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媛手又往上探了探想要摸摸他的脸,却不想手腕被他一把抓住。
“二哥?”霍北媛楞了一下。
霍北辰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北媛,我不回来,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霍北媛嘴角的笑凝滞了一下。
她眸子闪了闪,有些飘忽,扯动唇角牵强的笑:“二哥,你说什么啊,我……我做错什么了。”
霍北辰眸光沉了沉。
霍北媛被他这么看着心里有些慌,抿了抿唇,“二、二哥,你这么看着我,我害怕。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回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话音一落,霍北辰松开了霍北媛。
霍北媛私以为霍北辰这是心软了,还是以前那个疼爱自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端到自己跟前的二哥,唇角上扬,唤了一声。
“二哥,我就知道——”
忽然,额前冰凉。
有什么东西正抵着霍北媛的额头。
霍北媛看清了低在她额头上的东西后,瞳仁一紧,喉咙发紧涩哑:“二哥,你——”
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南澈和温冉在哪?”霍北辰只冷冰冰的问。
霍北媛眼眶红了,“二哥,你……我怎么会知道他们,你怎么能拿着枪对着我,我是你的妹妹啊!”
霍北辰冷笑一声,“妹妹?”
霍北媛听到这声冷笑,脸色突然变了。
霍北辰一步步逼近她,霍北媛被迫的往后退,“二、二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当年——”
“霍北媛,你到现在还要骗我吗?”
“我没有!二哥,我怎么会骗你,如果你真的怪我当年去找嫂子,好,你开枪吧!我认了!”霍北媛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霍北辰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
笑得薄凉。
霍北媛被他的笑弄得心里不安。
她在赌。
在这之前,她甚至确信霍北辰绝不会对她开枪,绝不会要她的命,可——
可这个笑,把她的确信打散了。
“你还不配让我脏了手。”霍北辰收起枪,话音刚落,门外闯进来两个人,二话不说就扣住了霍北媛。
霍北媛脸色豁然变了。
“二哥,你做什么!”
“告诉我,温冉和南澈在哪?”霍北辰道。
霍北媛抿紧唇,不说话。
霍北辰眸光一沉,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霍北媛瞳仁倏地紧缩,只见子弹从枪口射出来,带动气流,咻的一下从她的脸边擦了过去,打在了墙上。
她心脏忽上忽下,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二、二哥,你……”
“我最后再问一次,他们在哪?”
霍北媛被吓到了。
她纵使手段千种,可从未动过真枪实弹,尤其还是被枪口抵着眉心。
“在、在南宫柯那里,南宫柯逼我的,逼我把温冉带过去的——二哥,我知道错了,我……”
得知他们两人的下落,霍北辰看了一眼扣着霍北媛的人。
他的手下当即会意,松开霍北媛,快速离开去救温冉和霍南澈。
霍北媛脚下一软直接摔坐在地上,“二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南宫柯就是个疯子,我不能不——”
“啊澈和温冉脱离危险后,你到他们面前解释,不必跟我说。”霍北辰说完,抬腿便要离开。
霍北媛拽住他的裤脚,“二哥,难道你就不信我吗?南宫柯喜欢温冉,他不会伤害温冉的,南澈也不会——”
“我为什么信你?”霍北辰一字一顿,冷声道。
霍北媛神情凝住了。
霍北辰冷冷的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要我信你?”
霍北媛缓缓地松开他的裤脚,抿紧唇。
“好,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说真话,我就信你。信你对南澈没有杀心,对霍家的一切没有私心。”
“什么……”
“当年,我的妻子,你的嫂子,季蔓坞真的是自杀的吗?”霍北辰一字一顿,问。
哗的一下,霍北媛血色全无,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停止了流动,冰凉刺骨。
一来一回,如今那端盘上只剩下三杯红酒。
其中两杯是南宫柯的。
南宫柯若是这两杯都不是有毒的,那最后一杯——
温冉一刻也不敢放松,豆大的汗珠落下来,一双眼染了猩红。
南宫柯拿起一杯,妖魅地笑了一下,看向温冉,“温,我要是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温冉没说话。
南宫柯勾唇,话音落,仰头喝下倒数第三杯。
酒液尽数入喉,杯底见空,又等了一会儿,南宫柯再拿起一杯。
刚才那杯,是没毒的。
温冉瞳仁闪烁,眼看着他又要喝下一杯,心里一急:“南宫柯!”
南宫柯唇刚碰到杯沿,动作顿住,看向温冉,“温,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温冉深深地看了一眼霍南澈,又看向南宫柯,她试图挣扎,南宫柯见状便眼神示意佣人放开她。
“冉冉!”霍南澈拧眉,心中隐隐感觉不安,担心温冉会做什么傻事,声线沉了沉。
温冉冲霍南澈笑了一下,旋即看向南宫柯,“这杯酒,我喂你喝。”
南宫柯眸光一沉,随即笑了。
“好。”
温冉咽了咽唾沫,攥紧了手,目光落在餐盘上的那最后一杯酒,牵动唇角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