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王金山用不着去书房教书，就留在涝洼地的稻田里，准备收割的活计。

秋风吹过，稻谷飘香。远看，好像翻滚着的千层波浪；汉向明一梦醒来，太阳已爬上了沂马山顶，稻田里没有人影，只有几只黄黑相间的野鸡在田梗上穿行。一只雄鸡飞过来，展示洁白镶嵌金绿色的颈圈和华丽飘洒的尾巴。“狗弄的，光天化日之下搞起恋爱！”汉向明心生妒忌摸起一块石子扔过去。雌鸟逃走，那雄鸟却飞到帐篷上，像是等候雌鸟的到来。

汉向明溜到棚子下正要朝雄鸟发起进攻，突然听到棚子里有男女的对话，棚门却关着。从门进去自然发现不了秘密，就伸手拨开高粱秆的围墙，用一对眯缝小眼睛想往里看，但什么也看不见，就把耳朵贴近墙去听：

屋子里热气腾腾，一种诱人的蛋味儿扑鼻而来。王金山见方圆站着忙打招呼：“方圆，这么早来了！快坐！”

方圆坐下将一把镰刀放在身边，方圆说着去解衣扣，说：“我知道金山哥喜欢喝奶。”王金山想多了连忙制止：“你的奶，我不能享受。”

方圆从怀里取出一包热热的牛奶递给王金山，羞答答地说：“还热着呢，你要喜欢，我的奶你尽管喝。”

王金山也不客气几口喝了，方圆问道：“都日红大半边了，姐妹们还不来？”

“还早着，稻子上有露水。”王金山说着把水壶提起将热水倒进碗里，又倒出七八个甜杏大小的蛋蛋。

“野----鸡----蛋！”方圆跑过来要拿。

“热！”王金山说着，把鸡蛋往凉水里冷拔了一下，取两个塞进了方圆柔软的手里。

“这蛋蛋，温温的、滑滑的真舒服。”方圆很珍惜地握着蛋蛋把玩，王金山也感觉到她的小手是那样得细嫩，那样得柔软！

“这蛋是我稻田里捡回来的。在我们地北贵着呢，医生说它的营养价值很高，可以给小孩子补营养。”

方圆红着脸跑过来，说，“你变着法子骂俺来！俺十四岁了，怎么成孩子了！”

王金山急忙去夺，“不要给我！那俩蛋儿拿回去，怕你爹揍你！”

方圆一把抢在手里，娇气地喊：“不给！方圆喜欢你两蛋来。”

二人相互退让，王金山像是碰到一个像热馍一样的东西，手触电般地迅速缩了回来，像是犯罪的样子。

方圆脸刷地黄了，一手挡在他刚才碰过的胸儿突然站起来。

王金山支吾着：“我的蛋，也是你的。吃过，快去看看她们，该来了。”

“我要你天天捡蛋给妹子！”方圆说到此处，心跳得更厉害——她把这蛋和男孩拿蛋联想到一起了。

什么蛋？汉向明没听见里面的动静，急的发挥他的联想。

方圆拽着王金山的衣袖，说：“我要你剥了皮。不然，我才不去看她们呢。”

王金山剥光了蛋皮，递到她红润的手掌里。

没想到方圆不接，喃喃地说：“这么些天，我忙着求姐姐拜妹妹来给你收割稻子，你就两个蛋蛋打发了。”

“怎样方圆才高兴？”王金山端详着方圆被热气蒸得通红的脸蛋。

方圆也想到在马背上他的那种温爱，想到他对她的好，她拉过他的手，让他把蛋放在她润润的嘴唇上，娇羞地说：“我……我让你喂！”

“你吃蛋白，别吐了，黄，我喜欢黄。”王金山担心她吐了，忙靠近了一些。

方圆推开王金山，脉脉地望着，“你就是黄！你说……你刚才碰俺那……那馍就是故意的！”又将蛋白吐出来。

王金山顺势用手捧起她的下巴，去接她吐出的蛋。她的颈脖泛着淡淡的红晕，星星点点的，白里透红。这是“处子晕”，因为女孩长到十二三岁，初潮一次次地限量排出，多余的血潮凝成初春的朝阳，于是女孩的面颊或脖子，常常在羞涩的时候，绽开一片青春的风景。

第一个蛋就这样吃过了。方圆说：“你吃白，我吃黄。”说吧，剥光了蛋皮，掰成两半，将蛋黄扔进嘴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被蛋黄噎着了！方圆差一点儿摔倒。王金山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方圆双眼紧闭，以为他抱一下就完了，谁知道他竟然捧起她的脸蛋，用他的唇把她封住了。一个没有经过男人碰撞的方圆，忽然间被一个喜欢的男人吻着，她的脑袋嗡嗡的晕了，慢慢地放弃了挣扎，很温顺地由他抱起。

王金山一阵猛吸，希望把蛋黄从她的嘴里吸出来。

方圆咳嗽了一声，将剩下的蛋黄吐到地上。她不敢看眼前的男人，娇羞地躺在他的怀里，她想做他的女人，她将脸贴上他的胸，轻轻地说：“金山哥，你的怀里就像草地一样，温暖顺滑。我多么想一辈子有这么一个背靠。”

“现在好了。我想她们该来了。”王金山将她放下。

“等一会儿。”她缓一口气，望着王金山。

蹲在棚子外的汉向明有点把持不住了，他觉得那方圆就在自己的怀抱里，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儿越来越起伏，脸蛋儿白里透红地发亮，眼里透着一汪泉水。汉向明仍在幻想，他变成了王金山走到她的身边，拽开她上身所有的纽扣……

“金山哥……”方圆本能地抓住王金山的手。王金山的手有些发抖，这个不折不扣的男人，总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你怕了？”方圆仍微闭着眼睛，倾吐着气息，等待王金山把她抱起……

然而王金山到底是一名教师，关键的时候，他很庄重地说：“不！我把你当做妹子一样。”

“我不再做你的亲妹子！”方圆禁不住从王金山的后背抱住了他……

这一次汉向明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为了两个蛋蛋，方圆这一次要豁出去了。汉向明想再靠近一些，这样可以听得更明白一些，啪啪两声，他的屁股重重地挨了两树条子。汉向明滑下了窗子，却见二三十个姑娘满脸是汗威严地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是你？汉主任！”白玉霜很瞧不起他。

“我，我检查检查这棚子的质量，看看蛇能不能钻进去害王老师？”汉向明急中生智地说。

汉向明知道这群姑娘人多势众就灰溜溜地骑马离去。藏槐花、白玉洁、蒙雪莲、藏之帆等姑娘先后拥进棚子，手里握着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