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王爷还是位体恤民情的善心人!”徐策颔首:“徐策佩服!”
“善不善心的,本王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是平日里看管家办事稳妥,既是他的侄女,本王也应照拂。”齐王殿下倒也不隐瞒,“说到底,本王也不过是做了一回顺水人情,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管家在安排,毕竟是他的家乡,他的亲人,做事自然也更用心些。”
“所以,那些孩子,也都是管家带回京城的吧?”
齐王瞥了徐策一眼。
“先生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是在意,步步紧追不舍,莫非想要在本王这里,获取些什么?”
“殿下想多了。徐策这么问,自然有这么问的道理,稍后也一定会解释给殿下听。请殿下相信,徐策只是在作证自己刚刚的一个推测,而这个推测,跟殿下府中的这些特殊护卫,有着莫大的关联。当然,推测只是推测,不一定就是事实。”
“先生总是故弄玄虚,神神秘秘的。罢了,本王这里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齐王殿下看了贵客一眼,见贵客脸色如常,那副齐王殿下的架子,就越发的端着了:“大约又过了一个多月吧,当时赈灾之事,已经接近尾声。本王正在处理后续事情,管家犹犹豫豫的告诉本王,他将村中的那些孩子全都聚拢到了一块儿,想请个大夫为他们好好看看。这样的小事,自然无需本王操心,听过一耳朵也就算了。事后,本王了解到,管家的确请了太医署的两位医正大人帮忙看诊,但结果,先生也是知道的。本王虽默许了管家照拂,但这么许多人,我齐王府也总不能白养着,于是管家就请人*,资质好些的,成了本王的护卫,资质差些的,就安排在府中各处做些照料主子的事情。这些事情,我齐王府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先生若是不信,也尽可以去问。”
“殿下的话,徐策焉有不信之理!”
“那么,先生还想要知道什么?”
“徐策想要知道的,刚刚齐王殿下都已经说了。”徐策拱手致以谢意,继而看向贵客道:“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候,太医署的太医令正是那位李大人。童颜不老,如此稀奇的事情,想必那位李大人有所耳闻之后,也会十分的上心。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想要隐藏住一件如此稀奇古怪的事情,只怕也不会那么的容易。薛大人那边,有所耳闻,也属正常。”
“先生的意思是,薛、李两位大人,也曾对这些护卫做过研究,而且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虽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认,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些关联。”徐策低垂了眼睑:“只是时过境迁,想来这京城中也不会留下任何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了。”
贵客与薛元辰、齐王殿下一同陷入了沉思,倒是桃十三娘这个时候,幽幽的开了口:“既然京城中寻不到什么,何不妨去管家的老家看看,没准会从那里查到些什么。”
“十三娘说的,也不无道理。的确,事有源头,查一查,总是好的。”齐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这件事情,就交由元辰你去做吧,至于先生这边,不知是否有兴趣与元辰同行。”
“愿意为殿下效劳!”徐策淡淡而应,从表情上,让人瞧不出什么来。
那位贵客,并未再出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就各自散了。
天快亮时,紫苏回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脸晦气的韩曙。见了徐策,紫苏尚未开口,韩曙就先告起状来:“敢问先生,是否说过,让韩曙到了地方再拆线这样的话?”
“的确说过!”徐策瞄了一眼,就知道,韩曙这一脸晦色是从哪里来的了。大约是帮着紫苏忙活了半休,却连接近那遗体的空档都没有,眼睁睁看着紫苏将其装棺、下葬。
“亏韩大人还是医正,难道没有听过人死为大这句话。”紫苏不悦的扫了韩曙一眼:“我家公子忙活了一宿,韩大人有精神耗着,我家公子却是要休息的。你若没有别的事情,还请离开,若心中不平,大可以找我。”
紫苏说着,亮了亮手中的剑。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不就是会些功夫吗?如此蛮横无理,我看你将来能嫁给谁!”
“这些事情,就不劳韩大人操心了,左右那个人也不会是你!”紫苏说着,用剑推了推韩曙:“要抱怨,要不平,要诉苦什么的,去外边儿,不要影响我家公子休息。要公道,也可以,咱们院子里过招,你若赢了我,我帮你开馆看尸,若是输了,你就离得远远的,省的让人看见心烦。”
韩曙气呼呼的指了指紫苏,转而看向徐策:“先生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嗯?”徐策抬眉。
“就是之前先生说的,要将这个恶婆娘许配给我的话。”
“我有说过吗?”徐策蹙眉,似在极力回想:“我想我只是问过大人,是否愿意娶我家紫苏,倒并未说过要将紫苏许配给大人的话。”
“这有区别吗?”韩曙梗着脖子。
“当然?询问大人,是否愿意,决定权在大人手中。将紫苏许配,这决定权则在徐策手中,而大人只是被动的接受。”
“我不管什么主动被动的,今天当着先生的面,我韩曙说一句,你身旁这个丫头我娶定了。敢凶我,还敢跟我比武,我整你个谋杀亲夫。”
紫苏挑眉,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所谓出嫁从夫,到时候,你动手试试,你若动手,便是谋杀亲夫,你若不动手,便只有本大人收拾你的份儿。”
“神经病!”紫苏说着,飞起一脚,将韩曙从门内踹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先生,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韩曙揉着屁股,在外头喊:“紫苏,你这个恶婆娘,死丫头,等我娶你进门,一定好好收拾你。”
紫苏在门内翻着白眼,一副好脾气都要被磨光的样子,牙齿也不由轻磨起来。徐策,慢悠悠的喝着茶,竟也应了:“如此,就请韩大人准备好聘礼,我家紫苏快要及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