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恨秋还没好好问问霍军长,一向靴子都要别人伺候穿上的人,什么时候多了伺候人的爱好。
霍织云口中那个小妹妹殷春怜先闹了起来,她先是跑到屋子里,瞟了一眼,没看见表哥,一张水做得小脸,立即皱巴起来。
“春怜,来见见你嫂子。
殷春怜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撅着小嘴:“还没过门呢就叫嫂子,不害臊。”
霍夫人年轻时就被小姑子拿捏得死死地,这会儿不好为了乔恨秋这个未过门的外人,跟自家男人的妹妹有了龃龉。
便和了句稀泥:“时候不早了,春怜先带着五小姐过去认认门,待会爷们儿回来便开席用晚宴。”
霍织云也应和道:“是了,女孩家在一块也好说体己话,跟咱们这些土埋半截的人在一起怪不自在的。”
“反正秋秋将来也要过门,让她们姑嫂俩提前熟络也好。”
丝毫不担心自家女儿会被这个未过门的嫂子揉捏,凭她对霍嫂子的搓圆捏扁,只觉女儿青出于蓝胜于蓝,定能把霍鸣九拿下。
殷春怜似乎跟母亲心意相通,一改方才的老大不乐意,一蹦三跳的走在前头,带着“嫂子”往表哥平时饮食起居所在的土楼。
乔恨秋抿了抿唇,跟在她身后,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
土楼距离这不远,都是在大院里,几步就到了。
殷春怜进了门,站在楼下,抬眼一瞧,自言自语道:“就是这儿了,楼上是哥哥的住处,平常我跟哥哥一块住。”
说完,转头打量着她:“你这回来了要住几日吧?既是没过门的新娘子,跟未来夫婿住在一起肯定有失体面。”
“我瞧着时候不早了,叫你的丫鬟收拾收拾东西,搬去跟舅妈一起睡吧。”
殷春怜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儿,说完也不理会她,轻巧的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几步上了楼梯。
鹿鸣在身后气得干瞪眼:“什么意思?小姐住不得,她就能?虽说有个哥哥妹妹的头衔在那,她也老大不小了,看着也不比小姐小几岁啊!说谁不害臊呢!”
“小姐,要不要婢子去替你教训教训?”
“得了。”乔恨秋转身面无表情:“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给她胡闹的勇气。”
鹿鸣一听,是这个理儿。若她身后没个男人撑腰,哪敢吆五喝六。很多时候哪有什么婆媳矛盾、姑嫂矛盾,全是中间有个置身事外、看热闹的男人。
男人在背后当隐形人,把女人们推出来,自己坐山观虎斗,是时候再站出来和稀泥,当个老好人,显得自己很无奈,其实就是无能,恶心透了。
“到底不是在咱们北平,北疆是霍家地盘,总不好将场面闹得太难看。”鹿鸣叹了口气,觉得好生憋气。
乔恨秋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她不会听殷春怜的吩咐,也不会着了任何人的道,只吩咐时野:“你去,将霍九喊过来,我问问他什么毛病。”
如果乔家的女儿他不想要了,她也不是非巴着他不可。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二条腿的好儿郎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