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大概是11点吧，我原本是打算偷偷溜出去参加派对的，刚溜出家门没几步，就听见背后嘭的重重一声，我原以为是谁家的花盆掉下来了，还庆幸自己运气好，没被砸着，转头一看，就发现有人躺在地上流血。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当时我吓懵在原地了，可是那是六层的楼，唯一能通向平地的路是朝着我所处的那一面，可是直到家人出来找我，警察搜查完毕，我都没有发现有任何人从那边下来，如果是从另一边跳下来，也不可能逃走吧，况且当时夜里那么静，我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你说，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那你有看到凶手吗？”

“没有。”

“但我很确定的是，凶手不止一个人，我听得出来，从错杂的脚步声中，可以分辨出来。”

“是吗？我们了解了，会依据你所陈述的进行调查的。”

到了院落内，方清晗追了过来，“茗苒，茗苒，你现在做了这份工作一定很不安全，我劝你小心一点，还有这件事并不单纯，我怀疑，是有……妖。”方清晗声音低低地说了最后一个字，“我劝你别和这个只会装酷的保镖混在一起了，还是去找除妖师帮忙吧，听说这位是道行极深的除妖师。”方清晗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一张名片。

苏茗苒一看，笑了，她把名片递给顾寒语，“你什么时候订做的名片？”

顾寒语无奈地笑了一下，“这名片皱皱巴巴的，怕是早已不知辗转几手了，我只记得给过几户人家罢了。”

方清晗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声音响彻天际，“诶？就是你吗？”

顾寒语开着车与苏茗苒讨论案情，“看来莫绸她是有帮手的，不是单独作案。”

“那一定是受到谁的蛊惑吧，莫绸是胆小到恐怖片都不会看的女孩子。”她低下头，内心有着隐隐的不安。

“你还是相信她，凭着心里的一丝侥幸为她开脱。”

“我始终相信莫绸内心里有着单纯的地方，只是暂时被灰尘遮住了。”她郑重其事地看着顾寒语，“我求求你，即使到了不得不封印莫绸的时候，你也要问问我的意见，三思而后行，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我想，先拂去那层灰尘。”

顾寒语自知劝不动她，心里难过又悲悯，但他什么也没说，一道刺眼的阳光洒过来，他默默帮她拿下了车前的遮光板。

半夜，顾寒语急匆匆地敲了苏茗苒的门，苏茗苒很快套上衣服出来，两人接到消息就立马去了警局，警局里闹哄哄的，他们俩很快找到审讯室，在外面监听着情况。

嫌疑人是一个有着沧桑倦容的中年男子，可面对审讯时，却是强烈的反驳状态。

“我顶多就算是个目击者而已。我的公司破产了，我不想殃及妻儿，就选了个地方自杀，来到案发现场我才发现情况不对，已经有人自杀了，说实话，看到他那个样子不好看，我一时之间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我要是杀了人，那人家怎么评论我的孩子老婆啊，我正打算赶快摆脱嫌疑的时候，不就正好被你们抓住了么？”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相信了吗？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审讯的警察拿笔敲着桌面。

“我原本就是不希望给妻儿和自己的人生留下污点，才在事情没有暴露之前这样做的，我这么爱面子的人，怎么会在即将结束自己的生命之际做这种事？早知道就早些来了，就不会被冤枉了，那些难说话的股东硬是从8点开始缠了我3小时。”

这时法医过来，打算呈出刚出来的尸检报告，顾寒语夺了过来。

“喂，你干嘛！”

顾寒语仔细地盯着报告，死亡时间是9点半到10点左右，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他不是犯人。”他把纸塞回法医手上，转身就走。

留下法医愣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人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灰头土脸地回了家，自知抓不到凶手，又找不到莫绸，没办法阻止她，这样下去，这起案子会在人类世界的关注度越来越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苏茗苒这么想着，拿出钥匙对准钥匙孔，这时，顾寒语突然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她正奇怪着，顾寒语指着一旁说：“你看。”

莫绸就站在两米左右的地方，她吓了一跳。

莫绸的脸上挂着犹豫的神情，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时之间，只是呆呆地望着她。

她扑了过去，抱住她，“莫绸，你还好吗？”

顾寒语想拦住苏茗苒，却没能成功，只能赶紧追到她们身边。

莫绸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放在苏茗苒的背上，但却只是用手推开了她，语气低沉又绝望，语气像是随时要落下泪来，“我已经回不去了，苒苒。”

“人间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赶紧凭借顾寒语的力量重入轮回吧，求求你了，莫绸……”

苏茗苒抓着莫绸的手臂两侧，声泪俱下。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杀了人，只能堕为畜生了。”莫绸擦了擦眼泪，“身边有这位顾妖师，你恐怕早就已经知道犯人是我了吧，嗯，不管你是想抓住我还是想帮我，我都记下你的恩情了。”莫绸含泪拍了拍心脏的位置。

“怎么会？相信我，不会、不会这样的，莫绸。”她转身抓紧顾寒语的手腕，“顾寒语，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还有办法的，啊？是不是啊？”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顾寒语的脸，期望着他的回答。

顾寒语摇摇头，无奈又悲伤。

“对不起，我得先走了，顾妖师，请你保护好苒苒。”莫绸滑下在苏茗苒手心的手，转身欲走。

她却在最后一刻紧紧抓回了莫绸的手，“不对，你是不是被谁强迫的，我看得出，你的心口不一。”

莫绸低下了头，一副不安的样子，这让她更肯定其中有隐情。

顾寒语捏住莫绸的手腕，尽管莫绸很快就挣脱开，但顾寒语还是感应到了。

“有人在她身上施了法术。”

“什么法术？”

“在10分钟内不杀下一个人不然就会飞灰烟灭的狠毒法术。”

“那保护好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