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实不明白,这个才莫名其妙跟自己甩脸子的男人,为何又巴巴跑来问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话。
“以为傅老板不想看见我。”也许是因为她在不熟悉的男人跟前醉酒,所以误会她天性放荡。
不管因为什么,他都有不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即便是误解,他也有误解自己的权利。对此,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既不想解释,也懒得挽回形象。
这大概就是不在意吧,傅安洲想起自己拒绝她送的东西时,难怪她会这样想。
随即很没骨气的清了清嗓子:“我把那东西捡回来了。”
乔恨秋讶然:“扔了焉能捡回?”
“是。后悔了,就捡回来了。”他倒是说得大义凛然。
乔恨秋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爷们,一点都不干净利落。她从前奉行的信条都是要么不做,做了就不后悔。没有变卦的道理。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说罢,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口袋,递了过去。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乔恨秋不想拿人手短。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旁门出来个三庆园的经理,拱手同他打招呼:“傅老板,有日子没见了,今日怎么肯赏脸往我们这三庆园来呀?”
经理边说边将他往后台请:“平常可是请都请不来您这尊大佛,来来来,今日可非要叫你给我们这些孩子说说戏不成。”
傅安洲知道自己没那么大排面,这剧场经理是有意抬举他。而且他年龄也不大,自然不会拿腔作调、故作姿态。
立即回敬道:“程经理,您捧我,谬赞了。”
傅安洲光说不算,说罢,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嘴上谦虚着,身体倒是很诚实,两条大长腿很快走没了影儿。
乔恨秋盯着桌上被主人遗弃的锦囊,直接视而不见的走掉,回头被他问起来又是一桩麻烦事。
鹿鸣买了蜜饯回来,正瞧见傅老板离开,耳边听见小姐自言自语:“要不咱们装作没看见,直接走罢。”
“这哪成,万一是什么羞于见人的东西,搁在这被人拿去,回来傅老板要找,不好交代呀。”
乔恨秋实在想不出一个男人——能送不相熟的姑娘,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他。”谁知道他去给人说戏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是他送给小姐了,不如先拿回去,若是觉得棘手,过两日找个没人的时候扔了。”鹿鸣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既然他能扔小姐的东西,那小姐完全也能以牙还牙。
“幼稚。”算了吧,她没这爱好。
原本想像从前那样,直接吩咐鹿鸣收起来,却下意识伸出手,将那锦囊捞了起来,握在手上把玩。
待到回到车上,将那锦囊拆开,发现里头一串小叶紫檀手串。
鹿鸣早前陪夫人去香山礼佛时见过这东西:“婢子听说这东西,人一生只能求一串,带在身边,可以保佑一生平安。他给了你,他就没有平安了。”
乔恨秋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陡然听见鹿鸣提起,还是有点害怕将来某一日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