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勃似乎担心诸人手下留情,他对着三人拱手道:“既然大伙儿请我做仲裁,那么张某今日可就两不相帮了。你们是杀死仇敌一报淫辱妻母之仇也好,是结果谣言之源一雪诽谤之恨也罢,成王败寇可就全看今日这一战。”张勃说话之前三人还真的心存慈悲的念头,只是被他这么一说,三人再无回转的余地,只有下死力拼杀了。
高庆忠闷声一喝:“畜生接死!”手中的两条短枪登时化作两条灵蛇,刺溜溜直奔杜飞飞面门,齐风焦也冷笑一声,滚地一抡,一匹如练刀光霍霍袭向杜飞飞下盘。二人仆一出手就是上下夹攻的阴险攻势,杜飞飞暗恨不止,飞身连退,避过二人的锋芒。杜飞飞擦了擦冷汗,怒道:“我敬你们是汉子,还道公平竞争,没想你们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齐风焦冷笑道:“我们与汉子对决自然要讲公平,和你这匹骟马争斗,哼哼……”眼下之言不喻而明。杜飞飞作威作福二十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哇哇大叫道:“好好好,今日我舍去一命也要杀了你们。”说罢把软剑往地上一掷。
高庆忠笑道:“畜生,准备弃械投降了吗?”却见杜飞飞摸出一只瓷瓶儿,恭敬地对它念叨着:“祖爷爷在上,不孝孙今日要请您老人家的法宝出山了。”念罢,他轻轻启开瓶塞,只见青光大作,一点豆大的阴火从瓶里飘了出来,阴火落到杜飞飞的手中,转了三转,会儿就化成一条满身粘液的蝉儿。
紫黛忍不住低呼:“子母蝉蛊!”这子母蝉蛊是滇南淫僧粗又长大师的成名法宝,极为阴毒,它不仅要吞噬敌人的灵魂,每用一次就要蛀空施蛊人三魂七魄中的一魂或一魄。也就是说施蛊人只能使用这蝉儿十次,而后就会变成没有魂灵的行尸走肉,是件害人害己的恶毒法宝。所以虽然这个法宝厉害,粗又长大师也没将他传给自己的爱徒白蛇儿。否则那日紫黛和曹子余恐怕就遭了毒手了。
紫黛在谷中时比其他奴婢有更多的机会见到鬼母,也有更多的机会听说一些修真轶事,她就曾听人与鬼母提起过着“子母蝉蛊”,知道这件法宝的功用和模样,今日一见,她立马认出,再细一看,这件凶险的法宝果然非比寻常,丑陋恶心不说,还不时散发出恶臭,即使是即使几十步外的曹子余和紫黛都不由自主捂住了口鼻,曹子余低喃一句:“真臭!”接着把脑袋埋到紫黛怀里笑道:“还是你香。”紫黛凛然作色,曹子余笑嘻嘻地嘘道:“别被他们听见了。”紫黛施过法术,自己二人说的话自然传不到场中诸人的耳朵里。她白了曹子余一眼:“再捉弄我,我把你丢到那蝉儿跟前,让你好生臭上一臭。”曹子余连说不敢。
两人这么一闹却错过了场中极为精彩的一幕,等他们回头观看时,高庆忠和齐风焦已经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好友家人都围着他们哭,凄凄苦苦的十分悲凉。杜飞飞心满意得的收起小瓶儿,人人都道是杜飞飞大获全胜了,谁知场中异变突发,貌似忠厚的张勃突然发难,嘿的一声,连发十二朵金花,杜飞飞猝不及防,受了九朵金花,其中三朵打中脑门,立时脑浆迸溅,他哎呀地惨叫一声,就地死绝。张勃向身后一招手,人影僮僮,从树林后冒出二十多号人,一个个满面煞气,其中的一人紫黛和曹子余都认识,不是那“情侠”李飞雪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