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要绝望地垂下头的时候,顾寒语就像神一般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妖怪很快就被他打退,救下纪灿然后,顾寒语摸了摸脉搏,说很快就能醒。
将纪灿然靠着树坐下来后,紫晗不解地问:“我一喊你就到,想必你也一直在追踪它吧,可是你如此轻易就打退它,可以见得不是什么难解决的妖怪,可你为什么不早点解决它,甚至刚刚也没能解决它?我真的不明白。”
顾寒语面色凝重,“这个妖怪的身上似乎人为地加了一道流动的结界,如果不是你的喊声,我根本找不到它。”
“这样下去,会越闹越厉害的。”
“我深以为忧,却无从解决。”
此时,天色渐渐明朗了些,东方泛白。
纪灿然念及顾寒语的救命之情,第二天就把他请到饭馆来吃饭,顾寒语推辞了半天,希望纪灿然再休息休息,过一阵子也不急,但终究耐不住纪灿然一片热心。
纪灿然欢欢喜喜地在厨房弄菜,都是他最近千辛万苦研究出来的新菜单,一道道的都麻烦得很。
“你怎么不找那个钟莲生一起陪你捉妖,他已经不是经常同你合作吗?”
“说到他也是很奇怪,平日里总是找些无故理由与我见面的人,最近不知怎么了,哪怕上门找他都是避而不见。”顾寒语皱着眉头,十分不解。
看着顾寒语的样子,她总觉得他并没有猜测到某种可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他一下,“你说,会不会是钟莲生在幕后导演,他害怕你发现他接触过妖才避而不见……”
“不会的,他好歹是个捉妖人,捉妖之人不会如此堕落。”顾寒语倒是一副心中坚定的样子。
紫晗忧愁地垂下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多年前在某次她做情报贩子的任务的时候,就发现钟莲生有不利于集体的不端行为,但她见顾寒语如此坚定,自己又只是猜测,就只好闭口不言。
顾寒语早早离开,天色渐黑,紫晗劝纪灿然早些离开,却只听见纪灿然回应道让他倒了垃圾再走,她脑海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坚持要和纪灿然一起去,两人推辞之际,顾寒语打了电话过来,她想着怕是什么新情报,就忘却周围地接了起来。
“我想我还是折返回来,保护你们一下吧,你们就在店里,我一会就到。”顾寒语的语气有些焦急,她不知怎么的,竟浮想出了顾寒语的额头微微出汗的样子。
门外还是安安静静的,应该没出什么事,虽这么想着,她还是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却发现纪灿然被妖怪吃了,只剩下一条腿露在外面。
她睁大了瞳孔,定在原地,泪水流出眼眶,这冲击大得甚至让她忘了跌坐在地上,直到顾寒语的手覆上她的眼。
“不要看,紫晗。”顾寒语的手上都是冷汗,他知道这是对她而言很大的大击。
顾寒语把紫晗拖到了安全地带。
紫晗反应过来后在轻声啜泣,她的眼泪是滚烫的,像是一种罪恶感在灼烧她的脸颊。
紫晗就这么哭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正好在顾寒语的怀里,摸摸胸前的衣衫,还是湿哒哒的,像是淋了一场雨。
这是哪里?如果昨晚的那么清晰地存在于脑海的片段只是一场梦多好。
顾寒语看她醒了,战战兢兢地走到她前面。
她坐了起来,手背放在微烫的额头上,笑得很苦,“你不用安慰我的,不用那么辛苦地做这种事。”
“不是。”他摇了摇头,“经过我昨晚的彻夜调查,我大致整理出了事实的真相。”
看着顾寒语不说话时紧闭的唇齿,她以为他在顾及着她刚受了惊吓,就摇摇头,“没事的,反正早晚我都会知道的,从你这里知道真相。我已经17岁了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不会受不住的,你放心好了。”
顾寒语握紧拳头,“其实,你的怀疑是对的,这一切都是钟莲生幕后指使,他制造了这场混乱……”
“不对,钟莲生命令之下,对纪灿然显然对旁人不同,别人咬去喉结,而纪灿然却是……”她咬着牙,恨恨的。
“那是因为他的目标是我。”顾寒语低下了头。
“什么意思?”
“因为他想杀了纪灿然引起你的愤怒,再让你发现这一切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意思?”顾寒语的眉头颤抖着,像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也就是,他为了激怒你先激怒我,让我恨你,对吗?”
“可以这么说。”
紫晗冲进了雨水中,清醒异常地在雨中奔跑,像个没带伞的疯子。
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没有纪灿然的时候,她总在想自己一定要活到18岁,打破魔咒,如今,却心痛得想要放弃这一切生机。
醒来后,竟然又是在顾寒语的家里。
她掀了棉被就要走,顾寒语拦住她,替她盖好被子。
捏紧她挣扎的手,“明天天亮之前,我会杀了钟莲生来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把你恨的自己的命一道留在那里。”
他用了法术,合上了紫晗因惊讶瞪大的双眼,使了让她昏睡一天的咒术。
钟莲生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父亲手中的竹片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手掌心上,钟莲生忍不住叫痛,父亲听见他的叫声不禁更加生气。
“同样是出去打瓶酱油,为什么你就顺便带了支冰棒回来,而你的弟弟却是将多余的钱一分不少的带回来,你难道不知错吗?钟莲生,你私心太重,这偌大的家业是断不能传给你的。”父亲怒不可遏。
钟莲生忍受着鞭笞,小小的心灵衍生出了怨恨的感情。
第二次打酱油,钟莲生学了乖,把剩下来的钱一分不少的带回家,最解气的是,一向没有没有私心的弟弟手里拿着一根冰棍,他暗自高兴,等着得意忘形的弟弟被父亲责骂。
弟弟却递过来冰棍,他愣愣地,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我知道你想吃冰棍,这次我给你买了,我替你挨打。”
父亲走过来,称赞着弟弟是好孩子。
而钟莲生却只恨恨地盯着那根冰棒,那冰棒靠近木棒的底端,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分明被咬了一口!
钟莲生在弟弟十五岁生日那天,决定除了母亲托他买的蛋糕外,决定还要再送他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