能挤出血来。

城下阵中,刘豹取下头盔,露出硕大的一枚光头,一脸胡须,手里端着一柄胡刀。身上披着铠甲,里面衬着虎豹之皮,细望着宛城城头的那个白面娃娃。心道:搞什么鬼,素闻闻喜诡计多端,自起兵之日,未尝一败。大汗用调虎离山计,骗走了闻喜,可他留下个白面书生留守主城是何道理?

手下一个百夫长道:“大王!还等什么,许我一支兵马,让我攻入城去!”

刘豹挑了挑眉毛,让这孙子去谈谈虚实也好。摆摆手,让他领五百人攻城。

司马朗见状,对周瑜道:“公瑾!敌人来攻,快快放箭吧。”

周瑜瞥瞥城下的蛮兵,笑而不答,谓三军道:“传令造饭。”

裴元绍道:“将军,兵临城下,不思迎敌。刚吃过饭,怎么又传令造饭?”

说着,蛮兵前锋已经冲进弓箭射程,裴元绍见周瑜无动于衷,便要传令三军放箭。被周瑜拦下,周瑜见裴元绍,司马朗等人心急如焚,笑道:“

三军听令,小心提防蛮兵狼牙箭。”

说着,蛮兵冲到护城河畔,搭弓上箭,宛城城头一时箭如雨下。三军将士纷纷躲入箭垛之中,周瑜拉着司马朗登上城楼,坐在敌楼露台,笑而饮茶。全不把蛮兵攻城之事,放在心上。

司马朗心急如焚,谓周郎道:“将军,莫要在戏耍了,一旦城破,蛮兵定然屠城。你忍心看着全城百姓,血流成河,尸骨无存吗?!”

周瑜笑道:“伯达休惊,主公命民夫去冬加宽护城河,又升高了女墙。你且向下看,蛮兵狼牙箭根本射不上敌楼,咱们又有什么好惊慌的,且让他们射上一阵,消消他们的锐气。”

司马朗道:“公瑾!蛮兵非但射箭,已有人溺过护城河,使绳钩登城了。”

周瑜这才慢慢起身道:“三军不动,敌楼放箭!”

顷刻间,自敌楼上,箭如雨下,蛮兵死伤惨重,城下蛮兵四散逃窜。使绳钩登城者,刚刚爬到一半,回头一看,自家人都跑了,抬头一看,城头上伸出一种长相怪异的长枪。枪杆足足有三丈长,枪头两侧挂着铁钩,将攀城者全部勾上城去。早有军士用长绳将攀城者绑好,刘豹的试探性攻城宣告失败。

刘豹的五百人只跑回来二百不到,百夫长也折在里面。对身边心腹道:“这白脸小子深藏不露啊。”

心腹道:“大汗让我们经略南阳,并未要求拿下南阳城。这白脸小子故弄玄虚,不如退走,往别处抢人抢粮。”

刘豹道:“就这么走了,颜面何存?”

心腹道:“大王,洛阳一地被我们都抢的差不多了。这南阳富裕,宛城咬不动,我们就去别处走走。弄不到过冬的粮食,再抢不到女人,我们南匈奴人吃什么?拿什么生孩子?”

刘豹叹气道:“可宛城里粮食堆积如山,细皮嫩肉的女人多得是,我们不拿,探子等着大汗带人来拿吗?”

心腹道:“探子回报,新野,邓城是闻喜发迹之地,钱粮必定不少,宛城这硬骨头留给大汗吧,我们人少,趁南边的汉人没有防备,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豹心道:这次让我偷袭南阳。如果我本部兵马损失大半,怕是以后在族里抬不起头来。这硬骨头让叔叔去啃吧,我去偷袭下城新野了!

城头之上,司马朗看到蛮兵之中一阵骚动之后,徐徐向南而行,喜道:“公瑾!蛮兵退了!蛮兵退了!”

一直神情自若的周瑜起身一看,满脸愁容道:“宛城一时无事,可蛮兵南下,主公的南阳还不知道要被这匈奴人糟蹋成什么样子。”

司马朗道:“那就派出飞骑,一面报主公,一面报新野甘宁将军,让他们早作打算。”

周瑜道:“蛮兵马快,只怕来不及了。”

裴元绍道:“让我带兵追击!”

周瑜回头瞪了裴元绍一眼,小声骂道:“城里只有两千兵马,带少了是白白送死,带多了你让我拿什么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