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无根水被三楼的不知名买家拍走,楼下的江湖术士们一个个却是敢怒不敢言,能在三楼参加拍卖的,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之人。自身钱财已经胜不过对方,身份恐怕更是远远不及,好几个术士当场愤而离去,只剩下几个脑袋灵光的,明白自己拿无根水炼丹无非也是要卖给达官贵人们换取地位和钱财。
他们此时已开始打起算盘,想着是否能在展会结束后联系一下那位“贵客”,为其一效犬马之劳,这样一来,既有了无根水,还省下了一大笔花销。
李清河并不知道楼下那些江湖术士的想法,转而开始关注即将出现的龙兴木与那株罗汉竹。这时,拍卖的拍品中渐渐出现了许多珍稀花草,不知是否是李清河为无根树报出的高价刺激到了在座的买家,接下来的宝物拍卖的价格也逐渐高昂起来。
在一株天山雪莲以一万五千银的价格拍出后,拍卖师捧出了一株翠绿的饱满的盆栽竹,竹节之间异常饱满,如弥勒佛的佛肚一般,李清河敏锐观察到它内里蕴含的浓郁灵力,果然与自己想象无二。
“这株百年罗汉竹,又名佛肚竹,因其百年不衰,竹肚饱满,萦绕着一股清香,外表已是如此不凡,内里必定大有文章,还请各位有识之士明眼相待,竞拍底价,五千银。”
“三万!”
又是三楼,又是那个声音。
“这人到底是不是来拍卖的?”
“有病吧,钱多了没地儿花?”
就连三楼上几个原本被罗汉竹吸引跃跃欲试的几个买家都纷纷摇头,这佛肚竹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个赌博的机会,赌的是这佛肚之中另有文章,而此时主事之人不在,李清河又叫出如此高价,直接打消了他们竞拍的念头。
“那么这位藏品,也是三楼那位公子的了。”
拍卖师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李清河这个叫价方法倒是给他省了不少事,不用说几句话都能以高价卖出拍品,赚取丰厚的提成,然而却让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对拍卖的主导。
那几个江湖术士心中却愈发坚定——这人一定是家财万贯挥霍无度的修道爱好者,才会高价买下这些并无实用价值的东西,只要自己略微施展手段,必定能将他唬住,混个三五年的荣华富贵不成问题。
唐婉儿气愤地看着李清河,已经说不出话来,在一个商人面前如此糟蹋钱,李清河无疑是在唐婉儿的心头割肉。
李清河皱皱眉头,小声说道:“贵了。”
唐婉儿大声道:“你还知道贵了?这种根本没有名头的花草,没人和你争,不足万银也能拿下,你却非报这么高价。”
李清河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值三万银,我说贵了,另有原因。”
唐婉儿难得理会李清河的胡言乱语,将目光投向窗外。
“下一件藏品,后秦朝的龙兴木!”
拍卖师没有过多介绍有关这龙兴木的来历和说法,这种涉及缥缈气数的东西,切忌妄言,但有意拍下这龙兴木的人都知道,后秦朝的国祚不长,这龙兴木自然也不是最好的那种,但后秦的气数霸道,导致这龙兴木也从普通的青色转为黑色,在某些时候却有着特殊的作用。
“底价:一万银钱。”
唐婉儿紧张地看着李清河,想要提醒他这次不要再随意拍出高价,李清河点点头,报价道:“一万。”
不止唐婉儿,拍卖场全场都舒了一口气,那个疯子若是再乱拍下去,恐怕在座没人能受得了他胡闹般的行为。
三楼另一处跟上了报价,拍卖的秩序似乎终于回归正常。
“一万一千。”
李清河皱了皱眉,看了看身边的唐婉儿,报价道:
“四万。”
全场又重新沸腾起来,这疯子最终还是没让他们失望,仿佛之前叫出的底价只是逗他们玩一样。
“这就是个疯子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还玩个屁,人家根本不是来拍卖的。”
“财大气粗,财大气粗啊。”
三楼那个竞价之人此时也是气得浑身颤抖,并非是他拿不出这四万银钱,而是这龙兴木顶破天了也就两万,最多三万银,若他真一时赌气将它四万银买下,回去恐怕只会受到质疑。
“四万一次。”
“四万两次,没有加价的了吗?”
拍卖师看着周边的寂静,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于是挥锤而下,
“四万三次,成交!恭喜这位三楼的客人!”
唐婉儿本想质问李清河,却看见他闭目养神,似是消耗了许多精力一般,脑子一转,问道:“你刚才在用慧眼?”
李清河不出声,只是点点头。
“那些东西,都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清河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些宝物自然都特殊,但却是“一般的特殊”,与其他同类的宝物并没有什么品质差别。
“你可知道你拍下的三件拍品每一件均比它的最大价格贵了万银有余?”
李清河没再回答,而是缓缓道:“并没有人还价,也就没有超过我心中的价码,商家的那一套我不太懂,但现在还得麻烦唐小姐先去结账。”
按照和唐家的约定,在李清河那幅画卷售出之前,所有拍卖的花费都会由唐家先行垫上,唐婉儿尽管心中郁闷,却只能先去为李清河善后。
不一会儿,唐婉儿便将那盆佛肚竹带回到了李清河面前。
至于无根水和龙兴木,则安置在唐家在拍卖行的库房等到李清河走时才会带走。
如今改良狐族的大阵的材料已几乎备齐,只等拍卖会结束后将与那奇珍商人约定好的星碎陨铁买下,便可以返程西蜀,换句话说,李清河明日甚至根本不用来这拍卖会,只要后天来观看自己那幅画卷的拍卖即可。
李清河心情大好,向着还有些生气的唐婉儿问道:“在下来这金陵城以来均是行程匆匆,此间事了,婉儿姑娘明日可有兴趣带我在金陵城周边游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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