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连续中奖。
我不知道老周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收到了什么遭遇,不过我觉得就冲boss直接现身来找我这规格,我就感恩戴德的不得了。
老大,您有事叫小的过去报个到不就完了吗,干嘛劳您大驾来找我呢?
完了完了,要说之前什么干尸死人废墟密码暗示的都是小打小闹,这会儿出来的娃娃可不是开玩笑的,货真价实的灵异事件啊!别说与一只鬼搏斗,就是一只猫我都不一定打得过。况且高手都不知所踪,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困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我看着那个婴儿,由于背光且处于角落的缘故,她的脸我无法看清,只是灰糊糊的一片。不过从她的衣着来看,尤其是那个猩红色的肚兜,带有一股极强的民间传统色彩,果真是建国前那段时间的风格。
我心里暗暗埋怨方老爷子,你说你当初每种就没种了呗,结果你不生还没啥,一生就生出个这玩意儿,不但把自己害了,几十年之后又来害我这个大大的良民。
那小孩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着她那洁白无瑕的皮肤,竟然给我一种陶瓷娃娃的感觉。我想起鬼片里一些镜头,有些东南亚国家的一些神秘民族,他们擅长使蛊,并且蛊的媒介就是瓷器。我刚好想起来以前一个朋友跟我讲,有些越南人在家里显著的位置摆一个个半月大的小孩瓷像,每天香火供应。据说那是一种鬼降的仪式。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懒得去调查。没想到今天她自己找上门儿来了,我这才后悔自己功课没做充分,该用的时候就知道错了。
虽然我心中已经是惊骇万分,不过看着那边久久没有下文,转念一想我也不能就这样跟她干耗下去啊,于是我决定想些办法试探一下。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伸出手对着小孩晃了晃说:“你地,小孩,吃糖。”
不动。
我靠近一些,又把糖在她眼前晃一晃:“小孩,吃糖地干活。”
还是不动。
我甚至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生下来脑袋被夹了变成脑残了?直接把糖往她面前一扔,心说你爱吃不吃吧,转身就想逃跑。结果刚转过身就傻眼了,那小孩竟然又出现在我眼前。
这次可不是角落,也没有背光,我一眼就把它的脸看的清清楚楚,一股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
那孩子的脸,竟然和贺子芊的脸一模一样。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贺子芊不是没有跟着下车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挺着一张贺子芊的脸的小孩红着眼睛看着我,脸上却是没有一点表情。我心说你这脑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追着你大爷看个鸟啊,你大爷脸上又没有棒棒糖。心里想到这下意识的望天边一看,太阳竟然已经摇摇欲坠了。
坏了,我心中暗叫不好。我身上没有什么照明设备,我的包里只有一些野战帐篷和防水帆布,如果天色完全黑下来,任凭什么凶险袭击过来,我是丝毫没有任何方法抵抗的。
我心里一着急,迈开腿就想摆脱眼前这玩意儿。不料身子刚一动半步还没有迈出去,那小孩的小嘴突然动了动,发出极为嘶哑和难听的声音。虽然我听得不够真切,但是我却是听出一点大概。
“你们会死在永生的瞳里。”好像是这样。
你个小妮子终于说话了?不过你大爷没空陪你玩。我抡起工兵铲就往她头上砸,力气之大竟然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出乎意料。不过一铲子砸下去,我没有半点砸到肉体的感觉,只是觉得虎口一麻,瞬间天昏地暗起来。
“老王!老王!”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
“唔?”我试图睁开眼睛,可是刺眼的阳光害得我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
“你小子终于醒了啊,吓死我们了。多亏了眼镜祖上是中医,手里掌握些奇门妙方,要不然鬼知道你小子要神游到什么时候。”
我用手捂着眼睛,透过指缝我向四周张望:“这是在哪里?”我头脑中对这里竟然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可是我敢确定这绝对不是我们一起来过的地方之一。
“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一下车没有看到接应的人,然后我就打电话联系,谁知道这时候你找了什么魔,背起东西就哗哗的往外跑。本来这个火车站就不是什么大站,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和一些不成规模的小城镇,要不是老周我认识铁路部门的领位,我们还下不了车呢。”
“铁路?火车?”我心里大骇。
“对呀,你不会连这都忘了吧?”
“我记得是一辆三菱的越野车啊。”我摸着脑袋说道。
贺子芊从后边插进来,恨着脑袋说:“不不不,老周说的没错。你刚才的状态确实很吓人。”
“那我想问,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做‘第十区’的地方?”
“有道是有,”老周看看地图说,“不过据说那里闹鬼吗、,十分凶险,我们不打算走那里了,决定从洛阳绕道过去。虽然会多费一天的时间,但是可以有效的避免节外生枝。”
洛阳?这里离洛阳很近吗?怪不得我对这里这么眼熟。虽然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但是小时候随父亲长大,父亲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呆在这里,所以我对这儿的理解甚至超过了家乡。不过我心中依然甚是迷惑,为什么会凭空多出来一段记忆?
我坐在原地想着,突然老周拍了我一下肩膀:“小子,快起来,咱们还要赶路呢。”
我听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咱现在在洛阳,怎么去克拉玛依啊?”
“克拉玛依?去那里干什么?”他们面面相觑。
“你们……”我感到奇怪之极,真想骂他们一句“脑袋是不是被夹了”,为什么刚才明明商量好的计划突然忘得一干二净。“那我们该去哪儿?”
“回济南啊呀,你小子到底咋了,刚刚才和你说好的,怎么转身就忘了?”老周一脸无奈和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把我看得无话可说。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们觉得生活没有趣味合起火来耍我?按照他们的脾气,别的我不敢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周都敢翻了天。可是一旦遇到棘手的事情,他那一脸严肃,直接可以让我看了胆寒。
反常,真反常。我们现在遇见的不仅仅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人家林家的boss就站在一边儿看着呢,我们还在这儿演戏耍猴。我心里一急大声说道:“你们有完没完啊?玩儿玩儿就得了,还得寸进尺了?”
我也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显然他们被我这句话给惊到了,突然就像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半天也没有动弹。我心里想不会吧?啥时候我这话也这么有威慑力了,慌忙叫着“老周,贺子芊,咱不玩儿了”。可是,他们没人理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看看他们在捣鼓什么行为艺术,谁知当我看到他们的脸时,一股寒意逆流全身。
那哪儿是三个人啊,就是三尊石像。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老周说的话和我想说的话一模一样了。意由心生,我活在自己的想象里。boss给我织了一个梦,我竟然活在其中,丝毫没有察觉。
我抬手给自己一巴掌,可是接下来我就傻眼儿了——有痛觉。
不是梦,这不是梦,也就是说,刚才的老周、贺子芊等人都是真的,他们在我的眼前变成了化石。怎么可能?如果要变,为什么单单我还正常着?再者说来,若是这是现实,那么我看到了两尊老周的石像?
鬼知道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被鬼刷,实在是无可奈何。四处看看的景象,虽然脑子里有模模糊糊的印象,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再加上这儿说不定是boss搞出来整我的地盘,我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办,难道还能在这里等死不成?
我看了一眼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而这里却是阳光高照,没有一点夕阳西下的感觉。如果刚才的遭遇都是假的,那么就可以说明,我活在自己的梦里。虽然我有痛感,可是行为上只要脑没有完全处于睡眠状态,我能有感觉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像是人梦游,可以感觉到四周的布置,而不至于撞墙一样。
我向前走了几十米,自己置身于一片树林之中,周围都是拔地而起的古杉木,而且虽然日光闪耀,竟然在天上找不到太阳。我想要辨别方向竟然都不能。“老周?贺子芊?”我大声叫道,依旧是没有回应。
凭借我的能力,如果找不到他们,可以说是必死无疑。突然我想到一点,既然我置身于我自己的意识里,虽然那小女孩儿可以操控我的意识,但是一切都是建立在我有意识上的。如果我的意识中断了,会不会从这里逃离出来?
可是这样又有一个悖论:我活在意识里,意识消失我的“生命”也就相当于中止了;而我想要“活”过来,又想摆脱我的当前的意识,除非借助外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就是说,我赌的是老周他们,在我让我自己失去意识之后,他们人为的帮助我破除这个循环,我才有机会摆脱。
但是,如果我们都等待其他人的帮助呢?也就是说,我们都陷入自己的被操控的意识中呢?如果我们没有人可以主动地操控自己的意识,而都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手上,那么我们就玩儿完了。
可是,如果不尝试这个办法,似乎我们没有别的方法了。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死鬼把老子拐卖到哪里去了,这里看着像洛阳我就认为是洛阳,还能看见街上一个女的像妓女我就过去打招呼说“嗨,婊子”吗?我只能把命运赌在自己的判断上,这反而是我曾经想要做的事情。
我笑笑,心里暗想,这是惟一的出路。
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往头上狠狠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