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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喜道:“那我们第一步做什么?老子现在有一万多人,兵精粮足,不咬人我心里不舒服。”
郭嘉道:“北方大战未消,强敌环视,现在我们除了营造一个相对安全的南阳,留住南逃的百姓,别无他法。”
闻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挑挑司马伯达的毛病去吧?”
二人大笑而出,典韦在身后警戒,此时忽有小校来报:“启禀主公,探马来报,刘表遣上将黄祖将兵三万,北渡襄水,进驻樊城。”
郭嘉道:“只来了黄祖?刘表呢?”
小校道:“刘景升尚在襄阳。”
郭嘉问道:“南郡方向可有异动?”
小校道:“刘磐转运粮草,意在北上。”
闻喜问道:“往来商人,可有影响?”
小校道:“主公的舰队已出淯水河口,不日就到襄阳。不曾听说,有官军袭击。”
闻喜让小校退下,对郭嘉道:“咬黄祖一口?”
郭嘉道:“黄祖北上,目的不明,但其进驻樊城,距离邓城太近。”
闻喜拉着郭嘉走到地形图下,指着地图道:“给刘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下手,他的目的,怕是这里。”
郭嘉寻着闻喜手指的方向望去,“新野?刘表要攻打被张济占领的新野?”
闻喜道:“我只是怀疑,还要再等等看。”
郭嘉不明所以道:“主公在等什么?”
闻喜道:“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南阳。如果他张济不管,我管。”
之后的几天,闻喜与郭嘉,司马朗,李严,甘宁,黄忠,文聘六人每日坐在议事厅中。军中大小事务,都交给廖化等人处理。终于等到了北面张济的回信。
小校来报:“宛城张济得知黄祖北上袭取新野,亲提大军五万南下,邀主公发兵,会攻新野。”
闻喜问道:“那张济的侄子张绣可在军中?”
小校道:“张济留张绣驻守宛城,以防关中联军偷袭。”
闻喜对左右道:“这张济看来也肥了,动辄出动五万兵马。咱们这一万人,怕真是不够看啊。”
司马朗道:“新野与邓城隔淯水相望,张济邀主公出兵,我们去还是不去?”
闻喜道:“书信张济。两不相帮,作壁上观。你们打你们的,但是不许进入我们的地盘,胆敢犯境,兵戎相见。”
不多时,城门来报:“主公,黄祖部将吕公,自樊城而来,求见主公。”
闻喜道:“快快有请。”
吕公入,拜见闻喜道:“某是黄祖麾下,吕公是也。董卓部将张济袭取新野,我近来邓城,特请太守出兵,会攻新野。”
闻喜面露难色道:“不瞒将军,我这邓城小县,兵不满千,尚难自保,如何发兵助你攻打新野?那张济虎狼之徒,闻某避犹不及,不敢出击,还望你回报黄将军,闻某无能为力。”
吕公似乎并不打算闻喜能够出兵,拱手道:“如此,我回了将军便是。只是闻邓县,我们两家在新野大战,你的兵马战船可不能偷袭我军后方。”
闻喜拜道:“吕将军,便是借我一颗虎胆,我也不敢与荆州雄兵交战。只要黄将军的兵马不驻扎在我邓城境内,一切都好商量。”
吕公面露喜色道:“如此,吕公去也。”
闻喜起身拉住吕公道:“吕将军远来是客,吃些酒饭再走不迟。”
吕公推辞道:“我还有紧急军务,闻邓县,不必客气。”说完,就如上级领导一般,匆匆去了。
闻喜让文聘去送吕公出城,自回到主位。见黄忠面露怒色,闻喜笑道:“黄将军,为何发怒?”
黄忠不爽道:“那吕公是什么货色?主公如此低三下四,失了我邓城的威风。”
闻喜笑而不答,郭嘉出来圆场道:“主公早有定计,还是说出来,别让黄将军误会了。”
闻喜道:“小小新野,夺来夺去有什么意思?黄祖意不在新野而在邓城。人言我与张济有久,他佯攻新野,我一旦出兵便落给吕公口实,只怕他会立刻发兵袭取邓城。我哄走吕公,坐等黄祖攻城。诱骗吕公进取邓城,然后一口吃掉吕公。”
司马朗道:“主公是要用扮猪吃虎之计?”
闻喜道:“然也,但是你别说那么难听吗。”
郭嘉道:“只是这戏做的足不足,还要看黄将军的。”
黄忠撇过头道:“让我真刀真枪与吕公战一场,做戏之事,去找别人。”
郭嘉笑道:“黄将军是我邓城主将,你不浩荡而出,吕公如何会相信?他不兴兵犯境,主公如何举兵歼灭吕公?”
黄忠扭过头来,纷纷道:“却要我如何,军师讲个明白。”
郭嘉道:“黄祖一旦渡过淯水,你便带上主公麾下的全部军马,多带锦旗,锅灶,向淯水疾驰,造成与张济军前后夹击黄祖的假象。吕公无甚计谋,定然从樊城起兵,攻击邓城。届时你但见邓城方向火起,便星夜袭取樊城。”
黄忠道:“那樊城是黄祖大营所在,临近襄阳,我只有起兵,如何能取了樊城?”
郭嘉道:“吕公出走,樊城必然空虚,黄将军依计行事便是。”
黄忠道:“权且信你一次,看你计策如何,若是不灵,再来理论。”
公元192年春夏之际,闻喜依郭嘉计策,命上将黄忠将兵三千佯攻黄祖。诱惑樊城黄祖部将吕公,偷袭邓城。吕公中计,举兵八千进攻邓城,只留两千兵马驻守樊城。闻喜已自保为名,全歼吕公部,吕公本人被典韦活捉。黄忠挥师樊城,冒充吕公败兵,赚开城门,经过短暂巷战,攻占樊城。
黄祖两万人马失去樊城根本,甘宁统帅舰队封锁淯水江面。张济见状,坚守新野不出,只等黄祖粮尽。黄祖无奈,只好向闻喜求救。
此时闻喜留下文聘,司马朗驻守邓城。自引大军进入樊城,与襄阳隔河相望。闻喜,郭嘉等一干文武立于城头,典韦亲缚吕公登城。闻喜对吕公道:“你贪功冒进,连友军都打,实在罪无可恕,但你是刘荆州部将,我不杀你,你自引残兵退回荆州。回去以后,知会刘荆州,你擅离樊城,入寇南阳。我恐樊城有失,替刘荆州驻守几日,可速派能人驻守,到时,我自引兵退回邓城。”
吕公无话可说,闻喜亲自为他松绑。黄忠在一旁喝道:“匹夫!幸得我家主公仁义,不然定斩了你这不义之徒!滚吧!”吕公吓得屁滚尿流,带着残兵五百逃过江去。
郭嘉转向闻喜道:“主公,黄祖被困新野,不日即将粮尽,这是甘宁从渡江细作身上搜到的。”
闻喜打开竹简一看,是黄祖给刘表并南郡刘磐的求救书信。闻喜对左右道:“这黄祖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郭嘉道:“不如让甘宁直接与黄祖接触,陈之以利害,让他罢兵。”
黄忠道:“怎么?主公与军师还要将这到手的樊城还给刘表?”
闻喜道:“荆州富足,兵精粮足。我能有今日,赖当年刘表与我的十艘艨艟大船,还有一千水军。今日活黄祖两万兵马,放他回到荆州,也算还了他当年之情。”
黄忠叹气道:“如此,他刘表便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我们好容易占据樊城,转眼就还,真舍不得。”
郭嘉道:“那不如我们在城中暗修地道,以便他日之用?”
闻喜道:“罢了,既然要还,就别修什么地道,暗道。你等在樊城好生安民几日,刘表使臣到了,奉孝去迎接一下。文聘,点起两千骑兵,与我往新野走一趟。”
黄忠道:“主公,此时去新野,太危险了。”
闻喜道:“我若不去,黄祖饿急了,我怕他回攻邓城,就食南阳。”
黄忠道:“怕他作甚,黄祖敢进犯邓城,某定让他有来无回。”
闻喜道:“打狗看主人,欺负了吕公无妨。这黄祖是刘表上将,打杀了他,以后和刘表不好见面。毕竟大家在名义上还是友军。”
公元192年仲夏,闻喜在淯水之滨调停黄祖与张济。正逢孙坚南下,张济恐宛城有失,急于从新野脱身。黄祖粮尽,无心再战。双方卖闻喜个面子,各自退去。张济因新野接壤刘表,索性将新野送与闻喜,以示同盟之心。闻喜遂赠粮十万斛,资助张济。
刘表以蒯良为使,过江进入樊城。郭嘉陈以利害,归还樊城,两家重修旧好。刘表欠了闻喜一个大人情,便默认了闻喜占据新野的合法地位。自此,宛城以南,淯水两岸皆为闻喜所有。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济占据宛城,淯水对岸便是袁术的防区。袁术趁张济与黄祖交兵期间,以张勳为将,统兵一万出鲁山进取安乐,虎视新野。袁绍袭取孙坚根本鲁阳,孙坚不得已南下宛城。张绣见孙坚北来,却未急攻城池,仓皇南下。张绣以为孙坚胆怯,引兵追击,孙坚之子孙策并周瑜设伏于道。张绣中计被围,幸亏张绣枪法精湛,死战得脱。宛城也落于孙坚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