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见浣烟这般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想着别把她气坏了,宽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既然我们站出来了,就一定会为你讨出个公道来。”
“多谢妖神。”荟迭千恩万谢。
来到荟迭的家里,只见白布层叠于屋舍悬梁之上,俨然示意这家人居于丧期。
妖神一眼看到那小妾与家丁逗乐,喜不自胜,一眼看见妖神来了,像是一愣,然后大惊失色,跑来妖神站的地方,“妾身惶恐,不知妖神降临,多有怠慢,请勿怪罪。”
“你们家老爷,是怎么死的?”
见妖神紧紧盯着她,她颤抖着声音回答:“回妖神,是、是熬夜读书导致猝死。”
“当时,你在何处?”
“我、我在自己房内。”
“那荟迭小姐身在何处?”
“在、在……我不知。”
“你老爷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小妾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荟迭,领我们去看看你的母亲。”
“是。”
当着小妾的面说这些,也是为了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去陷害荟迭的母亲。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小妾在心中暗暗恨道,这贱人,竟找到这么大个靠山,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一给他们拿到证据,必然是不得翻身啊,必须想个办法出来才算要紧的。
还未进门,就听见几声咳嗽,可见这正室身体的确不算康健,他们一行人迈着轻步子进了去。
“妈,妖神来看你了。”荟迭先在母亲床边坐下,为她盖紧了被褥,看见女儿如此孝顺,妈妈不禁绽放了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
见此一幕,浣烟掉下泪来,妖神看见了,不知原因,只是帮她抹去了泪水。
“妈妈,这是妖神和妖妃,我在击鼓鸣冤之时,碰到他们挺身而出,他们说一定会帮忙的。”
“那真是多谢了。”妈妈欲下床行礼,被妖神拦住。
“你父亲他说来也是被我害死的。”妈妈叹了口气。
“妈,快别这么说。”
“当初若不是我看你父亲他无人照顾,自己又体弱多病,才劝他找个年轻的侍候他,没想到竟无形中祸害了他。想想当时你父亲他都不愿意,唉,都是我害了他。”夫人流下眼泪,悔不当初。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装神弄鬼的大好时机。
小妾同家丁一起在自己的房内,突然,一个人影在窗外走过,小妾见了,大惊失色,因为那个人影实在是太像老爷了,她吓得滚到地上。
突然那个人影拿出一把刀,将刀刃对准了小妾,小妾十分害怕,离门退到最远处。
“你想干嘛?别过来。”
“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声音迷离可怖。
“你想怎么样?”
“阎王爷说我是被人害死的,必须由这害死我的人在这纸上签个字,否则我就阴魂不散,永远在这世间游荡。”
小妾听到这里,早就吓得魂不守舍。
赶紧跑出来,打算签个字,打发这冤魂走。
谁知,一出门就看见妖神打扮成老爷的样子,愣住在原地。
浣烟跳出来,对小妾说:“这下你该认了吧。”
小妾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荟迭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妖神和浣烟,这一桩冤案总算是了解了。
回宫的路上,妖神想起她见到母女感情好时,十分动容,便开口问道:“浣烟,你一直不愿说你的家世背景,我不想逼你说出来,只是不知你的父母,可还健在?不如哪日我们一同拜访一下,你一直留在宫中,定是也会想念自己的父母的。”
浣烟被提及了伤心事,心头好一阵痛,“不用了,他们已经去世了。”
妖神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那般痛,浣烟果然是个苦命的人,她的性子如此冷淡怕是和父母早亡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以后自己一定要对她好些,不让她心中再有孤苦伶仃的感觉。
那个像苏茗苒的侍女正在洗衣房工作,旁边的人和她聊天。
“离桉,你怎么好好的从外面调到这又苦又累的洗衣局来了,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姑娘,离桉不禁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十分可怜的无辜样子,语气也天真活泼,“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就把我给调到这里来了,真是苦命啊。”最后还撇嘴一笑。
“那也没办法啊,我都在这里呆了三年了。”
“诶,对了,你可曾见过什么人从这洗衣局被调到什么其他的地方去?”离桉试探地问。
“这个嘛……”小宫女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想了半天,“没见过,只是有一次这里着了大火,大家被调职到其他地方了三个月,据说还有被分到妖神那里了呢。”小丫头言语之间满是憧憬和向往。
“聊什么聊,以为自己是娘娘吗?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快,把那边十盆衣服也给洗了。小心皮鞭抽你。”管事的婆子一脸怒气,横行霸道的模样,手里拿着的皮鞭抖了又抖。
小丫头胆小,吓得把腰缩了缩,而离桉则是一脸的镇定自若,低头继续浣洗衣物。
这天晚上,离桉来到洗衣局的一间茅草屋旁,看了看四下无人,月黑风高,正是纵火的上好时机,于是便用妖术点燃了茅草屋。
借着东风,火焰一时之间蹿得老高,其余附近挨着的房子也都着了火,熊熊大火燃烧着整个洗衣局。
“着火啦,着火啦!”
很多宫女开始往外逃,离桉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
尽管进行了一系列的救火行动,一切还是被烧毁了,几乎毫无残剩。
过了几天,婆子来进行人事调配。
“你们那天晚上有没有人看见纵火之人?说出实话,给你们分个好去处,但若敢假意举报,直接送去监牢,可有人知道?”
小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作罢。
安静了一会之后。
管事的婆子哼了一声,“那便是没人知道了?也罢,也罢,我还是找人继续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