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霍鸣九下楼的时候,乔恨秋已经走了。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她不想委曲求全的迁就任何人,她想好好爱自己。
回程的火车上她想了很久,霍鸣九是旧时代里的人,瞧见霍督军好几房姨太太就知道了。
她原本没想过是否要跟很多女人分享他这回事,若是放在从前,她似乎不会含糊。
但在外头读了两年书,瞧见外面的人都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她突然就不乐意遵循这些旧章旧制了。
对于想不明白的事,索性不去想。乔恨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飞奔而过光秃秃的枝丫,心事也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回到北平着实染上一场风寒,待她病好后,二院的乔祥元过来瞧她,用手贴在她的脑门上试了试,立即被她扒拉下来。
嘴上叫了声:“二哥。”
一想到霍鸣九那个王八蛋跟表妹没分没寸的样子,登时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祥元深知这个妹妹脾气大,再不向前伸狗爪子,只苦口婆心劝道:
“你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上回一个人跑到北疆去,把爹娘气坏了。好在你生病躲过一劫,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阵毒打。”
乔恨秋瞧见二哥又开始觉得脑瓜仁儿疼,她在心底介怀霍鸣九将来可能会三妻四妾,可是看看自己爹爹呢?不也是三宅六院。
眼前的二哥就是二房所出,好在自己母亲作为大房治家有方,父亲也没有抬着小妾欺压正房,乔家才有得和气锦簇。
“有二哥在爹那里替我求情,我才不会挨打。”
乔祥元看着这妹妹长的好看,嘴又甜,谁忍心跟她发脾气。只是不知道去了一趟北疆,受了什么挫折,怎地回来人就瘦了一圈。从前还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这会子却像抽条似的,两腮小包子也不像气吹似的鼓起来了。
“怎了?去北疆前还活蹦乱跳的,回来了怎跟换一个人似的?是被人下降头了,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乔恨秋不说话,乔祥元便看她身旁站着的鹿鸣:“你说。”
鹿鸣张了张嘴,还未说出个所以然来,乔恨秋已经木然的蹦出几个字来:
“哥,我想退婚。”
乔祥元差点去捂她的嘴:“从小定得娃娃亲,哪是你说退就能退。”
乔恨秋冷笑了一声:“怕那霍家是东北王所以不敢退吧,若是跟乞丐定亲,你瞧能不能退?”
妹妹这话有理,乔祥元还是劝了句:“话虽如此,但做人讲究言而有信,哪能两个人拌两句嘴,这儿女亲家说不结就不结了。”
乔恨秋一瞪眼睛:“为了仁义礼智,那霍家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让我闯不成?”
“那倒不是。若霍家真是个火坑,就算爹爹逼你嫁,我们也不会答应。”乔祥元咂摸着她的话,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啊。
“到底怎么了?是霍鸣九欺负你了?你跟二哥说,二哥替你揍他一顿。”
乔恨秋一向不喜欢自己的事跟旁人说,哪怕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尤其这事还特让人膈应。
“没什么,不说了。”
乔祥元知道这妹妹一向嘴严,她不想说的,索性就由着她吧。等她想主动说的时候再听。
“再有几日便要开学了,走,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再在宅子里闷着要长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