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处耘天还没亮就急着来叫李方起床了:"贤侄,还不快些起来,等会就赶不上早朝了。”
睡眼朦胧中,李方慢悠悠的打开门:“我说伯父,这都天还没亮,就起来干嘛,容我再睡会好吗?”
“还睡,还睡就晚了,快跟我上车再说。”李处耘拉着李方就走。
“等等,伯父,我还没洗脸刷牙呢,这么去是不是有点冒犯龙颜啊!”
李处耘一听,刚才一时心急了,把这事都忘了,急忙召唤了丫鬟来,给李方洗漱一番,又给他安排了一身新衣服穿上。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新衣服很是合体,是青布面料制成,并不花哨,不过也还蛮配李方那略显黑色的肌肤的,穿上人也显得精神很多,给人一种别样风情。
这上朝面圣,自然是需要穿这衣服的。李方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并不适合穿绫罗绸缎上朝,那样反而给皇帝一种奢侈之感。并且,在这个时代,官府规定,普通百姓也只能穿这粗麻制作的衣物,不然怎么会有一介布衣这个词语的由来呢?
虽然有些富贵人家,并不有有官职在身,本身也很是富有,绫罗绸缎自然也不少穿,但是在公开场合,却是没几个人敢穿着出来招摇的,为的就是怕人打小报告,说冒犯王法,抓进衙门打板子。
比起自身经常穿的丝绸衣物,这布衣是很显粗糙,样子也很老土。但李方也不在乎这是不是麻布做成的衣物,但只要穿着舒服就行,管它是不是绫罗绸缎。
马车已经在李府门外候着,李方和李处耘钻进了马车里,马夫一声吆喝,马儿很听话的向前奔去。
不多时,来到了皇宫东门入口,李处耘拿出了自身的官职腰牌递上,那守门兵卫看后觉得也没什么不妥,就放他两人进去了。
初次来到皇宫,李方真是是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到哪里都觉得稀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兴奋的很。
经过左弯右绕,总算是来到金銮殿的门口,只见这里已经候满了早朝的官员。有些看到李处耘,都点头示意,有些却是自顾自的与其他官员闲聊,丝毫没打招呼之意。
看得出来,这当官的还是分派性的,这点李方早就在电视剧里看过了,原来还真是这么个理。
“哟!这不是刚上任的李大人吗?这么早就来早朝了,真是幸会幸会。”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笑呵呵的和李处耘打着招呼。
李处耘似乎不喜好此人,口气也是不悦的道:“这不是牛大人吗?怎么,不在守关,跑到朝堂上来作甚?难道就不怕丢城么?”
被称牛大人的官员,长得确实是很牛气。原本当官的大多是些腰大腿粗的发福像,一副肥肉满身的样子,可这牛大人确不是。他确是脸型方正,肩宽背厚,看身材是匀称的很。那双像是粗人的手上因为肌肉太过结实,已经是青筋隆起,给人一种力量感。
李方觉得这牛大人肯定是行伍出身,不然也不会是这副牛气冲天的样子。
“李大人,我知道你不喜好我。只是现在边关告急,我都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立马面见皇上,道明一切,才不得不来的。”牛大人愁眉苦脸的道,看样子是真的有急事。
李处隆似是真的不感冒这牛大人,说话的口气也是言中代刺:“就你打的那先狗屁仗,不边关告急才怪,我看,这次我就像皇上提议,让你退下来,给你个闲职当当算了,免得你竟是吃败仗。”
牛大人可是有点气不过李处耘的话,当面反驳道:“李大人,你以为就你会带兵打仗,我就不行么?告诉你,你可知道现在契丹军队有多少人?整整三十万,还不加奴隶军团。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打,皇上就给了我五万人马,我现在能守住边关就不错了。”
李处耘当场呸了一口,道:“你以为我不晓得,你那五万人马,现在都成什么了。个个良莠不齐,歪风横行,只知拿粮饷,却不尽心尽责的主,现在能守住边关,就已然是奇迹了。如若契丹真的想大军压境,进得关内,我看你就等着割头,以谢皇恩吧!”
牛大人被李处耘这么一教训,竟然没再反驳,也不多说什么,站在那里,望着西边的方向发呆。
“各位大人,皇上有旨,宣各位大人上殿。”一个鸭公嗓音响起,只见一个手拿白须拂尘,头戴无翅黑纱帽的太监站在大殿门口喊道。
听到宣读旨意下来,李处耘对着李方道:“贤侄,你就先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面圣,待会自会有公公召唤与你,那时你才方可进去这金銮殿,否则可不要觉得好奇,贸然进入啊!”
李方对于李处耘说的,哪会不知道。自己又不是傻子,谁会嫌自己命长,敢闯金銮殿?当下便恭敬的应诺下来。
李方等啊等,等了约莫有两个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里面跑出了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出来了,见到李方便问:“这位大人,您可是叫李方。”
“不错,正是本人,公公有何指教。”李方对于这古代的太监,还真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都说太监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可看这眼前的小太监,年龄也只有十七八,生的也很是端正,只是嘴上没有一丝胡须的痕迹,就连那原本女人都会有的唇毛都没有。脸蛋可能由于是被阉割了的缘故,竟然出奇的光滑,美毛也趋近女性化,很是稀疏,其余倒没什么异常之处了。
身为男生,竟然被活活的阉割,并还要服侍好主人,不然会被打骂责备,甚至主子不高兴了,还有杀头的危险。可见这些太监的命运也是多磨难,怪不得有了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太监造反的行为了。
李方身为现代人,秉承着现代先进知识武装的大脑,自然是很同期这些公公的,换做是自己,指不定早就自杀身亡了,还会苟活于世才怪。
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不能没有根。把根留住,那才是正真的男人,才能享受到作为男人的尊严,享受到那神仙般快活的鱼水之欢,否则做男人还有个什么笨头,真不如死了算了。
不过,李方也是很清楚。在古代,为了能让太监肯死心塌地的干活,俨然从小就将其阉割掉,然后再送到太监培训班,加以洗脑培训,出来后,好好的一个人,不仅不伦不类了,而且还觉得那跨胯下之物原本就是肮脏丑陋不堪,割掉了反而更好了。
李方所想的换做自己,那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一个人真的从小被灌输了思想,任你再如何改变其观念,那是非常难的。因为他已经觉得这就是生活,生活本该如此过下去,不会做那冲破束缚枷锁的之事。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个小孩到了哪个国家,就接受哪国的语言,哪国的文化,长大后,要转变过来,基本是很难很难。
这就是人性,人性的麻木,和人性的扭曲,完全的可以讲一个正常人搞成**狂。所以很多太监得到了权利后,明白这一切原来是个谎言,那种报复心态可想而知。
李方想了这么多,觉得眼前的公公也是可怜之人,并不像是**狂,于是笑道:“那还请公公前面带路吧!”
小太监鸭公嗓音应诺了一声,领着李方跨步进入殿中。
随着李方的进入,朝堂上的一干官员全都转头相望,个个心里在猜测李方是何许人也。皇上竟然就听李处耘一番引荐,竟凭一介布衣真能上得这金銮殿。
李方看到,这金銮殿之上那金黄色的龙椅上,一个长相威严的男人,拥有着一双俾睨天下的眼神,不用说,此人正是大宋开过皇帝赵匡胤。
李方那可是现代人类,看过的古装电视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是知道见到皇帝是须跪拜的。
“小民李方,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方双膝噗通的跪了下来,高呼见到皇帝时该喊的口号。
“平身”赵匡胤只说了这两个字。
李方听后,头不敢直视的站了起来:“谢皇上”。
李方此时头低着,腿肚子已经有点打哆嗦了。身为现代人,真若见到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那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深怕惹得皇帝不悦,赐下一个死无全尸,那就真的玩完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古代,这事是常有的事。但是李方想错了,这赵匡胤并是不昏君,相反还是很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自然是不会像史书上的一些昏君一样,不论好坏,爱杀便杀。
赵匡胤此时正在审视着李方,而李方切实始终低着头,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那些个朝堂上的百官生怕被皇上听到自己的言论声了,在互相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就是李爱卿说的李方,当真是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才华,着实不简单呐!”龙椅上的赵匡胤和颜悦色的说道。
李方此时哪敢直视,只得弯腰躬身行礼,并始终的低头回应道:“草民经不得皇上如此夸赞,实在是愧不敢当。”
“好小子,竟然还懂得谦虚,知道这次为何召见与你吗?”赵匡胤抚摸着龙椅上的龙头,问道。
李方恭敬的答道:“草民听李大人提起过,是为了我那牙刷牙膏,还有那火枪之事。”
赵匡胤手指着台下的百官道:“很好,既然如此,朕也不所说甚了,你就先亮出你那神器给诸位百官瞧瞧吧!”
“是,皇上。”李方照做拿出了,一直背在腰间的火枪盒,取出了那把铁灰色且略带黄红色的火枪。之所以带着黄红色,是因为涂上了桐油防锈,不然只会是那种粗钢铁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