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见三个长辈同时出现,有些吃惊但不意外,师兄在他们眼里可是南风派的希望,受伤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待三人走近后,她唤道,“师尊,师伯。”
“嗯。”梵天轻声应道。
而洺风则是对她微微一笑,“你把师兄照顾的很好,辛苦了。”,罗刹不喜欢若离,可他倒觉得这丫头不错,敢作敢为不矫揉造作,比起那个巧盈,不知要好上多少。
她摇了摇头,微笑道,“照顾师兄哪里会辛苦。”,她对这位大师伯也是心存好感的,他总是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有作为长辈的风范。
罗刹冷嗤一声,“没添乱就已经是难得了。”
若离没有理会,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从小到大这个二师伯就不待见她,虽不曾故意刁难却总是抓着她犯的错不放,一晃十几年了,他待她还是依旧。
梵天走到锦煜的身边,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抬手示意锦煜坐下,他问,“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锦煜将外袍披在了身上,眸光微冷的看着巧盈一眼,才说道,“遇到了一只妖狐,道行匪浅。”
三位长者皆是面上一愣,梵天神情微紧,“可是何种妖狐?”
“一只九尾白狐。”,锦煜抬起了眸子看了梵天一眼,只觉得梵天的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况且,在听到他说对手是一只狐妖时,他们三人的神情是微妙的,这不禁让他想起与那只狐妖对战时的情形——
那天夜晚他从临边的小镇上办完事之后就赶着回山,却在途径一片林子时遇到了正在吸噬成年男子精元的九尾妖狐,从她化成的完美人形可以看出,那只九尾妖狐的道行非一般的小妖能比。
九尾妖狐也发现了锦煜,从那名昏迷的男子身上抬起了头,她长眉微勾媚眼如丝,天生的媚态间染上了浓浓的妖气,还有令他惊讶的怨气。
她看向锦煜时,徒然放开了手中的男子,一个瞬闪就站在离他几步开外的地方。
她冷哼一声,“送死的?”
然而等到锦煜抬眼看她的一瞬间,眉眼间自然流露出的冷意和威严令她心生胆寒,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人竟会拥有这样的沉稳和冷静的心态。
锦煜抬手拔出了身后的长剑,剑柄铸有威严的麒麟,剑身通体玄色,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那柄剑是他初次下山历练时师尊赠予的,乃是南风派的镇派之宝。
“玄玉麟剑!”,妖狐在看到锦煜拔出的那把剑之后,眸光骤凛,阴狠的眸光仿佛啐了毒一般,“你是南风派的人?”
她认出了自己手中的剑锦煜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令他不解的是,这妖狐似乎与南风派有些瓜葛,否则不会在说到南风派时会露出血海深仇的神情。
“妖孽,你吸噬精元,罪恶滔天,即便今日不是我南风派的人在此,也自有人收了你!”,说着,他手执长剑,单手结印,长剑一分为九,将狐妖围困。
狐妖睨了一眼四周的长剑,眸光愈发的阴狠,“南风派的人,都该死!”
近三日不眠不休的除妖,锦煜身体上有些吃不消,在与狐妖僵持了接近一个时辰后,在紧要的关头上他吃了大亏被妖狐击中,至此才受了重伤。
不过那只妖狐也没捞着什么好处,腹部亦是被锦煜刺了一剑,那一剑够深,足够她修养上一段时间了。
梵天转过头看了一眼罗刹和洺风,原本就苍老的脸瞬间又老了不少,沧桑下还掩藏着一丝苦楚,若离和巧盈没看到,但锦煜却是看到了。
他猜的果然不错,那妖狐的确和南风派有瓜葛,他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并不想将这件事放在这个节骨眼上说。
况且,看情形那件事应该是南风派的秘密,不然师尊和两位师伯也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若离也是吃了一惊,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找到机会问他是如何受的伤,怎知会是九尾狐妖。
听闻九尾妖狐最擅长媚术,长得十分好看。
“你好好养伤,我命人再送些药过来。”,梵天对锦煜说道,接着转过了身看了一眼若离,这小丫头如今长得是愈发的明艳动人,也不知道是她的福还是她的祸。他对若离说,“好生照顾你师兄,若缺了什么尽管和师尊说。”
“是,师尊。”,若离应道,这位师尊对她不算好倒也不差。
洺风也同锦煜说了几句话,叮嘱他一些该注意的地方之后,三人就要离开了,罗刹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不动的巧盈,呵斥道,“还不给我回去!”
“师父,盈儿要陪锦煜师兄——”,巧盈拉着罗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以往只要她撒娇的话,师父什么都会答应她。
“胡闹,锦煜现在需要休息,你在这做什么!”
她不满的白了若离一眼,“可是若离也在这啊!”
“她本就是住这里,待在这有什么不对吗?”,罗刹脸色放了下来,自己这个徒弟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原担心锦煜会被若离迷了心智,却没料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居然先被锦煜迷上了。
锦煜玉树临风,英气俊朗本事又大,门中多少女弟子对他芳心暗投,他和师兄师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没有脱离他们的掌控,这些小事他们完全可以无视。
可自己资质极佳的徒弟却也生了这样的心思,着实是让他失望,况且她若执迷于此荒废了修行,最后只会自毁前程。
他绝不允许!
巧盈撅起嘴不悦道,“那盈儿也要住这儿,今天我就要搬到偏院来。”
“胡闹!”
“师父,你怎么就说我胡闹呢,这里只有锦煜师兄和若离,孤男寡女你就不怕他们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吗?”
若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巧盈师姐简直是越说越离谱,她和师兄之间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呢?
她端起盘子就朝着里屋走去,锦煜见她进去了,也站了起来,对罗刹道,“恕锦煜不能送师伯了。”,他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了。
“诶,锦煜师兄——”,巧盈刚想追上去,就被罗刹拦住了去路,她气的直跺脚,“师父...”
罗刹低头看着巧盈,沉声道,“你一个女儿家整天将苟且之事挂在嘴边怎么也不知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那若离长了张狐媚子的脸一看就是勾引男人的好手,万一锦煜师兄把持不住的话......”
“够了!立马给我回去闭门思过,三天不准踏出房门!”,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罗刹奋力甩袖,铁青着一张脸走出了偏院,身后巧盈颓败的跟着。
屋子里,若离放好端盘后就想回自己房间歇息一会儿,等着早膳的时候再去饭堂。
她转身时锦煜走了进来,看到她眼底难掩的一抹疲惫时,开口道,“你去休息,待会儿有人会送饭菜过来,我再叫你。”
“我还是去饭堂吧,不能坏了规矩。”,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饭菜从来都由专人打点送到偏院来,和师尊两位师伯是一样的待遇。
但是她就不行了,她只是一名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弟子。
小的时候她总缠着师兄将他的饭菜吃光,师兄只好到饭堂,有一次她心血来潮想看看师兄在饭堂吃饭的样子,结果看着他全程黑着脸坐在众弟子中间吃着饭,那一刻她的心底就生起了罪恶感,这样看来师兄定是每天黑着脸吃饭的,所以之后她就老实的到饭堂。
“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他的话语很轻松,认真听来还能听见带着几分笑意,听的若离一愣神。
“放心,我让他们送了两人份的,不至于被你吃光。”,他继续说道,“去休息吧。”
直到躺在床上,若离还陷在方才的喜悦中,好像小时候的那个师兄又回来了,严厉却是疼爱她的那个怪脾气师兄。
晨起的时间的确是太早了,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她原不知道回笼觉竟能睡的比寻常还要沉,锦煜在房门外叫了她许久之后她都没动静,锦煜只好自己开门。
她的睡相向来不好,不是身子掉下床就是将被子踢到床下,所以他习惯了每个半夜过来一次,十几年从未间断过。
忘记了是从哪一年开始,总会在她半夜的梦话里听到“夫君”二字,他曾开口问过,她却想不起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所以这个问题就不了了之了。
她的身子一翻,离床沿就只有几寸的位置,锦煜眼明手快的走上前,挡住了她的身子,她也被自己吓得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抱紧了锦煜的腰胯。
锦煜脸色一黑,将她的手抓开,把脸撇了过去,轻咳了几声,“吃饭了。”
惊魂未定的若离松了一口气,幸好师兄在,否则她就摔下床了,她坐了起来,身上的锦被一滑,露出了她单薄的里衣。
若离这才后知后觉的拉好锦被遮掩着身子,脸颊一热目光闪烁间无处安放。
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锦煜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细细的可疑的红云,“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不停留片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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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外音:
说好的加更是在八点呢?
这是今天的第三章,手都快抽筋了......
写到九尾妖狐不禁让我想到了九喇嘛,长久的十几年回忆,我的火影完结了(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