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九听说了在堂里头说话的事,知道小媳妇儿生气了,在练兵场上撂下马和枪就跑回来了。
心底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些娘们怎么说着话还能生闷气。
回头瞧见乔五,她面色如旧,倒没看出来多生气。只这样才更叫人害怕。
她要是过来锤他一顿,反倒叫他放心。这样云淡风轻的瞧着他,总叫他心里发毛。
“嘿。”他笑了一下,觍着脸过去,扳她的肩头,却叫她把自己的手打掉了。
“把你这脏手拿开。”
他故意呲牙咧嘴:“疼呢!把你家爷们打残了,看你以后还得伺候我不?”
她不说话,只拂了拂刚才被他摸过的肩头,仿佛上头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还在努力撑着嬉皮笑脸:“对,是脏,回来的时候忘了洗手,我这就去洗。”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九爷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这一声他就担不起了:“这不是折煞我嘛?您喊我小九就成。”
“怎地了呢?姑奶奶?”
“我来问你。”乔恨秋不想跟他打哑迷,回头一个人嘤嘤嘤的哭。
“这土楼上头有几间卧房?”
霍鸣九心道您自己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不过看她紧绷着脸,便没敢插浑打科。
老老实实答道:“一间。”
“呵。”她又冷笑了一声:“霍鸣九,你搁在金屋藏娇呢?”
“我哪有!”他立即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你外出求学的日子,我都过得跟和尚似的。”
乔恨秋:“哦,那给你妹妹洗澡,跟你妹妹一块睡觉的事,都是没有的咯?”
霍鸣九“唉”了一声,搓了搓脖子:“这是真的。”
她斜他一眼,他立即立正:“因为我心胸坦荡,所以直言不讳。若我真做这龌龊事,肯定遮遮掩掩。”
“那行。”乔恨秋笑里藏刀:“我乔恨秋别的没有,就是哥哥多,待我回北平,也跟我那几个哥哥一个锅里吃,一个被窝里滚。”
霍鸣九的脸拉的老长:“你怎地说话这样难听?”
乔恨秋:“哦,我只是把你做得事说出来,就叫说话难听?怎地你做事不觉得难看,倒怪我说话难听了?”
霍鸣九从进门就是开始哄,自认已经哄了老半天了,她如果还是这样油盐不进,他觉得自己也该拿出一些男人的威严来,哪能让女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我以为你在外头读过书回来,哪曾想读成了个书呆子,满脑子周情孔思。”
“那是我妹妹,又不是别人。你现在就容不下她,将来嫁进来还了得?”
“她是我的家人,若是你容不下她,要么干脆别嫁进来了。”
他这话将乔恨秋说愣了,她定定的看他:“此话当真?”
大话已经放出去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咬牙:“当真。”
又补了一句:“跟我一块在北疆做事的,哪个没有三房小妾,你若没有容人之量,以后做了大房,也是家宅不宁。”
乔恨秋一口气压在心底上不来,只想赶快跟他一拍两散。
一字一顿道:“那行。回头我叫爹爹退了亲,以后九爷升官发财,多娶小老婆,你我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