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歆深吸了好大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来了那个屏幕碎掉的手机和u盘，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把它交到许嘉善手中，“我觉得这个可能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我看过了，手机坏掉了，u盘里面的文件都加密了，应该会有什么重要线索。”

“老姐！”林木直担心的喊到，“这东西怎么能交给警方！”

林木歆意外温柔的摸了摸林木直的头，“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个圈子里有谁能保证自己是百分百干净的，只要不超过底线不伤害别人，成功的途径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蒋漂的死让我看开了很多，我也是时候完全退居幕后了。”

许嘉善有些沉重的接过手机和u盘，决心要查明真相在大众面前还林木歆清白。坏掉的手机回局子里做一下数据恢复就行，加密的文件要找专业人士破解。

林木直送许嘉善走的时候，林木歆叫住了他，给他扔了一把钥匙，警告他下次别再忘了。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跟老妈子似的。”林木直显然对林木歆的唠叨很不耐烦，掏了掏耳朵。

“想让我别啰嗦？简单！赶紧找个女朋友回来管着你，我就不用操心了。”林木歆故意往许嘉善身上瞟，弄得许嘉善很尴尬，不知道这对姐弟一唱一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两人回到警局就被邢二叫到了审讯室。

“痕检科有了新发现，在死者房子楼梯的扶手里面提取到了一些物质，经检验是一种指甲油的成分，据钟覃助理说，钟覃最近刚刚去重做了美甲。”邢二手里是一个小的opp袋，里面密封着细小的褐红色颗粒。

许嘉善接过证物说:“我想进入再跟她谈谈。”

不等邢二回话，林木直就抢着说：“我也进去，万一那泼妇又发疯怎么办？”

邢二一巴掌拍到了林木直的头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去吧！”

钟覃看起来很疲惫，不似之前那么暴躁，就坐在那儿发呆，见到许嘉善林木直进来，流露出害怕的目光。

许嘉善坐到了钟覃对面，林木直站在她身后，让感觉背后多了一堵墙，莫名安心。

“你的指甲真好看，是新做的吧？”许嘉善说完，就看到钟覃抿起嘴唇，警惕起来。

许嘉善见她不说话，就继续说：“我们在蒋漂家的扶梯上发现了少量的指甲油含量，你最近刚刚好做过指甲，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不说话？我们只需要去找你经常去的那家美甲店问一下你之前用的美甲是哪一款就可以了，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吗？”钟覃显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瞒不住了，钟覃急切的辩解：“蒋漂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许嘉善听完她的话突然站起来，谁知道林木直刚好头低下来，就听见咣的一下，许嘉善的头撞上了林木直的下巴。

钟覃也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他俩，许嘉善回头瞪了一眼捂着下巴吃痛的林木直。

“你详细点说。”许嘉善无暇理会林木直，追问还在吃惊状态的钟覃。

钟覃回过神来，眼向左上方看了一下说:“蒋漂被林甄妮开除之后约我见面，见面之后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了争执，我就走了，后来他给我发信息说让我回去拿点儿东西，等我再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许嘉善抓住了她话中的一些关键点问:“你们因为什么事争吵？他又让你回去拿什么东西？”

钟覃眼朝右上方转了一下，“就是因为我想聘请他当我经纪人，他不满意我开的条件而已。我……我包包落在他家里了，他让我去拿我的包！”

“为什么不报案？”许嘉善注意到了钟覃的一些小动作。

“当时的情况我说不清的，如果报案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他老婆儿子都见过我！被牵扯进凶杀案我就完了！”钟覃双眼通红，情绪激动的说。

“照你这么说，蒋漂的手机应该也是你拿走的吧！”许嘉善推测。

钟覃点了点头，“就在我的包里，我可以让我经纪人拿给你们，但是……”钟覃换下了嚣张的语气，转用商量的口吻，“你们要让我出去。”

林木直用手指捣了捣许嘉善的后背，旁若无人的做着小动作，许嘉善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儿，理都不理他。

林木直回她：“你现在是案子的第一号嫌疑人，还想出去？安安心心的待这儿吧！”他到现在还记着她打许嘉善那一巴掌，言语之间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你们就别想拿到蒋漂的手机！”钟覃眼睛向下垂，眼球斜睨，眼神中充满轻蔑。

许嘉善见钟覃不肯配合，倒也不着急： “你能不能出去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但是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不把手机交给我们，你的嫌疑也洗不清，可能要在这儿待更久，而且还要再加上窝藏证物的罪名。”

“好吧，我把手机给你们，让给我经纪人打电话。”钟覃也知道如果案子就到此没有任何别的证据，对她很不利。

钟覃接过许嘉善递过来的手机，交代了经纪人带哪个包来之后，还让经纪人带上化妆品和衣服。

在审讯室外等钟覃经纪人时，林木直问许嘉善：“你相信钟覃的话吗？”

许嘉善眼睛注视着窗外，黄了的叶子挂在枝头，颤颤巍巍，似乎随时要掉下去，“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林木直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球向左上方运动，代表个体正在回忆以前见过的事物，眼球向右上方运动，代表个体想象以前未见过的事物，这被视为一种撒谎的表现。”

许嘉善看林木直眼球向左上方转动了半天，又开始四处转，就知道他审讯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钟覃的表情和行为，“她离开蒋漂家半路又折回去是真，但折回去的原因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