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语拿出口袋里那条古铜色丝带,犹豫了一会儿说:“绝对没有,这是栽赃嫁祸。”
“是吗?我说也是,霍长范是市民楷模,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这群犯人真是穷凶极恶。”
听见那边挂断的嘟嘟声,顾寒语叹了口气,端详着那条古铜色丝带,回想起自己受伤的那个时候,在迷糊之间睁开双眼,分明看见了霍长范的衣袖里的手腕上帮着这条丝带。
霍仙宁说过,他是遵循父亲的意思来查案的,霍长范既然身陷其中,难道是为了借机铲除这群小喽啰吗?可如果牌位不倒,就不可能叫他这样的人来查案,可以想象的是,霍长范通过地道将牌位弄倒,以此刻意寻求他的帮助,让他来霍家,暗中观察他,可是,霍长范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霍仙宁和霍长范一齐送他们二人归家。
霍仙宁客套了几句,随后露出了爪牙,“苏茗苒,欢迎随时回家里看看。”
顾寒语牵走苏茗苒,“谢谢啊,我们四海为家。”
“反正我们还会一直纠缠下去的,这就是命运。”霍仙宁狐狸一样的狡黠。
“根本就是你的主观意愿。”顾寒语翻了个白眼。
霍长范半天不开口,这时来了一句,“我们很有缘分。”
顾寒语看着霍长范那看似平淡的脸,默默离开了霍家。
回到苏家,顾寒语把酬金变成了海鲜烧烤之类的美食,一天吃下来,四人饱得都下不了地。
苏爸爸瘫在椅子上,撑得不行,“顾女婿啊,也……要记得存点钱啊,你和茗苒将来生活也少不了钱的啊。”
“说那些干什么,顾女婿难道没有计划吗?”苏妈妈教训道。
顾寒语偷偷握住苏茗苒的手,苏茗苒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天边就有烟火升起,他们眼中都映着灿烂。
顾寒语大概是累了,来苏家这么久,第一次见他没来叫苏茗苒起床,苏茗苒睡了个自然醒,打算去吃早饭,路过顾寒语的屋子,猫咪小圆趴在他旁边睡得很香,偷偷欣赏了一会他的睡颜,就一蹦一跳地去吃早饭,刚扒了几口,就看见苏妈妈过来,递给她一封信,上面没有写寄信人,但标明了是顾寒语收。
“你妈妈我呀,第一看到这种信,你看,是用火漆封着的,像是美剧一样。”苏妈妈激动地翻到信的背面。
“是谁寄给顾寒语的呢?”她猜不到是谁,毕竟她对顾寒语的了解还不足,顾寒语对她而言还有很多值得开发的地方。
在顾寒语床边坐下,她不想叫醒他,看到一旁顾寒语练毛笔字的成果,就打算自己也来几张,他写的是《洛神赋》,掀起一张,发现是她的画像,一旁有题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不禁心头喜悦。
只是,她从来也没问过,他喜欢她什么,自己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回想起来,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她是因为他总是为自己担心,才渐渐对他有了好感,他是因为什么对自己动情,真是不解。
这时顾寒语有了动静,就在他快要睁眼之际,她赶紧放下了宣纸。
“你醒啦?”
“呀,今天真是懈怠了懈怠了,竟然沦落到让苏丫头叫我起床。”顾寒语锤了捶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你是该多休息了,又不是机器,哪能不停运转呢。”
“那是我的信吗?给我看看。”
“你知道是谁寄过来的吗?”
顾寒语翻过信封,“看这个火漆就知道是妖神的来信。”
打开信,顾寒语读完就露出一副头疼的神情。
“怎么啦,一副要命的样子。”
“妖神的小女儿要成婚了。”
“这有什么,你不是还救过她吗?她应该不会刁难你吧。”
“其实我宁愿自己没救过她。”
八年前,这天,妖神的小女儿第一次被允许出妖界去人间游玩,父王妖神尤其宠幸这个有些刁蛮的小女儿,千叮咛万嘱咐后,只能给不愿带侍从的树妍一块可召唤武将保护她的玉石,送至妖人界口,树妍欢快如鸟,妖神疼爱小女儿,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
走之前,妖神教了树妍唤出武将的咒语,也不知树妍在危急时刻能不能念对。
快至繁华之地时,树妍被几个拿着长刀的大汉拦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树妍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样,亮出自己妖神公主的身份,几个大汉哈哈一笑,露出獠牙,一副妖态,“正好,我们要抓的正是妖神公主!”
树妍不慌不忙,得意一笑,几个大汉见她拿出玉石,有些害怕,正欲退散,却发现树妍换了好几个咒语也不见有人来帮她,猖狂地抓住她的手腕,“妖神公主,我们走吧。”
此时,顾寒语正好路过,此时的顾寒语年方十八,母亲刚过世三个月,父亲也不知所踪,内心坚硬如石,但记得母亲的教导,做人要有正义感,多做好事。
不费吹灰之力,顾寒语救了树妍,可此时的他正处于人生迷茫期,对世间万物大多都是一般无情,不留一字就打算起身离开,树妍拉住了他,问他可不可以带她游历人间。
顾寒语心头微懑,我救了你你还跟我提这么过分的要求,真是闻所未闻。
顾寒语起身离开,告诉了树妍关于那块玉石正确的咒语,就无踪无迹地消失了,
树妍愣愣的,突然尖叫一声,“好酷!太帅了!”
那之后再见妖王,妖王承诺给他一个愿望,便有了前事。
“真是的,路上珍重啊,我去给你收拾收拾。”苏茗苒有些不快,又要和他分开了。
“不,你也一起去。”
“啊,为什么,妖神并未邀请我啊?”
“这封信有一段密文,是妖王对我的悄悄话。”
“我看不见啊,说了什么?”
“请带着苏姑娘来,断了小女心思。”
两人无奈相视一笑。
通过妖界的路很是荒芜,更别指望什么船只车马了,就算有,也不可以下站。
所以只能一路跑来。
“前面有家茶吧,我们上前坐坐。”
顾寒语合上双目,又睁开,随即点了点头。
刚在茶吧里坐下,苏茗苒就感觉气氛不对。
她看着气定神闲的顾寒语,悄悄问:“怎么了,他们怎么都盯着我们啊。”
他抿了一口茶,“他们都是妖,包括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