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星雨为聘...
你可愿,嫁予我为妻...
若离的心从未曾像此刻一般,静,似乎是没有了心跳。
泽言抱着她,双眸真诚的凝望着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他们两人,互相映照在彼此的眼中。
从前,她是男子身份,就连女儿身也不得外泄,自然是没想过嫁人,在遇到泽言之前,十丈红尘于她而言不过就是戏本里的桥段罢了,她深知那些沾染不得,也从未提起过兴致。
她忆起了前尘往事,忆起了西天梵境以及清辰宫内的每天每夜,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每一个春夏秋冬,就连最酷热的炎夏于她而言,有他陪伴就已经是清凉无比了。
不曾想那样完美的他,淡然的他,竟为她布下了九天星雨,在漫天星雨下对她说,你可愿嫁予我为妻?
“我愿。”,她只轻轻的说出了两个字,被他抓在掌中的手指反握住了他。
在她说出那两个字时,泽言的眸光一亮,渲染上了柔和的光,他修长的手指一掐,两人十指紧紧相扣。
她的视线移到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忽然眼前一片阴影覆下,泽言的唇带着温柔封住了她的唇。
在她闭眼之前,好似看到四周腾起的云雾,将他们两人围在中心,头顶上方的星雨不曾停下,点点星光落在云雾之间,隐隐约约,忽明忽灭。
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花瓣上,攫取着她口中的甜蜜,炙热的手掌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紧紧抵上他的胸膛。
若离虽不经人事,但也猜出了八分,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羞怯难当,她的身体随着泽言炙热的手掌游走间,战栗不已,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迎上了泽言含情的目光,他低头在她耳边黯哑的说,“别怕......”
他的唇一路向下,碾过她的下颌到了颈项,她幽幽的体香让他不禁喉头一紧。
胸前一片冰凉,若离这才后知后觉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泽言退去了,泽言的唇回到了她的脸上,游移到她的耳畔,轻呼,“唤我夫君。”
若离脸一红,乖顺的低低唤道,“夫君......”
在遇到阻碍的那一刻,泽言轻柔了动作,单手捧着若离的脸,一手擦去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若离看着他的眉头微微的蹙起,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滑落,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隐忍,她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他的颈项。
他的眼底倏地明亮了几分,似是喜悦,似是期待。
痛......
前所未有的撕痛感沿袭到她的四肢百骸,她咬紧牙关将痛苦憋在口中,下一瞬泽言抓过了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将她的痛苦一并含进了他的口中。
离儿,九天星海为证,我定不负你心意。
一种名为失去又名为得到的痛,在他的温柔中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她陌生又羞愧难当的不知名的东西。
这场星雨足足下了一整晚,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才堪堪停下。
清辰宫雷音树的顶端萦绕着厚实的云雾,遮掩住了顶端上的云雨情深。
“累了,不要......”若离嗓音嘶哑的哀求,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奈何被折腾了一夜的她全身无力,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而罪魁祸首依然是精神抖擞,丝毫不见疲倦之意。
泽言低头看着怀里面色酡红,双眼迷离的人儿,微喘着气,“我不累。”
若离提高了嗓音,“我是说我累!”
“说话声还这么大,看来并不是很累。”
若离:“泽言你......唔......”
泽言一笑,“还累不累?”
“我今天还得修炼,再不休息可就没得休息了。”,她的手指一下下的在他的胸膛上抓挠,自以为是讨好装可怜的方式,却无意中让某人眼里的火光越发灼热。
“今天不修炼,明日传授你更好的仙诀。”
若离一喜,权衡了一下,只将后半句放在了心上,全然不顾前半句里包含的深意,“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喏,这回可不许说是我死乞白赖着求你教我的。”
“嗯,君无戏言。”
她一激动,双手环抱住了他的身子,全然不知自己的柔软与他的胸膛紧密贴合。
他眸光火热的凝视着她的笑脸,低头封住了她勾起的唇。
“唔...不是......”,难道不是说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传授新的仙法吗?
“我答应你了,今天不修炼。”
“泽言,你混......”泽言含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喋喋不休尽数吞没。
终于在释放了几次之后,泽言看着怀里早已昏睡过去的人儿,大手一捞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种从未有过踏实感在他的心底滋生。
他低头在她额前的红莲天印烙下了一个吻,嘴角扬起了餍足的笑容。
十里红妆,他期待她为他穿上嫁衣的那一天。
若离不知道泽言是何时离开她的身体,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泽言抱到寝殿后的浴池,自然也就不知自己何时睡在了泽言殿中。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日落西斜,黄昏迟暮。
她醒来时泽言已不在殿中,她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坐了起来,双眸下还是难掩的倦意,她掀开了锦被,在下床的一瞬间,双腿酸软的她又跌回到了床上,她咬了咬牙,重新站了起来。
混蛋泽言!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除了骂他还能做些什么了。
她拿过挂在架子上的衣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镜中的自己,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抬手一模,却没什么异样,她放下了衣袍走到镜子前坐了下来。
细白的颈项上多出了两个紫红的印子,如皑皑白雪中的两瓣红梅,回忆起了昨晚的经历,若离的脸瞬间爆红。
她低头朝着自己的胸口看去——
“啊——”,她将脸埋在了掌心,低低嗔怒的叫喊了一声。
若离穿戴完毕后,泽言恰好走了进来,看着她一脸不乐意的坐在梳妆镜前,他一笑,走了过去,坐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怎么了?”
“你看你做的好事。”,她转过了身子,脸颊通红,抬手一指颈项上的痕迹。
泽言视线下移落在了紫红色的痕迹上,眼眸深邃了几分,“为夫知道这是好事,娘子不必特意提醒”,他凑近了几寸,温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不过,既然你这么提醒了,是不是说我们......”
若离只觉得脸颊更热了,将他稍稍的推开了些,懊恼道,“谁是你娘子,我不认!”
“昨晚是谁忘情的在我耳旁唤我夫君来着?”
“我...我不知道。”
泽言一笑,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看来,为夫是该让娘子重温一下了。”
若离躲闪,双腿间的酸痛感还在,她可不想再次承受他非人的虐待,急忙求饶,“我饿了。”
“知道你饿了,食神已经做好了饭菜。”,泽言一把抱过她,将她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拿过梳妆台上的天灵玉石簪,将她垂在耳边的青丝绾在脑后。
看着若离的走姿有些怪异,泽言一把将她打横的抱在怀里,朝着偏厅走去。
到了偏厅时,若离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被泽言放下来的时候,偏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虽说平日里的清辰宫就够安静的了,只不过这一刻的安静未免有些诡异。
不仅齐羽带着倾衣和琪心,境北和琪心也来了,连着平日里做完饭菜就会离开的食神也在,六个人,十四双眼睛齐刷刷的放在了她的身上,其中包括蹲在地上的伏奇。
她的脸瞬间暴热,泽言竟然没有告诉她,晚膳会有这么多人在场,眼下要遮住颈项上的痕迹显然就是欲盖弥彰,虽然她穿的衣裳极其的保守,三层的交领包裹了她一半的颈项,但还是没法遮住那两个紫红的印子,她的确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离回头来恶狠狠的瞪了泽言一眼,奈何他倒像个无事人一样,揽过她的身子,径直入了座。
“大家请便。”,泽言清冷的嗓音掠过了每个人的耳朵。
四下回过了神,皆是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一样,低头拨弄着碗里的饭菜。
若离尽量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不知不觉扒了太多,闷咳了几声,手边立即多了一碗汤,她抬头剐了泽言一眼,但还是将汤端了起来,为了避免再次弄出动静,她这次倒是小口的喝着汤。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琪心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若离,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她一挑眉和境北会心一笑。
若离的脸憋得通红,“咳咳咳咳......”,她抬眼时正好对上的琪心带着暧昧意味的笑,脑海里回想起了离开瑾和宫之前的对话——
“这次多亏了帝君,你得替我好好谢谢他。”
“没听过凡人常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那就肉偿吧。”
“天色不早了,你快随帝君回去吧,好姐妹,记住你答应我的哦。”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齐羽开口了,“小离子,你怎么老低着头啊,是不是脖子怎么了?”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说那里不好偏偏就说到了脖子。
“没,没事啊,呵呵...好好的呢。”,此时的她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
“不对啊,本君方才明明看见你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到底是怎么了?”
忍......
她一咬牙,编出了一个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谎言,“被,被狗咬的。”
齐羽佯装吃惊道,“清辰宫什么时候养狗了?”
“不是清辰宫的,是外面的野狗。”
齐羽摇了摇头,瞥了泽言一眼,叹了声气,“真是太没人性了。”
这时,一直缄口沉默的泽言垂眸看着若离,淡淡的说道,“既然是野狗,又怎么会有人性呢?”
若离手一抖,筷子毫无悬念的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