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怎么会叫他?
也是,李晓是知道她曾经是坞园的,想来这丫头应该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才会找霍南澈吧?
温冉扯了扯唇角,泛着一抹苦笑。
到头来,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居然还要霍南澈来救她么?
温冉紧抿粉唇,抿出一抹白,胃部的突然痉挛,让她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连带着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期待吗?
温冉靠着墙,捂住腹部,在心里问自己。
她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又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有些低沉,夹杂着滴滴答答的雨声。
“与我何干。”
四个字,透过仓库的门,直直的砸在温冉的耳畔。
“南澈少爷,温冉曾经也是您的手下,难道您真的要看着温冉在里面待三天三夜吗?这样会死人的!”
“……”
“南澈少爷,我求求你,救救温冉吧!只要您说一句,没有人会不听您的啊。”
对方并没有再回答“李晓”的话,不多时,小车启动引擎的声音传来,仿佛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
温冉侧头透着门缝,还能够看到那条红绳。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却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耳边还传来对话。
“李晓,我早就说过,哪怕你把南澈少爷给带来,他也不会救温冉一个佣人,这回你该死心了吧?”不知道是谁在说话,温冉也疼的听不清,眼前的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紧接着,仓库大门便传来震耳的拍门声,夹杂着“李晓”的声音。
“温冉,温冉你在里面吗?温冉!”
“……嗯。”温冉靠着墙,声音从喉间发出,很微弱,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见。
“温冉,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我把南澈少爷带过来了,我、我以为他会救你的,可是为什么……”
“温冉,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再坚持一下。”“李晓”带着哭腔,说。
别白费力气了。
温冉动了动唇想出声,却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她闭上眼睛,嘴角牵扯出一抹苦笑来。她听不清李晓还说了些什么,雨珠砸下来,明明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却让她感觉到全身都是冷的。
与我何干。
温冉全身蜷缩,闭上眼便能想象的出来霍南澈方才在门口站着说出的这四个字时的神情。
面不改色,冷如冰山的说出“与我何干。”
“温冉,你还真的是不死心的问自己是不是期待。”她自嘲道。
也许是听了“不介意”,“和她没关系”,所以再听到“与我何干”,她竟然已经不会掉泪,也不会觉得过于难受了。
好似这个回答,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一次霍南澈大概会觉得,这不过就是她又一次设局吧?
上一次,他不就说过了么?
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温冉,你果真好样的。
所以这一次霍南澈不救她,她早就该意料之中的。在霍南澈的眼里,这只怕是她的又一次设局,最后不小心把自己套进去的把戏罢了。
……
李晓在宿舍外面等到晚上,雨渐渐变小后,才等到夏兰行色匆匆的回来。
“夏兰。”李晓顾不得撑伞,淋着雨小跑着跑向她,“温冉怎么样?她还好吗?”
在夜色下,夏兰面色不虞,并没有搭理李晓,而是绕开她抬步继续往前走。
李晓愣在原地,没想到夏兰会是这样的反应,转过身看向她的背影,不一会儿便快速追上去。
夏兰径自要上楼,李晓便双臂展开挡在她的面前。
“夏兰,你……”方才在院子里,李晓看不清夏兰的脸色,但走进室内,她才发现夏兰脸色煞白,她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嘴边。
“李晓,这个还给你。”夏兰猛地拽下红绳,塞进李晓的怀里。
李晓猝不及防的接住,动了动唇却不想夏兰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抬步上楼,这一次,李晓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夏兰已经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砰砰砰!
李晓接连敲门,可夏兰就是不愿意出来,更不愿意给她一个答复。
李晓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红绳,已经湿透了,在光线下,那吊坠发出银银光泽,握着,裹了室外的凉意沁入皮肤。
到底怎么了?
轰隆!
沉闷的雷声猝不及防在上空响起,李晓一时没抓稳红绳,掉在地上,更让她心里愈发的不安。
她抬眸看着夏兰紧闭的房间门,咬了咬牙,顾不得这么多了,如果时间再继续这么拖下去,温冉一定会出事的!
而且夏兰的神情,一定是温冉出事了!
李晓不能让自己这么干等下去,心一狠,转身就往外走,连雨伞都顾得拿上。冒着细碎的小雨,往外走。
她没有手机,更没有记下过霍南澈和戈肇的手机号,也不知道裴少在什么地方。
但她知道的是坞园在哪里!
只要去坞园,一定就可以见到南澈少爷,南澈少爷一定会救温冉!
李晓想到这里,趁着夜色深深,加上下雨没有什么人发现,悄悄地离开霍宅,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温冉,你一定要再等等我。”
与此同时,阿斯顿·马丁停在霍氏集团大厦的门口。
“霍总,要不明天我亲自登门拜访陶老师,跟他约个时间吧。”白祁透过后视镜,道。
今天一整个下午到晚上,霍南澈就在陶同方的住所门口等着,但是没有见到陶同方本人出现。
陶同方以自己上课为借口,说没时间招待霍南澈。白祁原以为霍南澈就会这么算了,可没想到他一听,竟在陶同方的住所外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最后实在已经晚了,才让白祁驱车离开。
明明什么都没见到,可霍南澈的情绪却看上去比这段时间都要好,似乎见不见得到陶同方并不重要。
而这白白浪费了一个下午,霍南澈最后不得不深夜赶来公司处理剩下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