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个拍卖场里面是一片漆黑,没有什么光亮,俞金盏走进去就恰好掩住了她身上与众不同的彩色衣裙,头上变成两个粗黑辫子的发乖顺的垂在胸前,显得整个人清新又多了几分俏皮,两人走了进去,寒裕负责护着俞金盏不被其他人撞着,还一边寻了两个挨着的位置坐下。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的俞金盏听寒裕的话乖乖坐下,四周都是嘈杂的声音,然而这样的声音才让俞金盏感受到了 祝由族的几分生气,她斜着靠在寒裕身边,轻声问道,“这里是什么情况啊?”寒裕说了话,但俞金盏听不清楚,她迷茫的大声啊了几声,寒裕脸上浮现些许的无奈,学了俞金盏的样子靠在俞金盏耳边说道,“大家都是围着台坐着的,等会就有光了。”
俞金盏稍稍望旁边移了点,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祝由族还是有点热闹的,这里面和外面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一个是仙界般的诡异,一个是地狱般的赌房,总之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世界,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拥有让人轻松的温暖的凡间,俞金盏的眼,转向了一处漆黑的地方,为何,她会隐隐感觉心房的血液开始流动了呢?还是这个地方盛极必衰,冷太过盛而开始慢慢回暖了呢?
突然,不知是哪来的灯亮,台上亮了一圈,当然,也只有那一处的地方亮了,在这漆黑的地方显得那么的摧残,不知不觉之间吸引着人们的视线,俞金盏的目光紧随,越来越感觉,那台后的红布背后会有什么东西,让她心房的血液流动的东西,在这个熟悉又陌生十足的地方,还有什么能给她这样熟悉的感觉呢?
她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让她满眼泪水的。
一个穿着同样是白色长袍的男子出现了,他那一头黑色风长发潇洒不羁的披在身后,恰似普通的秀气书生,若不是那披头散发的模样,也许他身上那股子儒生气息的味道会更加浓,但在这个束缚人性的祝由族,束发是不可能的,“在下在此先谢过大家能够来到这个小小的拍卖场,真是让这个地方蓬荜生辉啊。”
没有丝毫的笑声,俞金盏此刻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反正笑是僵在了脸上,还好四周都没有人看见,她干脆不再维持这个不尴不尬的笑容,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冷漠呢?而台上的人习以为常的脸带着笑容,也没有为此感到寻常人所有的尴尬,“今天这几件东西呢,就厉害了,在下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来人,把第一件宝贝请上来。”
他话音一落就立马有人抬上来了个红色箱子,上面有着金色的钉子封闭好了红箱子,所有人都在黑暗中伸长了脖子,欲先一览那红色箱子到底是装的什么宝贝。抬箱子的人放下箱子,就低着头匆匆的退到了黑暗之中,台上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看见了大家的表情还是怎么的,脸上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手放在箱子上也不急着打开箱子。
男子这举动无非是想要先吊吊大家的胃口,在有人对男子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后,男子才慢慢的打开了红色箱子,箱子每开一寸,众人的脖子就伸长一分,在箱子尽显的时候,众人眼中均冒出了嗖嗖的亮光,也不待男子说出低价,就有人立马吼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然而想要这个东西的人太多了,那人自信的数字立马又被人打了下去,俞金盏看了眼箱子中的东西,一个玉的奇奇怪怪东西,像是球但又有许多围绕在球身的浮雕,距离太远她虽能看清楚这个球,但是不甚清楚这浮雕代表了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外族人的俞金盏自然不知道这令众人激动的宝贝到底有何妙用,寒裕却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对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兴趣,若是把这个宝贝放在黑暗之中,俞金盏就会惊奇的发现,它的亮光远远比起夜明珠还要更甚,但它的作用不仅仅如此,“这是祝由族以前的圣物,不过现在它灵性失了太多,已经不再是祝由族的圣物了,只有流落在这些地方任人追逐。”
感受到俞金盏好奇的目光,寒裕摸了摸自己的剑,淡淡说道。这个东西确实没有多宝贝的,但对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来说还是能提高他们的几分悟性。
“原来如此。”俞金盏点点头,怪不得她说这浮雕怎么这么眼熟,原来真的和她身上这件衣服的绣式有光,上面的符号和她身上这件衣服带着的符号,很相似,这个宝贝最终不知道被什么人以惊天的高价而取走了,没得到宝贝的人黑着脸,由随从陪笑劝着,想着接下来的宝贝。
卖了个好价钱的台上人脸上笑容更加温润,他自认为翩翩潇洒的甩来了手中的扇子,雪白的扇子还是没有什么颜色,当然,除了白色,“没得到宝贝的客官别着急,这接下来的几样宝贝,也不比刚刚那件差多少,来人,把第二件宝贝请上来。”
还是刚刚的两个人,不过他们手上的已经不是红色的大箱子了,而是一个盖着红布的正正方方的东西,虽然这东西很小,但仍是两个人一起护送上来,接过两人手上的东西,台上又是男子一人的主角,不过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男子手上的东西上,这到底又是什么宝贝啊?
刚刚得了个开门红的男子,对手上这东西更是信心倍增,“在下就不吊大家胃口了。”男子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捏着红布一角的手却是要掀不掀的,更加让人心像是被猫儿爪子在挠一般的痛苦,男子吊够了了大家的胃口,手指尖一使力,红布就如蝴蝶一般翩然落下,落在了男子的脚边,看着大家唏嘘的眼神,男子嘴畔的笑容更加得意,就是这样的表情,这就对了。
他撇头看了眼手中惶恐的小东西,嘴角的笑容有些残忍,“这是什么也不必在下解释了吧 大家都是识货的人,这样的小东西到底值多少大家就估量者看吧。”似是从上一件宝贝得了经验,男子不报底价,期许着众人还能像刚才一样报出个比起底价还高不少的价钱,他的希望,也实现了。
看着男子手中鸟笼上上下下跳跃的白翎黄翅的鸟儿,俞金盏就像是个好奇的孩子,但看着男子不怀好意的笑容,俞金盏对这东西的是正是邪也是无从所知,只能看向身旁的寒裕,因为这里实在黑的太过彻底,俞金盏也没看清寒裕脸上的表情,更没看见她袖底紧握的双拳,“冶玺鸟,这些人竟然敢拿冶玺鸟在这里做买卖,放肆!真是胆大妄为!”还没等俞金盏问出口,寒裕那字字饱蘸怒火的声音传到了俞金盏的耳朵里。
冶玺鸟?“冶玺鸟是什么?”这个鸟儿为什么不能用来做买卖,她迷茫的看了眼还在男子手中鸟笼无助的鸟儿,又看向身旁的寒裕,“冶玺鸟在祝由族只有三只了,这种鸟儿本来在祝由族有甚多的,但就是因为这些人的贪婪,导致冶玺鸟只有仅仅三只。”
俞金盏挑眉,冶玺鸟,她平日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冶玺鸟其心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其血可以使人的术法修习更加顺利,其羽更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贝。更重要的是,圣女只有靠冶玺鸟才能卜术,该死!”没想到这些人的目光竟是如此短浅!竟然把冶玺鸟当作生财的宝贝。
寒裕看着台上人的人眼光又寒又冷,男子岂会不知这冶玺鸟的重要性,因是知道,才会把冶玺鸟作为生财的宝贝,看着众人激越的争夺,男子被利益熏黑了的心更加猖狂,已然忽视了寒裕眼中森森的冷意。这个地方,若是寒裕能够动手的话,她早就一剑掀了这个地方了,这些人竟然对圣女如此的不敬。
冶玺鸟这种东西,怎会卖不出去,比起刚才那卖出的宝贝,冶玺鸟的价格整整翻了两倍多。把手中的鸟笼由人取下去交付,男子脸上的笑容可以用猖獗来形容了,寒裕的眼神也可以用冰冻三尺来形容了,虽那眼神不是对着俞金盏,俞金盏也能感受到让人汗毛倒立的森冷。
“最后一件宝贝,不是在下吹嘘,这件宝贝,大家若是有人得到,在下都羡慕。”男子在之前两个宝贝卖了这么好的价钱,心情自然愉悦,连玩笑话都多了起来,勾着大家的好奇心,像是个不知克制的商人,当然,人之常情,俞金盏理解。但寒裕这种单纯的女子怎会理解这样的为商之道,恨不得一剑挑了这个男子口若悬河的嘴。男子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拍拍手。
真希望对于接下的一切,男子也能像冶玺鸟一样,坦然接受啊。
然而男子恨不得从来也没有做出那个让他后悔一生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