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乐说过,小姑娘就该穿这些喜庆的衣服。
她嘴角微微扬起一片苦涩,“王妃不喜欢这件衣服吗?”夭凡凡拿着一套白色衣裙站了许久。
只见俞金盏笑容苦涩,眼中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夭凡凡觉得看来自己还是不甚了解自家王妃独到的眼光,此刻俞金盏的反应只让夭凡凡觉得自己没选好衣服。
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再看俞金盏,还是没反应。
最重夭凡凡还是觉得,自己选的这件衣服真的还是挺好看的,这才出声唤了声俞金盏。
“换件吧,换个暖色的衣服。”俞金盏叹了口气,该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让无乐能够安心一点。
夭凡凡皱了皱眉,拿着衣服边走边看,小声的嘟囔着,“真的挺好看的啊。”
不甘心的把衣服放进衣柜中,夭凡凡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更加仔细的挑选衣服。
还好这些衣服都是王爷专门让人送过来的,浅色衣服居多,但也不乏颜色艳丽,款式新奇的衣服。
“就这件了。”夭凡凡突然翻到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这布料细腻柔软,颜色不失温暖。
这款式也算是京城中稍有的。
捧着衣服像是献宝的一样,笑嘻嘻的蹦到俞金盏面前,“王妃,这件怎么样,配上我竖的灵蛇髻一定很漂亮。”
想到穿上衣服后的俞金盏,夭凡凡就眼睛发亮,俞金盏看了眼夭凡凡手中捧着的衣服,浅浅的点点头。
这丫头欣赏的眼光和她很是相似。
换好衣服的俞金盏坦平双臂,由着夭凡凡为她理着裙子外的一层鹅黄色轻纱。
“王妃,越凌来王府了,是不是要见见?”俞金盏坐在梳妆凳上,眉眼间漂浮着缕缕的寒气。
精致的五官稚嫩中透着些冷艳,隐隐能看出以后这样的模子能长出如何的绝代风华。
夭凡凡手握着木梳,白皙的小手在黑发间穿梭,白色和黑色形成了一种冷峻的感觉。
平视疯疯癫癫的小丫头也在此时脸色严肃,黑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不用。”俞金盏闭眼小憩着,柔和的声音微染了些慵懒的随和。越凌那家伙,说白了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想要疯自己总不能陪着他一起疯吧。
夭凡凡嘴角扬起个笑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伸手取下别在脑后的木梳给俞金盏梳了梳。
大功告成!夭凡凡看向铜镜中的俞金盏,唔,真是羡慕嫉妒啊,面对这样的容貌,倒是真的恨不起来。
把手中的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拍了拍手,“王妃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端早膳。”
夭凡凡风风火火的出了松园,直奔厨房而去,松园前的转口探出了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脑袋左转一下右转一下,直至看见了夭凡凡的背影才缩了回去,“公子,她走了。”
红叶满腹的委屈,瘪了瘪嘴,他好歹也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吧,没想到竟然也会沦落到今天像个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
越凌乐了,眼睛一亮,嘴边的笑容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扇子重重啪的一声合在嘴上。
那恶婆娘走了真是大快人心了。
此刻越凌自动忽略了红叶抱怨的小眼神,心情极好的大步走进松园,“小鱼儿,本公子来了。”
在房间中便听到了越凌咋咋呼呼的声音,向来喜静的俞金盏听到这声音眼角跳了跳。
握住竹简的手渐渐收紧。
越凌冲到俞金盏的卧室,妖媚的狐狸眼笑的像只小狐狸似的,猛的朝着俞金盏扑过去。
俞金盏闪身到了越凌身后,一手随意的拎着越凌的领子,越凌的脚后跟绷紧,瞪大眼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椅子。
明明……明明前一刻,俞金盏还坐在这椅子上的。
果然不是一变态,不进变态门啊。
身后拎着领子的手一松,越凌迎面倒在椅子上,狼狈的对着椅子深情的吻了下去。
“还有小鱼儿的味道,真香。”越凌趴在椅子上,一脸陶醉。
一进房门见俞金盏黑着脸,看着趴在椅子上不知羞耻的某人,夭凡凡嘴角抽了抽,大意了。
她把早膳放在俞金盏吃饭的案桌上,走近俞金盏,“王妃。”
俞金盏看了眼椅子上的越凌,微微颔首,转身走向案桌。
夭凡凡示意,脸上浮现出个灿烂的笑容,趴在椅子上的越凌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比女人还娇媚的脸僵了一秒,这,似曾相似的感觉……
僵着脖子机械的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夭凡凡极为灿烂的笑容,心道一声不好。
还没等他起身,一把白色药粉迎面撒来,眼前立刻白茫茫的一片。
越凌及时的转过脸还是来不及吸入了几口药粉,夭凡凡得意的笑着,拍了拍手。
“该死的,你给我下了什么?!”越凌双手胡乱的抹着脸上的药粉,气急败坏的吼道。
正在吃饭的俞金盏眉头一皱,夭凡凡这个丫头片子就立马屁颠屁颠的把暂时瞎眼的越凌赶出去了。
感觉自己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明明闭着眼却能看见眼前的一切,即使眼前像是蒙了一层纱似的。
被推出门后,红叶赶紧扶着再一次狼狈的被赶出来的越凌匆匆去找上次那个医术比其他郎中稍好的大夫了。
红叶很不想说出为什么知道街上哪个郎中医术比较高明的原因了,去的太多反倒成了熟悉。
这天倒是奇怪,公孙尉就连午膳时间都没有回到王府,俞金盏一人也难得去小亭上了。
不知道被当做试药小白鼠的越凌去哪治病了,竟是一天也没有折返过来。
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一天,但看着看着手中的竹简,俞金盏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公孙尉往常会坐着的位置。
在无数次俞金盏看向那个位置的时候夭凡凡那张嘴终于忍不住了,“王妃,这才一天没见啊。”
俞金盏脸一红,瞪了眼夭凡凡,“没大没小的,你还是多看看书沉淀沉淀吧。”
在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最讨厌的就是看书,更沉静不下来,这要是让她看书,还不如让她当小白鼠得了。
可俞金盏喜欢安静喜欢读书啊,每次这时俞金盏都会给夭凡凡挑上一本好书让她看着。
所以这俞金盏走神,东张西望的夭凡凡也砍得清清楚楚的。
夭凡凡赶紧拿着竹简挡住脸,在竹简后面笑得肩膀直抖,俞金盏脸愈发的红,干脆拿书挡住自己的视线。
蒙蒙的夜色中,琳琅满目的灯盏,还有徐徐吹拂着面庞的微风,一切无不召示着花灯节的美好。
俞金盏换上了公孙绾托越凌带来的红色裙子,层层的红纱被微风缱绻着。
她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面赫然的点了红色朱砂痣。
这俞金盏一下马车,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美人如玉,衣裙如火,能不在这个放开来的节日上引起轰动吗?
“王妃啊,我觉得,这里每个人的眼神咋都这么奇奇怪怪的。”下了马车的夭凡凡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四周蜂拥而至的热烈似火吧。
一向在人迹稀少的鱼光谷长大的夭凡凡何时见过这场面,当即就往俞金盏身边挪了挪,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吃掉了。
出门的俞金盏明面上只有夭凡凡跟在身后,要不是锦衣裹身,怕是早就有人上前挑事了。
俞金盏拍了拍夭凡凡的手,“没事,我在呢。”
“这越凌,一到关键时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夭凡凡嘟着嘴,气鼓鼓道。
要不是越凌,她们能在这个集市上吗?
若是她如何了还好,要是王妃少了一根寒毛,这公孙尉非得把她皮给剥了不成。
背后突然一只手袭上,处于全身警备的夭凡凡机灵的蹲身,双手一反抓住了那只手 。
小小的手力气倒是不小,三寸金莲顺带一踢,后面那人就不得不被双手缚住跪在地上。
“疼疼疼,放手,是我!”越凌痛的脸色带了几分白,不住的哀嚎着,四周迅速形成的围观群众拍掌叫好。
一些刚开始对俞金盏她们还有些企图的混混赶紧脚底抹油的溜了。
还好他们没有先上,要不这会,跪在地上的就是他们了。
夭凡凡瞪大了眼,放开了越凌,红叶上前把他家公子扶起来,替他拍拍膝盖上的灰尘。
俞金盏看着越凌的模样倒是没哟很惊讶,而始作俑者却捂着脸,用看猩猩的眼神看着越凌。
“你你你……我这次的药居然…成功了!!”夭凡凡惊讶之后就是狂喜,拉着越凌的手臂去看越凌扭着的脸。
这家伙被整的面目全非,估计回家他爹妈也只有靠跟着的红叶来辨认他们的亲生儿子了。
红叶站在他们身后不住的摇头叹息,这公子又是何苦呢?
越凌气的把地上的斗笠捡起盖在头上,“笑笑笑,要不是你那个破药粉,本公子能变成这副模样吗?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他皱眉,朝着夭凡凡摊开手。
“我师父说了,配毒药既是用来害人的,又何必配解药来救人呢,所以,解药,我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