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宁似乎不能忍了，苏茗苒看得出他在咬牙。
“两间啦！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苏茗苒假装打了一下顾寒语，才算是解决了这场危机。
虽然霍仙宁的脸色还是有些僵，但也只能如此了。
大概是换了地方，苏茗苒没什么睡意，本来是要以少奶奶的身份住在这里的，如今却以顾寒语助手的身份在这里住下，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啊。
顾寒语此时正趴在墙根上，她不知道顾寒语在做什么，脑子缺根筋地直接喊：“顾……”
“谁？”
顾寒语猛地拉下她，捂着她的嘴，学了几声鸟叫，“咕咕咕……”
几个仆人收回四处探视的目光，背了个*袋出去。
顾寒语拉着她回了房间。
“那是尸体？”
“现在还不清楚情况，静观其变吧。”
第二天一早，就传出河边发现有人溺水的消息，这条河和霍家只隔了一条小巷，如果昨晚的麻袋里是被害人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霍仙宁竟然是第一发现人，这也是挺奇怪的。
原来霍仙宁每天早上6点会雷打不动地晨跑，苏茗苒和他交往了两个月竟然对此毫不知情。霍仙宁晨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被害人浮在水上。
被害人很快被打捞上来，顾寒语这时才想起自己是警方的人，拿出警察证，进了警戒线以内。
霍仙宁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愣愣怔怔的。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可以判断大概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傍晚，死因应该是颈部窒息，你看，这里有吉川印。”
“吉川印是什么？”
“就是死者在被勒杀过程中紧紧抓住绳子而在脖子上留下来的竖状伤口。”
回霍家的路上，顾寒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刚刚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向警方报告？”
“这件事略有蹊跷，我害怕一旦泄露消息，我们会什么也查不到。”
“顾寒语你好像懂很多的样子。”
“一般般吧。”
“顾寒语你到底多少岁了？不会已经是老头子了吧？天啊，我接受不了啊！”
“冷静点，我才四十几岁，懂得多只是书看得比你多而已。”
“oh，no!不要啊！”
“给我保持冷静！”
回到霍家，他们无意间听到有仆人议论着，被害人是霍仙宁的初恋情人。
茗苒第一个反应是，霍仙宁这么无情的人居然有初恋情人？看来他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冷血，还是有正常人的感情的啊。
半夜，顾寒语睡不着，总觉得有老鼠打洞似的声音在某个角落作祟，感叹着霍家的卫生情况还不如苏家一半好，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出来，敲了敲苏茗苒的房门。
他敲得很轻，如果苏茗苒睡着则不足以吵醒她，但他就是觉得苏茗苒没睡，因为心里存着对她的感情，总觉得自己和她心意相通似的，他挠挠头，自己真是天真的想法，苏茗苒早就睡了吧，像头死猪一样，还打呼噜吧。
苏茗苒开了门，顾寒语不知怎么的就抱住了她。
苏茗苒拍了拍了他的后背，喃喃道，怎么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苏茗苒，你知道吗？在遇见你之前，我总在想，我这浮萍一样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落幕，因为没有幸福，从来不害怕失去什么，对死亡没有恐惧地活着，我以为降妖除害就是生活的全部意义，直到遇见你，才发现自己，是有需要争取，想要得到的东西的。”
她轻轻松开他，“可我不希望成为你的弱点，我总希望自己能变强一点，不会是你的软肋，不要成为别人要挟你的第一考虑对象。”
“苏茗苒，只有经历了死亡才知道，你是我的不得不爱。”
她笑得很甜。
霍仙宁在父亲的阻挠下给柳惜娘设了个小小的灵堂，如若不是吉川印，她恐怕心里还有些愧疚，以为是之前与霍仙宁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灵堂外，苏茗苒看着霍仙宁耷拉着脑袋，像是心中有万般伤情，无限惆怅，她微微移动脚步，霍仙宁听见，招她进来。
“你见过惜娘吗？”他敬上一支烟，烟熏缭绕间像是闲谈般地问她。
“生前从未见过。”
“你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为了谁吵架吗？”
她不敢回答，心里一直在想，不会是自己吧？
“没错，就是你。她骂我不是男人，连婚都被人抢了。”
她有些尴尬，不知回些什么。
“所以，她一死，我就决定要让她看看，一定要把你抢回来。”
霍仙宁似乎受了刺激，有些魔怔，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倒是猜猜，我可抢的回来？”
她退了两步，不知所措。
“那你先要问我了。”顾寒语蓦地出现，像是苏茗苒的保护神一样。
两人充满敌意地对视，还是顾寒语被苏茗苒拉走才算结束。
“要不是看在那里是灵堂，我怕是要动手。”
“你在乎我是好事，但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表达。霍仙宁也不是什么优点也没有，你可以学学他的沉着大气。”
“你嫌我孩子气了？”
“并不是那样。”
“我还是尽快把事情处理了回去吧，真是个是非之地。”
顾寒语脸冷冷的，像是在生气。
暮色沉沉，四周的明亮渐渐归于黯淡。
祠堂屋檐下的苏茗苒朝着顾寒语兴奋招了招手，顾寒语则是一脸无奈。
“真是的，这家店怎么连外卖系统都没有，吃个蛋糕还得亲自去买。”
此时顾寒语离苏茗苒还有一段距离，苏茗苒嚷嚷着你最好了顾寒语，没想到屋檐下突然有瓦片落下来，即使一旁正巧路过的霍仙宁来的及时，苏茗苒还是被砸到了。
她昏在霍仙宁的怀里，顾寒语冲过来之前，霍仙宁就抱起了苏茗苒。
霍仙宁目光冷冽，“我带她去医院，多一个人去医院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抓紧时间查出真相，早点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怎么放得下心呢？！”顾寒语眉毛蹙成一团，心神不宁。
“理我摆在这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霍仙宁抱着苏茗苒匆匆出了门。
顾寒语咬着牙齿，恨恨地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