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单香梅已经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那可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啊,他霍南澈怎么能这么狠心要把她送到休斯顿去不管死活?”
“……”霍北渊寒眸微垂,没有说话。
霍南溪要被送去休斯顿,霍北渊何尝不心疼?
可就算他跟霍南澈求个情,又有什么用?他上一次可以保住霍南溪,这一次当然也可以,可下一次呢?
难道次次都要去跟霍南澈说霍南溪还是小孩子?不懂事?
这种话,他自己说出来都不信。霍北渊敛眉,“南溪在房间里,你去看看她吧,劝劝她别哭了,乖乖去休斯顿,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爸松口,把她接回来。”
“北渊,你……”单香梅没想到霍北渊竟一点都没有动容的意思。
“南溪去休斯顿这件事已定,多说无益。”霍北渊说。
“霍北渊,你的心是铁做的吗!”单香梅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书房,心里难受的很。
被单香梅这样指责,霍北渊仍旧面不改色。
不多时,助理敲门而入,汇报道:“二先生,那个夏兰……晕过去了。”
霍北渊眸光低沉。
这次南溪做错事,跟夏兰是逃不了关系的。霍北渊虽然不能阻止霍南溪去休斯顿,也不能对温冉动手,但夏兰他还是能够解决的!霍北渊无疑于将怒火都放在了夏兰的身上。
“把她赶出霍宅,通知下去,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在桐城的任何地方见到她,发函给所有与霍氏集团有合作的公司和人,霍氏将永不录用。”
“是。”
这一句令下,可以说夏兰从此以后在桐城没有了生存之地。
而全国上下与霍氏合作的企业和个人几乎遍布各行各业,一旦发函表明夏兰这人被霍氏拉入黑名单,也可以说夏兰的未来是绝望的。
……
温冉这一觉,睡到入夜才醒过来。
因为温冉还有行李在霍宅,也因为李晓是跟着一起出来的,没有跟负责请假的管家说明情况,所以在傍晚的时候,李晓便离开医院,回霍宅给温冉收拾行李,顺便请假。
而她醒来时,裴博舟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偌大的vip病房顿时就剩下她一个人,非常的安静。
针水已经没了,她垂眸看了眼手臂上的滞留针,稍用力坐起身,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窗户边。
抬眸,正好可以看见明朗的夜空。
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而是深深的藏蓝色,还有几朵白云在漂浮,遮住一半的月亮,露出下玄月。
可能是快入秋,夜风吹过来有些凉意,微凉却是舒服的,温冉阖上双眸,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起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暴雨,仓库沉重的铁门合上,红绳透过细缝映入眼帘,刻在脑海里。
夹杂着雨声的“与我何干”在耳畔盘旋几转,挥之不去。
李晓犹豫温吞的说“我去找过南澈少爷”也在不停地让温冉清醒的确定那天在仓库外,她听到的,看到的,正如所想。
忽地,肩上一沉。
温冉睁开双眸,回头便看到裴博舟站在身后侧,双手插进裤兜,懒洋洋的撇笑:“想什么呢?想的这么认真?”
她看了眼自己肩上披着的薄毯,“没什么。”
裴博舟应该是特地回去换了身衣服,换上了米白色的横条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儒雅斯文,跟以往的吊儿郎当又截然不同。
这人还真的是换身衣服换层皮囊。
温冉心里想,转身走向床边,余光轻瞥看见桌上的保温盒,又不解地看向裴博舟。
裴博舟轻扫鼻尖,“不是说不能吃重口的吗?所以我特地让家里的厨房准备了点清淡的养生汤,等会儿你喝点再睡。”
“……谢谢。”
“谢什么。”他无所谓的一笑,健步上前坐在沙发上,将养生汤倒进碗里,递给她。
温冉接过,入口温温的,有点苦涩,是药材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喝。
但毕竟是裴博舟特地吩咐厨房熬的汤,温冉总不能驳了面子,微微闭眼一口气喝了下去。刚喝完,她感觉喉咙涩的很,实在味道不好,却不想刚放下碗,一颗糖就映入眼帘。
“我来的时候喝了口,想你应该喝不下去,就买了两颗糖。”
“……”温冉嘴角轻轻扯了一抹弧度,接过糖,拆开包装含在嘴里。
裴博舟这才重新走回沙发,坐下,将带过来的另外一篓竹屉打开,顿时香味扑鼻,孜然味在空气里弥散开。
温冉顿时感觉到饥肠辘辘。
虽然一碗汤下毒,但说到底也是水,温冉已经三天没有吃能填饱肚子的东西了,就连她醒来后打完针水吃的都是白粥,没多久就消化的干干净净。
而这香味对温冉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这竹屉放的不是点心,也不是白粥,而是刚出炉不久的烤翅,鸡腿,香酥的芝麻和孜然粉包裹着,刺激着嗅觉和味蕾。
“想吃?”裴博舟戴上手套,抓着一只烤鸡腿,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