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余悻然想道:“但愿不是紫黛。”
玄空梵唱一声,朗声道:“如此作孽的妖邪,我既然是道义中人,引刃除之正是义不容辞的。”明洲大师甚是欣慰,呵呵抚掌长笑不语。
曹子余冷笑一声,引得三个大师父面面相觑。
誉诚大师不悦道:“小檀越何故哂笑?”
曹子余道:“小子在嘲笑那三个妖孽自不量力,在大师父的眼下犯事,此次她们若是落个难处的境地正是报应所致,这也是彰显三位大师无量佛法的一次机缘。”
明洲和尚佛心一喜,强抑自满,装模作样地拱拱手,带头谦逊一番。玄空年轻气盛,本来自负,只是师父带头,做徒弟的他也只好匆忙应付两句。
曹子余冷眼旁观,心道:“世间最名不副实者,此二人是也!”
曹子余担心紫黛,有心随玄空同去除妖。只是渔娘子三人一路相护,甚是用心,曹子余承恩之下,不好意思舍她们而去,害他们落下个毁诺的恶名,心想:“待我回去和他们说说。”他正要起身告辞,却见明洲和尚朝玄空使了个眼色,玄空也是机灵,连忙说道:“小檀越既然与师傅有缘,不若陪他说说话。”
曹子余愤然想道:“我和一个老和尚有什么话头可谈!”只是见明洲大师一脸殷切,老前辈舍面作陪,作为后辈的曹子余只好暗叹一口气,勉强坐了下来,
玄空与誉诚大师躬身退了出去。
屋里唯剩二人,明洲大师道:“小檀越今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曹子余一路上小心翼翼,就怕泄露行踪,教湘西尸鬼行掳了去,就算这个明洲大师装模作样,故作高深,曹子余又如何会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湘西尸鬼行派来的探子。
曹子余有心欺瞒,假扮起了“好朋友”白圭的俗家身份,他故作坦然地说道:“我是江陵为出山的士子,今日来南京求学,不知大师何故有此一问。”
明洲和尚低声惊呼道:“江陵!怎么会!”眉宇间竟然露凶煞之色,曹子余大吃一惊,暗道:“这个明洲大师恐怕有些尴尬!”
明洲大师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神态让曹子余起了疑心,他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激烈,连忙掩饰道:“小檀越竟然出身江陵,和老衲竟有几分乡梓之情呢。”
“明洲大师”不说此言还好,就是这句话,让曹子余深信这个明洲大师是假的。
曹子余心里暗道:“此人有假,娘亲那儿恐怕遭了,否则也不会教湘西的探子打探到我的行踪了。”想到这而,他不由地忧心忡忡,既为鬼母的安危,又为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