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
夜深,顾镜辞在军医处坐的累了,也就顺手帮他把所有给士兵治疗的药都配好。霍寻整日与众将在一起商议战况,顾镜辞也不好意思总是呆在霍寻身边惹得众人侧目不已,就在这里帮军中的老军医张军医些忙,顺带也学习些医术。张军医瞧了瞧天色,抱歉地笑道:“夜深了,夫人快回去歇着吧,累坏了大将军可是要找我的麻烦的。”
顾镜辞笑一笑:“那我就明日再来,张军医不嫌弃镜辞笨拙,肯教授些医术,我自然也要勤快些。”
“夫人谦虚了,这样也好,明日再来吧。”张军医点头笑道
等顾镜辞走向中军大帐方才察觉出不对劲,明明应该灯火通明的大帐此刻却是黑灯瞎火。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与衣衫落地的轻响。
“谁?!”霍寻虽然在洗澡仍是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就立刻睁开眼。
顾镜辞有意逗他,并不说话,只是用随身的手绢蒙住了面庞,悄然走近,站在他的身后。纤细的双手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轻轻打着圈,青丝垂落,贴合着他的皮肤,若凝脂一般的皮肤无声摩挲着他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她清楚地感觉到霍寻身子无声地颤抖着,甚至发出一声似叹息似渴望的嘶哑。顾镜辞眼疾手快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别回头。”
“你是谁?”霍寻顺从地转过头背对着她,语气中带着不屑和好奇。
“霍将军说我是谁呢?”顾镜辞“咯咯”直笑,指甲一遍遍的描着他的伤口,那是一道已经淡的只剩下一条淡色伤疤的伤口,顾镜辞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那口子长的几乎贯穿他的一整个肩头,当时心疼地她直落泪。
霍寻冷笑,“擅闯中军大帐,你可知你是什么罪名?”
“罪么?”她声音妩媚不已:“霍将军会治小女子的罪么?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霍将军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霍寻笑道:“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徐进派来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想取我的命?”他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姑娘,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
顾镜辞心里偷笑,却是越发妖调地缠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畔轻轻吹气,吐气如兰:“霍将军猜错了,小女子只是一个女子,不认识什么徐进,也不是来取将军性命的。我只是想找一个依靠,想……把自己的美好都交给将军罢了……”
霍寻朗声而笑,却并未介意她缠住自己的手,道:“依靠吗?姑娘,我不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甚至,天底下最最普通的一个男子都要好过我几倍。你这么美,不该来找我的。”
顾镜辞听得那话心中不觉酸楚,仍是追问:“将军为何这么说?”
“我要走的路,是这世间最最可怕的一条路,步步沾血,荆棘满怀。我不知道我能走到哪里,我甚至连一个承诺也不能给予……”霍寻沉沉说着,闭上了眼:“做我的女人,只会在乱世之中沉浮半生,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最最肮脏的权利,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提心吊胆遍地结仇。姑娘,你怕么?”
“我不怕,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这辈子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陪着你。”顾镜辞略略哽咽,她正唏嘘间霍寻已经转身将她打横抱起塞入浴桶里。
转身面对着霍寻裸露的上身和他直勾勾的目光,顾镜辞只觉得那目光是带着火焰的,炙热的要将她烫穿。她盯着霍寻,忽然一滴清泪滑落。霍寻盯着她看了一会,将那手帕扯开,低头就是一个绵长的吻。月光皎洁,静静地落在这对动情亲吻的恋人身上。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温暖,他的怀抱,顾镜辞又哭又笑,恨恨地捶打他的胸口。
“你早知道是我?”顾镜辞惊疑。
霍寻扑哧一笑,玩弄着她的神情:“不说你怎么进的来这种地方,单单闻一闻你身上的沉水香,就知道是我吃抹惯的味道……全天下除了你还有谁?”
“哼,下次再好好整你。”
霍寻意味深长地叹一口气:“唉,谁整谁还不知道呢……”
顾镜辞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全身*的他怀里,又羞又怒,急忙要挣扎起来。霍寻揽住她的身子,低低央求道:“你看你衣裳全都湿了,就干脆跟我一起洗洗好了。”
“你你你……”顾镜辞羞得满脸通红,两人成亲满打满算也有四年了,从新婚之夜的变故,到她一腔恨意,再到彼此真心相对,大起大落之后相依相守的日子却寥寥无几。顾镜辞从不会想到看似正经睿智的霍寻会有如此戏谑轻佻之时,顿觉满脸通红,羞得无力自容。
霍寻只是干笑几声,手不安分地探到她衣裳里上下揩油:“可要我帮你?”
顾镜辞瞪了他一眼,强行要他转过头去,自己慢慢站起来背对着他褪去衣衫。衣衫脱落,光滑洁白的身子玲珑有致,却引得一声叹息:“果然是个磨人的妖精……”
“不过是一起洗浴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顾镜辞低低笑着,被某人抱着钻进水里。微微发烫的热水氤氲着雾气,顾镜辞靠着他坚实的胸膛闭目小憩。没有翻云覆雨,默默相守无言,更显温情。
霍寻撩开她脸上的长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镜辞,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顾镜辞一脸错愕地表情,偏偏被人钳制住搂在怀里不能动弹。她嘟囔着:“你怎么突然想到这种事情?”
“不是突然,是一直在想。只是你……”霍寻顿了顿,轻声道:“我知道,我们每次事好,你都会服药,我……”
顾镜辞嗤笑,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要孩子么?”
霍寻点头又摇头。顾镜辞默然与他十指相扣,低低道:“乱世之中,一个孩子要是想出点意外,那是比什么都容易的。手段残忍至极者,我也不是没有见过。那是比战场杀人还要血腥残忍的。最毒者,不过是妇人心。真真是防不胜防。”
“镜辞,你的意思是会有人利用孩子制约我?”霍寻闻言一顿,随即爽朗笑道:“好了,我不为难你就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只是……”他扳过顾镜辞的身子,郑重道:“那药很伤身子,你以后别喝了。”
顾镜辞点点头,默然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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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打完仗,来来来,我们好好h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