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深和柳文清走之后,许嘉善拿着陈胜之死时抓着的耳钉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了桌子上,问邢二和林木直怎么看,教授说过,让她多听取别人的意见,有的时候破案需要不同的思维。
林木直打了个响指,拿起那枚耳钉,指着花朵的背面说:“我觉得他们没有说谎,你们看花的背面刻了一个'l',这样看来确实是姚深送给柳文清的,这个'l'就代表柳文清。另外审问过程中柳文清对姚深很维护,姚深很有教养,与传闻的才子佳人相差不大。至于陈胜之拿着这枚耳钉说明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柳文清,偷了别人的耳钉,临死的时候还不忘拿出来看看”。
听完林木直的看法,许嘉善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事实证明你真的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或许二人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坚不可摧。细节见真知,他们二人进来时面对着邢二叔坐着,凳子摆放得很整齐,然而在审讯的过程中,姚深慢慢的身体有些背对着柳文清,脚后跟对着柳文清所在的方向,无形中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这说明他潜意识里与柳文清并不亲近,甚至有些排斥。”
林木直有些不服气,反问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证据!”
许嘉善条理清晰的回答他:“第一,两个人是情侣,关系亲近,而在被审讯的过程中即使柳文清情绪激动,两人仍是保持了距离。比如你生病了,即将动手术,你肯定迫切的希望你的亲人或者朋友在你身边,越近越好。另外就是姚深“言行不一”,比如在日常生活中某人嘴上说很喜欢某个人,可是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腿脚却指向了与这个人相反的方向,由此可以看出,他并不喜欢这个人。第二,我来协助警方破案,只是依据我的专业知识为警方提出合理的推测,至于寻找证据,那是你们的事情;最后,如果你对我的专业性有任何怀疑,可以打电话给教授或者其他的专家查证。”
见局面有点僵,邢二出来打圆场,“木头,小许是张教授推荐过来的,之前跟着张教授帮我们破了好几个案子,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的,应该信任她的能力”。
许嘉善懒得跟他计较,俩人一直就有点不对盘,直接问邢二:“邢二叔,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枚耳钉不只是表现陈胜之对柳文清的爱慕那么简单,据我们的调查,陈胜之交过不少女朋友,有两个共同点,漂亮,恋情短暂。这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专情的人。还有,这个耳钉是从他紧握的拳头里找到的,临死时都要握着,恐怕是这个耳钉与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案子已经调查两天了,还是没什么进展。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分头行动。
许嘉善私下里去找了赵林军,希望他能再仔细想想陈胜之近来的反常举动,一一排除他的仇家,这还不够。赵林军倒是愿意可以不上课,两个人就坐在学校足球场的观众席聊了起来。
“陈胜之以前不怎么住宿舍,后来他爸没收了他的钥匙,他就只能乖乖住宿舍,他跟我们宿舍的人关系都不太好,陈胜之这个人什么样你们也都调查得差不多了,真心愿意理他的没几个,也就我好脾气跟他玩儿,可是后来……”赵林军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嘉善直觉上二人发生过什么,从包里掏出一瓶饮料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赵林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我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没说,我怕说了以后我会被当成嫌疑人,我不能跟刑事案件扯上关系,我马上要高考了。”
“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警察,你看我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带警察。”许嘉善郑重的承诺。
过了大概一分钟,赵林军缓缓开口:“两周前我和陈胜之闹掰了,虽然说以前也不是多要好。我们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因为他总是偷拿我的东西,被发现了还说不稀罕这些破烂儿,说是我诬陷他,要害他,我气不过就和他打了一架。”
“他偷了你什么东西?”许嘉善问。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有苹果,水果刀,灭害灵,还有几个西红柿和一瓶果汁。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吃掉了两个,要不是同学告诉我,我都要以为宿舍招贼了。”赵林军也想不通陈胜之家里这么富裕的人会偷这些东西,但是当时陈胜之情绪很激动,说话也很难听,赵林军就没有思索其中的缘由,直接跟他打了起来。
邢二和林木直早早结束了他们那边的审讯,买了午餐在临时审讯室里等她。
吃完饭,邢二开始将他们得到的讯息,“下午我们向死者母亲张楠询问他儿子近来的反常举动,张楠一直哭,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儿子,又念叨着是他父亲的错,而他父亲陈孟江倒是很理智,问了追查凶手的情况,拜托我们早日抓到凶手”
林木直接着补充说:“张楠说陈胜之死前两周一直要求回家住,说他在学校睡不好,压力大到晚上梦游,但是他父亲陈孟江根本就不相信他,让他母亲给他开了点安眠的药,就是不允许他回家住,出事两天前父子二人也因为这个大吵了一架,陈胜之丢下一句'我是不是只有死了你们才信!'就走了,后来他就真的死了。这样看陈胜之有可能是自杀,但是张楠坚持陈胜之是他杀,她儿子绝对不会自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许嘉善并没有跟他们说今天在赵林军那里听到的事,没有任何必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