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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震惊道:“我们只有两千兵马?!公瑾方才故作姿态是……”
周瑜叹气道:“我本意安抚城头众将,不想这刘豹如此狡猾。我本想那刘豹若是强攻宛城,还能为南面甘宁迁延几日,让他有所准备。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
话说刘豹弃了南阳宛城,急攻安众,不一日安众城破。刘豹入城不见一人,所获钱粮不到一千斛,下令火烧安众县城。紧急南下,四野不见安众流民踪影,追至淯水河畔,遇上淯水水师,双方对射一阵。刘豹气急败坏,无功而走,一路烧杀,兵至新野。
新野守将甘宁,手中只有一千兵马,不等蛮兵至,倾城而出,分兵一半护百姓入城。自领锦帆营迎击刘豹。双方排开阵势,甘宁一马当先,戟指刘豹道:“蛮将何人!?报上名来!”
刘豹自入南阳未尝一战,提着长柄胡刀,拍马上前笑道:“闻喜被我大军吓破了胆,西逃投董卓去了,留下你和南阳城里的两个娃娃做守将,真是可笑之极。小娃娃,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投降,我用左贤王之名作保,许你一个千夫长的前程!”
甘宁骂道:“呸!蛮将吃我一枪!”
言罢,拍马上前直取刘豹,刘豹不由分说,提刀迎战,二将大战五十合不分胜负。蛮兵渠将怕大王有失,擂鼓而进。甘宁见不能取胜,铁戟拨开刘豹大刀,奔回本阵。两边厮杀一阵,饶是锦帆营个个勇武,奈何蛮兵也是彪悍异常,又数倍于我。甘宁无奈领兵杀出重围,退回新野,据城坚守。
刘豹自引大军猛攻新野北门,甘宁退入城中,未曾休整,便与刘豹展开守城战。双方你来我往,酣战一日夜,新野城中箭矢殆尽,所备礌石,滚木,也悉数用完。情急之下,对左右道:“大丈夫,战死沙场,死得其所!”说着,便要与登城之敌,同归于尽。
锦帆营中一人对甘宁道:“将军,蛮兵虽勇,然所利者,骑射也。我军屡屡接战,终不能胜,不如退入城中,借民居,街巷,与蛮兵周旋,虽死无憾。”
甘宁曰善,对此人道:“汝姓甚名谁?”
那人道:“小人无姓,乡间小名阿兴。”
甘宁道:“你我如同兄弟,今日若能生还。你可与我同姓!”
那人笑道:“我有姓了,我有姓了。我以后便唤名甘兴!”(吴宇森导演心中怕是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甘宁对甘兴道:“你带锦帆营兄弟百人,先入城准备,多置陷阱。我领余下人马再抵挡一阵。”
甘兴道:“大哥!你带兄弟入城准备,小弟在城头死战!”
甘宁道:“休要多言!这是我甘宁军令!”
甘兴只是不从,这是见城中百姓,多有持械者登上城楼,为首百姓道:“将军不降,为我等死战。我南阳百姓受闻将军大恩,虽无勇力,愿与将军同死!”
甘宁流民出身,一时泪流满面,对那人道:“你带来多少人?”
那人道:“两千乡勇,任由将军差遣。”
甘宁道:“一千乡勇由你带领,保老幼退入县府。剩余人马由甘兴带领,在县府外设伏。”
甘兴道:“将军,我留下,你带人退入城中。”
甘宁道:“且听吾言!我自有安排!”
此时,城下号角又一次响起,刘豹手下蛮兵又一次朝新野城扑来。甘宁四下看了看,城头的兄弟,一个个面目焦黑,多有负伤者。对众将道:“锦帆营!保护伤兵先行!其余人马随我接敌!”
乡勇自保老弱妇孺而去,甘宁黑着脸,把甘兴赶走。
顷刻之间,蛮兵在没有箭矢压制的情况,顺利的登上城头。甘宁手下兵卒,躲在盾牌后面,刚忍过蛮骑兵的狼牙箭雨,蛮兵就又一次怪叫者冲到眼前。甘宁此刻丢掉手中的盾牌,大喊道:“舍身报国!就在今日!杀!”
手中双戟一顶,便将面前数人,连人带橹顶下城头摔死。甘宁所部,与蛮兵接战三日,兵卒的刀都砍缺了。甘宁双戟一扫,挡开身边缠斗的蛮兵,无意中看见一个长矛被蛮兵砍断的小卒,带着一身的血污,抱起眼前比他高出寸许的一员蛮将,跳下了城头。
甘宁身边兵卒见状,尽皆大喝一声,与眼前之敌一同跳下城头。蛮兵见此等恶战之惨烈,一时迟疑不前。身边一人对甘宁道:“将军,我们又挡住蛮兵快一个时辰了,不如退下城头,与甘兴合兵再做计较。”
甘宁下令道:“收集城头的狼牙箭,烧掉城楼,退入城中!”
部将草草收拾了一下身边的箭矢,放火烧掉了插满狼牙箭的新野北城楼。
新野巷战,按下不表。
且说李严,廖化二将奉命在三崤山与洛水之间的狭长地带,伏击匈奴追兵。二将枯等数日,不见一兵一卒,心中正在埋怨郭军师算错,让他们在这个空等。一时,小校来报,说蛮兵数万之众,向南进兵,打算从宜阳渡过洛水。
李严不信,领廖化亲至洛水,但见蛮军人山人海,遮天蔽日。李严对廖化道:“贼兵势大,非我等可当。”
廖化道:“军师有言在先,如有追兵,让你我引兵击之。”
李严道:“我们手里只有千人,此时硬拼便是白白送死。主公在南,不知身后贼兵之势,你我身死无算,还累了主公性命!”
廖化道:“如此,你我作何打算?”
李严道:“你速率骑兵南下,向主公报警。”
廖化道:“那你呢?!”
李严道:“放心,吾不会与贼兵硬拼,你告诉主公,我去鲁山请黄忠回军,与主公在南阳城下合击贼军。”
廖李二将各引兵而去,周瑜在宛城城头,终于等到了文聘带队的骑兵前锋。周瑜开城,引文聘军入,文聘道:“公瑾!你说刘豹兵围宛城,而今安在?”
周瑜道:“不知为何,蛮兵往南而去,我派探马向南。昨日探马回报,安众,新野一线数座城池被毁。我奉命镇守南阳,不可轻出,现在也不知兴霸在新野如何了?”
文聘道:“这刘豹甚是可恶!你在城中以待主公,我自往新野,寻那刘豹晦气!”
司马朗与周瑜拦住道:“主公未至,北方情况不明。仲业,不可轻动。”
文聘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甘兴霸,孤军奋战?”
周瑜道:“兴霸追随主公最早,且勇武异常,锦帆营更是我军精锐,那刘豹兵多,怕也在兴霸手里讨不到便宜。”
众人稍稍心安,司马朗道:“此时,南阳无事。主公还要几日才能抵达?”
文聘道:“我率骑兵急行,主公回来怕还要几日。”
几人沉默不语,半晌,周瑜道:“我苦死数日,蛮兵两路南下,这刘豹是怎么飞到南阳来的?”
文聘道:“郭军师也曾这般发问,却也不知道是何道理。”
正当其时,鲁山黄忠部领一千军与鲁阳守军夏侯渊对峙。闻喜和曹操,大小袁公是穿一条裤子的酒肉朋友。先下两军的关系也很微妙,黄忠在鲁山山道下寨,与夏侯渊驻守的鲁阳城只有二十里。闻喜不知道,此时曹孟德正在与陈宫,张邈酝酿发起兖州之战,袭取盘踞黄巾余孽的濮阳等地。
曹操就怕闻喜在他东进之时,偷袭陈留。一面他留下上将夏侯渊防范闻喜,一面在颖川,许昌一线,留下曹仁及一万人马,以防袁术北进。曹操手下的前任鬼谋戏志才,算定袁术被曹操打怕,一心经略淮扬,无心北进。鼓励曹操从速收复兖州,对此程立与二荀也表示同意。
曹操留下荀彧,程立等镇守陈留一线。带着夏侯惇,乐进,李典,曹洪等一干武将,荀攸,陈宫,刘晔等一干谋士,东进兖州。而闻喜遣主将黄忠在鲁山针对曹操,这一手虽然耐人寻味,可曹操品出了他这个老朋友的意思。他闻喜很给你曹孟德面子,用主将看着家门,你曹操愿意打谁打谁,别来打我。这个很有闻喜的特点。
在这个群雄并起,强敌环视的时代。柿子拣软的捏,这个道理谁都清楚。兖州的贼军比袁术,闻喜,还有北面的袁绍都软。而且,没有兖州,身在正中间的曹操,四面都是强敌,兖州是他必须占领的,有了兖州他就有了战略纵深。无论东南西北哪路敌军进攻,他都可以从容布置。史实证明,曹操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不但一举平定兖州,还趁列强不备,突袭青州,得青州黄巾兵四十万。择其精壮者数万,号曰十万青州兵。
(这特么和刘豹如何潜入南阳,有毛关系?作者秀逗了!)
黄忠与夏侯渊就这么隔城相望了近一个月,互相不喊话,不来往。也都不约而同的,不派探马细作。都是紧闭城关,互不理睬。其实,二人心中同时捏了一把汗,黄忠手里只有一千人,虽然有射日营,黄忠心里还是没底。
夏侯渊也比黄忠好不到哪里去,三千老弱残兵,还有不少是临时征召的。每日操练兵马都不敢大声喊,怕让对面的黄忠军听出他手下是一群新兵蛋子。
李严引兵赶到鲁山的那一天,夏侯渊在城头看了个清清楚楚。心中苦不堪言,却还要嬉皮笑脸给副将朱灵,李通道:“就怕他黄忠不来,如若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黄忠得见李严,听闻北面之事,黄忠道:“主公有难,我等不能不管。可我们冒然退走,鲁阳夏侯渊若是趁火打劫,岂不是便宜了他?”
李严想了想道:“我们趁夜退走,给夏侯渊留下一座空营。”
黄忠道:“还要在灶台里塞满杂草,马粪。让他夏侯渊以为我们明晨还在造饭。”
李严道:“也苦了黄将军,这一个月,一千人吃饭,却要升起五千人的锅灶来。”
黄忠苦笑道:“能骗了夏侯渊,便是一万人吃饭的锅灶,我黄汉升也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