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执着拼图的小孩子，找不到合适的让整幅图变得完整的那块拼图，寻觅良久而不得，也就只能找块相似的勉强凑合。

再过一天就是婚礼，由于大家一直都把这件事保密着，所以方清晗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一边喝酒一边给她打电话。

“喂，最美丽的神仙姐姐。”

“你少喝点，你不要这样。”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旁方芷画心疼的哭声。

“你不要嫁给别人。”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改变了，早点睡吧。”

“好，我知道，我劝不动，难不成那个人也劝不动吗？”

她陷入了沉默，心里的伤口又被撕开了。

“明天下午2点，我会让他来见你，你要留给自己一个旋转的余地。”

她还是沉默，似乎不管是谁，只要以顾寒语作把柄，谁都可以支配她，控制她。

她真是不争气。

顾寒语到得很准时，手里拿着一束花，是百合，祝福她和霍仙宁百年好合吗？

“这么突然把你叫过来，但这并不是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没关系，我明白，既然是朋友，没有收到邀请函，只能不请自来了。”花递过来，她并不想接，却还是犹豫着收下了。

她在想，顾寒语，你总是这么令我动摇，不行，我得抓住自己颤抖的手臂，不能让人看出来，我依旧为你所牵引。

可是，你那副不在乎的祝福模样，真是令人心碎，难道我那么快就不在你心里存在了吗？我是那么轻飘飘的，挥手一拂即刻消失。

苏妈妈看到顾寒语来很是高兴，不停地和他描述着霍仙宁是哪里哪里不如他，不停地暗示着顾寒语把苏茗苒抢回来。

而顾寒语总是不停地重复着，没有，怎么会呢，我希望他们好之类的说辞。

她再也忍不了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顾先生没有义务听你说这些，不要再说了。”

对面的两人都愣住了。

“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背影落寞阑珊。

第二天一早，她整顿衣裳，调理妆容，此时，霍仙宁就在门外等着她，若是顾寒语看到霍仙宁那副与其相似的面容，必定要嘲笑她了吧。

突然，莫绸出现在她身旁，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更多是惊喜，紧紧拉着莫绸的手。

“你怎么回来了，一定是脱离戏尘的控制了吧。”

“我逃出来了。”莫绸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天要结婚，真是双喜临门，没想到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突然，手机收到了讯息。

是顾寒语。她按捺心中作祟的可耻的隐隐的期待，面无表情地点开了讯息。

如果莫绸来了，小心她是被戏尘控制了心智，快出来。

自那之后，他们就把警示莫绸的符纸给撤了，没想到现在戏尘竟使这样的阴招。

正惊讶之时，被控制的莫绸已经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瞬间用妖力带走了她。

顾寒语感受到妖气之后，奈何这个时候进不了喜房，徘徊之际，只能给苏茗苒发了信息。

来接亲的人站在霍仙宁身后，反复提议霍仙宁催一下，霍仙宁很绅士地拒绝，“再等等。”

这时顾寒语冲过来打算旋开门，可是门是反锁的，打不开。

“喂，你在干什么？”霍仙宁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快把门打开！”

霍仙宁惊诧地看着这个人的样子，和自己十分相像，难道说茗苒她……他的心里衍生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无法说出这种感觉，只知道，心里有些不好受。

顾寒语和霍仙宁合力撞开门之后，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顾寒语内心焦急，一拳捶在墙上，“可恶！”

山洞中，戏尘捆住了莫绸和苏茗苒，磨着一把寒光冷冷的长剑。

戏尘捋了捋胡子，“我给你灌输了妖力，从此以后你就能看见妖了。我不喜欢玩阴的，我要正面迎击顾寒语。”

“我和顾寒语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要挟不了他的。”

戏尘紧盯刀刃的视线移到她脸上，“是吗？”手朝着墙壁一挥，便有画面出现。

顾寒语狠狠地将自己的拳头捶向墙壁，

顾寒语焦急地正往这里赶来的样子，一向镇定的他差点摔了好几次，额角有汗流下。

她不说话，戏尘以为她明白了，戏谑一笑，继续擦剑，嘴角始终存留着笑意，仿佛十分期待与顾寒语交战的样子。

她却认为顾寒语是为了母亲的遗愿而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母亲，所以才要力争公平地解决人妖之间的矛盾，做好一个妖师，是为了让母亲安心。

顾寒语，但愿这是最后一次，我麻烦你，你来救我，这样纠缠，没什么意义。

顾寒语赶到的时候，没喘匀气就打算解开她的绳子，“你没事吧，我来迟了，一定救你出去。”

她却是愣愣的，明明见到他了，明明就要被救了，为什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对不起。”

他来不及顾及她的情绪，苦笑一下，丝毫没有放慢解绳子的速度。

戏尘突然现身，“顾寒语，你终于来了。”

顾寒语抽出剑打算朝戏尘的眉心刺过去，不料猛然间中了戏尘的结界，其中只有他们二人，正面面相觑不知戏尘的意图之时，戏尘的声音从上空悠悠地传过来。

“顾寒语，我最厌恶的就是你那副甘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虚伪姿态，现在，若是你们两个谁能杀了对方，谁就能活下来，否则，两个都得死。”

一把刀落入他们之间。

两人立马夺起了刀，是顾寒语先抢到了。

戏尘冷冷一笑，嘲讽顾寒语总算露出了真面目，什么天下大义，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

或许别人不懂顾寒语，但苏茗苒的内心和他是相通的，她知道顾寒语绝不会杀了她苟且偷生，他夺过刀一定是因为，他要自我了决，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不可以！顾寒语，你决不能这样。我是小人物，生死无妨，可你不一样，你的存在，可以帮助很多人，所以……”在顾寒语愣神之际，她夺过了刀，“所以，还是我……”

戏尘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