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善很早就到了警局,在档案室里待了一上午,档案室里空气不畅,有种窒息感。
正准备出去吃个饭再回来继续看,谁知道刚一出门就撞上了一脸急色的陈超,“陈警官。”许嘉善礼貌的打招呼。
“许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局长找你。”陈超已经朝前带路开始走了。
“有什么事吗?”许嘉善小跑跟上去问道。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可能要麻烦你帮我们点儿忙了。哦到了!”陈超敲了敲门,然后扭动把手打开门,站在一边,让先进去。
独立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端正的坐在一把十分普通的木椅上,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是一个小型的书立,里面放着几本刑侦方面的书籍和报纸,他的右手边堆着一打资料。
“局长,这是许小姐。”陈超向局长介绍完,局长就热情的照顾许嘉善坐下。
“局长,我听陈警官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许嘉善和陈超坐下之后,就进入正题。
许嘉善虽然猜到了是什么事,但还是要走走程序又问了一遍。
“许小姐,我之前看了张教授的推荐信,想必您一定是他的得意门生了。我又从别的渠道了解到你帮祁市的警局破过两个案子,所以……”
“你想我帮您看看几天前的案子?”许嘉善接话。
“是的。”找外人帮忙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人的能力不足,局长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我也是案发现场的第一号目击者,你们不能排除我就是凶手的可能。”办案就是要保持严谨的态度,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的嫌疑人和证据。
似乎是没有料到许嘉善会这么直接的把矛头指向自己,局长一时没有接上话,哂笑两声:“许小姐说笑了,你怎么会是凶手呢,你这么多年不在镇上,跟死者没有任何交集,为什么要害死他们呢,况且他们死亡时有监控拍到过你们,可以证明你们当时不在场。”
看来他们已经把她调查个明白了,许嘉善倒不生气,总比平日不干正事碰上案子了一直打马虎眼草草了事强。
“好。”丰富履历的事她为什么不干?正愁没有合意的案子来写分析报告,一举两得。
听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局长很高兴,“阿超,许小姐有啥需要你就配合她,别怠慢了。”
陈超向许嘉善敬了个礼。
许嘉善想起了之前邢二让林木直去帮她的事,无论怎么看,陈超都是个可靠负责的警察,不像某人。
“我想去见见法医。”出了门的许嘉善选择先去见法医,她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法医给出的尸检结果是最客观、准确的。死者的死亡过程往往能体现凶手的杀人动机,或者十分深刻的仇恨,或者偏执的爱慕嫉妒。
“档案袋里有尸检报告。”陈超以为她不知道,提醒她。
“我希望能见一下法医,一是听听他怎么说,二是我也不是专业的,尸检上的部分数据并不是很懂,法医的解释应该会更通俗一点。”许嘉善承认破案需要综合多方面的知识,但她精力有限,只能认真学好一项。
法医年纪比较大了,能看见帽子下面花白的头发。外地的年轻人都不愿意来这种小地方,警局的警察都是附近的警校毕业直接分配来的,法医更是稀缺,老法医一干就是二三十年。
“三位死者死因一致,毒芹碱中毒而亡。解剖发现,三人胃里均有毒芹残留物。毒芹生于海拔400-2900米的杂木林下、湿地或水沟边,有剧毒。”老法医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绿色的植物。
“李师傅,我看这跟吃的一些野水芹差不多啊!”陈超看完说了一句。
老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眯着眼说:“别小看它,毒性大些呢!”
许嘉善查了百科:毒芹,食后不久即感口腔、咽喉部烧灼刺痛,随即出现胸闷、头痛、恶心、呕吐,吐出物有鼠尿样特殊臭味,乏力、嗜睡,继则四肢无力,步履困难,四肢麻痹,眼睑下垂,瞳孔散大,失声,食后常因呼吸肌麻痹窒息而死。
“死者是在镇上开杂货铺的刘氏夫妇和在饭店帮工的钱大,昨天见到的就是刘氏夫妇的女儿和女婿。据邻居说,没见过三人最近跟什么人结怨,他们平日里待人比较和气。”陈超觉得许嘉善可能不爱看资料,就给她讲起了死者的情况。
“刘氏夫妇和钱大有什么关系吗?”许嘉善问。
“刘氏跟钱氏分别住在镇的西头和东头,平时没什么交集,但是根据现场的调查,死前三人一起在距离现场比较近的一间旧房子里吃了饭。”陈超实在想不出二人还能有什么别的联系。
老法医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也不妨碍他听他们讲话,步伐缓慢的走过来补充说:“我记得刘氏跟钱老大以前是邻居,就住对门,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后来都搬走了。”
“会不会是当野芹菜吃了?”老法医双手扶着自己的腰问陈超。
“不会。肯定是有人要害死他们,自己不小心吃了中毒了,怎么会都死在外面?”
“怎么不可能,毒芹中毒会使人失声,他们喊不出声,自然是跑出去求救啊!结果没来得及找到人死在路上了。”老法医以对毒芹的了解分析道。
“如果是误食之后中毒,那么路上沾着血的曼珠沙华怎么解释?”陈超反驳。
老法医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好了好了,我也不知道案子的细节,我就是随口说说。”
曼珠沙华和毒芹确实不应该是会在沙茶镇出现的植物,许嘉善想, “血检有结果了吗?李师傅。”
“有了!没有!”老法医很快意识到说了让外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血检结果出来了,不是死者的,目前找不到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