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苦着,却见青瞳迈着轻快的步伐进来了,紫黛见不得她那满面春风的德性,不由讥诮道:“我的好妹妹!可是把你的姐姐卖了个好价钱?”青瞳知道她心情不好,又十分好胜,也不和她置气,笑咪咪地在紫黛对面坐下,勾勾地把紫黛瞧着,也不说话。紫黛正准备迎接坏消息,却被青瞳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方寸大乱,她脸儿一红,不由慌乱地说道:“贱婢,瞧什么!”青瞳哈哈一笑,捏着紫黛的粉脸,邪气地对她说:“小妮子长得还挺俊,定是看上哪家的美少年,才抛弃了我们的曹小少。花心女子!他可是个痴心汉,为了你哭哭啼啼的。”紫黛拍开紫黛的爪子,嗔道:“什么痴心汉子,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哭哭啼啼的时候还少么?”青瞳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也不是个半大的女子么,还有心思笑话他。”紫黛扶住青瞳的肩膀,笑道:“好啦,我的乖妹妹。说说,你有何指教?”青瞳见紫黛脸色不太好,扶她回到床上,倚着她也躺了下去,二人面对面拥锦对视,忽而青瞳得意地笑道:“你这朵紫昙花,别人还没品,却被我先拔头筹了。”紫黛柔柔地捶了她一拳,青瞳怪叫一声,二人顿时嬉闹成一片,直闹得玉臂横陈,金钗微斜,云鬓散,青丝交结方才罢休。两个女子床上大战,旖旎暧昧,引得一旁秉笔写作的老梁我口水三千丈,欲念似个长,其中的无限风光的诱人之处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二人闹得正兴起,青瞳忽然连连求饶,紫黛也吃不住身体的虚弱,便放过了青瞳。青瞳对紫黛说:“我是来劝你的,你先别急,等我说完。”紫黛只好抑制住不快,只听青瞳说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心气高,不居人下我脾气我也了解。只是今天这件事我不免要劝阻你。为何呢,你想想,且不说少主他舍不得你走,先是主母那里你就不好交代。你都是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无法全身退出主人家的,我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即便少主他不介意,主母是个有手段的人,哪里能就这么放你走。不说别的,少主他不知道,我们都是知道的,他的那几处寝宫是多少工匠费了性命才建起来的,光这强掠民夫的名声就极为难听,主母又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她现在已经得到不少正派人士的认可,如将你放出谷,她就不担心你多嘴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么?”紫黛闻言,脸色一沉,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的,主母肯定不甘心放我走,我只想和少主打完招呼,就逃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荒野里做起姑子,就此了结青春,虚度残年。”
青瞳笑道:“且不说你逃不逃得过主母的追捕,只说像你这样的小美人,做了姑子真是可惜了,不若便宜便宜青瞳老衲,你我今宵共赴瑶台吧。”紫黛捉住青瞳作怪的小手,嗔怪道:“哎呀,我说你最近怎么花花溜溜的,是不是年方妙龄,已经春心荡漾了?和那曹小少一个德性,果然是夫唱妇随。”青瞳嗳地吐了口气,如丁香般芬芳,便在紫黛的脸颊上亲来亲去。两个妙龄女子嘻嘻哈哈又闹成一片,紫黛拦住青瞳,说道:“别闹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青瞳叹气道:“又有什么好说呢,你都铁了心要去闯祸了,我又不能把你的手脚捆了。”
紫黛忧心地说道:“你也知道的,我真是担心主母的手段。我害怕一旦三长两短,你这么年轻,做了个望门的寡妇,岂不寂寞?”青瞳道:“我说你前半句说得老实,原来是埋着伏笔后半句来调戏我,你若真听我的劝,就别离开山谷。你想做个清高的姑子,便在谷中带发修行。主母是个修真的人,一向笃信神道,若是知道你做了姑子,想来也不会逼你,而且少主想念你的时候也能寻得到你,纵使你将来若思凡了,到时再还俗,那时曹小少也成了曹大少,和你这个扭扭捏捏的紫黛小姐年龄也相当。这是皆大欢喜好事。你又何必要把一件事情做得让大家都不开心呢?”紫黛叹了口气道:“我思量这么久,心里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只有权宜先用着了。青瞳,我以前就没发现你是个女诸葛哩,让我看看你的脑子里现在想什么?”
曹子余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忽然从房间传来两个女子的惊叫声,只听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你不要作怪!”曹子余闻声十分担心两人安全,推门就闯了进去,却见紫黛骑在青瞳的身上,二人衣冠不整,衫衣半蜕,都是酥胸半裸,手足交缠,目光迷离,十分暧昧。曹子余年齿不大,却是猥琐神道——空空道人的高徒,看过春宫图,饱览过《素女经》,《洞玄子》等专业书籍,堪配“饱学之士”的称号,这样的场景真是上天在曹子余面前展开的一幅美丽的画面,连带老梁我也羞怯地在一旁偷看,活春宫呐,个中妙处咱家与曹子余那是心照不宣。紫黛青瞳二人见到曹子余冷不丁地闯了进来,先是一怔,而后还是紫黛被冷风惊醒,如小猫似地惊叫一声,窜到被窝里,浑然不似个病人,动作敏捷地一拉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只是这样一来,她却把青瞳美好身材贡献了出来,青瞳气得面色紫青,也不顾主仆的身份,对着曹子余连喊:“出去,快出去,谁让你进来搅和!”曹子余饱餐秀色,此时就算钢刀架颈,他也会飘飘欲仙,何况只是被人责怪呢。曹小少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回味着着旖旎风光,不由惋惜不已地暗自感叹道:“我进得太急了,若再迟些进去,那定然又是别样风光。”他心性善良,没有一点仗势欺人的想法,否则今日二女厮闹引得曹小少欲念横生,那她们可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曹子余退出房门,发现老胡已经站在门外,带着暧昧地微笑,眼神**地目视曹子余出来。曹子余知道老胡已经有所误会,红着脸对老胡说:“老胡你找我?”老胡羡慕地看了看曹子余,又看了看紫黛的房间,感叹不已:“年轻真好。”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猥亵,表情有点为老不尊的意思,尴尬地干咳两声,低声说道:“少主,主母让我带你过去。”这其实也不能怪老胡猥琐,就连老梁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见到曹子余从房间里出来,也是对他非常鄙视,虽然我和他是同伙共犯,但一点也不妨碍我鄙视他:投胎投得好,太他妈让人嫉妒了,哼哼!
强抑心中不平的怒火,老梁我笔锋一转,梅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再说那青灵鬼母和妙一真人正在密谋一件大事,他们决定与那湘西尸鬼行来个了断,妙一真人最是冲动,听说鬼母有意除掉湘西尸鬼行这个祸根,正合了他的心意。原来虽然妙一真人是鬼母的师弟,对青灵鬼母言听计从,其实是最痛恨这些异类修真之士,其中湘西尸鬼行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初他是最反对青灵鬼母加入湘西尸鬼行,可惜未果,为此他还恼恨了许久。他知道以青灵鬼母性子,迟早要与湘西尸鬼行闹得不欢而散,他早就为此谋划,这些年,他利用孟尝苑在武林中部下“棋子”,提携有成就的人步入修真之道,为了这个目的,他在武林中四处散布流言,自诩由武入道,果然吸引了无数的武林高手投入他的门墙,并且真的提拔好几位今日在修真界中颇有名气的正道人士。青灵鬼母现在与湘西尸鬼行结了深仇,一心要报仇,这正中妙一真人的下怀,他不停鼓动青灵鬼母报仇,并保证他愿意助师姐一臂之力。
妙一真人哪里知道他的诸多打算与青灵鬼母的计划不谋而合。青灵鬼母虽然心花怒放,可是还是忍不住拿捏一下,看看妙一真人在此事态度上是否坚持。妙一真人一心向道,在心思上也比青灵鬼母当单纯得多,他见师姐一副欲言又止,忸怩的模样,还以为青灵鬼母惧怕湘西尸鬼行势大,心有顾虑,他有心打消青灵鬼母的顾虑,大笑道:“湘西尸鬼行里虽然高手众多,大掌柜也修为高深,可是若师姐肯与小弟联手,小弟这次定让它万劫不复。”青灵鬼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向来谨慎,今次他敢夸下海口,定然是成竹在胸了,不由的精神为之一振。
妙一真人坦然承受着青灵鬼母注视的目光,甚至可以说他十分的享受这种感觉,他端起茶,笑道:“师姐,我们不妨盘点一番我们和湘西尸鬼行的力量。师姐,你是知道的,三百年前我起了这个孟尝苑,三百年来,我确实提拔了不少能人,这些人里便有“神农野老”朱凌和“华山一枝秀梅”张婉玉,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入道之后更是感激我的提拔之恩。我若相招,他们定然是义不容辞。还有青城山洗剑池的柯落影柯掌门也和我相善,这次又是诛恶的义行,她应该也会来。再加上师姐你的鬼洼,小弟我的孟尝苑的力量,要拔掉湘西尸鬼行这个烂瘤子,简直就可说是摧枯拉朽,犁庭扫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