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九瞧她这话不像是赌气,转头要走,才知道自己闹大了。
真想抽自己这张嘴,明明不是那么想的,怎地一说话就把媳妇儿气个半死。
一个跨步迈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了,当起了霸王:“我不准你走!”
她哪有男人力气大,挣脱不开,索性不理他,不信他还能抱一辈子不成。
他搜肠刮肚还没找出一句好听的来,只听得阁楼上尖叫一声,打了个激灵,本能的放开乔恨秋,抬眼去瞧楼上的人。
殷春怜捂着耳朵,号啕大哭,好似瞧见了什么不该看得。
霍鸣九以为她看见了耗子,怕把她吓出个好歹,转身蹭蹭蹭跑上了楼。
在乔恨秋逐渐变冷的的目光里,霍鸣九到底是长了两条大长腿,跑起来一路带风,很快窜到了楼上,那大小姐门前。
“怎么了?”霍鸣九企图推开门,却瞧见自己卧室的房门被人从里头倚上了。
“是不是屋里有耗子?”
殷春怜哭得很大声,哭得惊天动地,一点也不怕吵到别人的耳朵。
“是我打扰了哥哥,我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可我就是忍不住。哥哥别怪嫂子,我这就走。”
嘴上说着要走,身体却是很诚实,连门都没开。
就在乔恨秋以为她要跳窗的时候,只看头顶上,隔着一个旋转木梯,是霍鸣九半跪在地上,丝毫不惜军装裤沾了土。
语气也是哄孩子般柔和:“春怜,你先把门打开。”
霍鸣九听她这话古怪,当真怕她出什么事。
殷春怜哭归哭,哭得很有章法,还过来悄咪咪的把门拉开一个缝,让哥哥看见自己手里拿着小弯刀。
所以她说得“这就走”,不是离开北疆,而是离开人世间。
看见刀,一下子把霍鸣九吓得一激灵,他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将刀夺了下来。
“哎呀呀,你这女儿家家的,哪能拿这些东西。”
殷春怜哭得抽抽搭搭:“哥哥不要怜儿了。”
“怎么会!”霍鸣九将她拉到床上坐着:“瞎说。”
她将鼻涕和眼泪都抹到他身上:“可是我刚刚看见哥哥抱嫂子。”
霍鸣九:“你都叫嫂子了,那是我女人,我抱她有什么不对。”
“可我不喜欢哥哥跟她搂搂抱抱。”殷春怜从身后绕过来一缕辫子,缠绕在食指上,咬着下唇看他。
霍鸣九一想,两个人还未成亲,这样做的确有碍风化,随即答应:“行,那我不抱。”
殷春怜似乎高兴了起来,还挂着泪痕,却笑得眉眼弯弯:“哥哥还理怜儿就成,要么怜儿就没想头了。”
霍鸣九看了一眼那把刀,转身扔了出去,女孩儿不适合这样舞刀弄棒的。
想起来乔恨秋还在楼下,准备出去,却被她一把拉住了:“哥哥,你同她一块长大,她却不信任你。换作我,我早就恼了,还是哥哥好脾气。”
霍鸣九缄默,脚步却钝重了两分。
“嫂子这脾气得治治,如若不然天长日久的闹下去,哥哥还哪能专心统治北疆。娶妻当娶贤,还是要找个舅妈那样贤良淑德的女人才好。”殷春怜分析的头头是道。
是呀,像霍鸣九母亲那样的女人才好呢,被小姑子欺负得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