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城偶然得到的东西,视如珍宝!怎肯轻易让不相干的人发现?
还有……他和风流道人瞒着众人行动,更不能嚣张。
再次叮嘱道人:“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打死你也不能说出来。就算是睡觉,也得给我搂紧嘴巴。要是泄露出去,师太的温柔,你别想得到。”
他自己就是个从不守信的人,从口里发出的承若,就像说话一样随便。对于口头表示很不放心,为了防止道人像自己一样随便说说,逼着道人。
“你发个毒誓。”
道人拗不过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要是说谎,牙齿掉光光。”
“不是吧!这么毒的誓言你也发得出来。”
道人先感意外,呵呵一笑。“谁让你喜欢呢?”
回到客栈,楼天城心情大好。
直觉告诉自己:这副画,一定不简单!似乎关联着花练师很多秘密,她把自己弄成这样下场,也该了解了解她。
不过,该了解的人不止她,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凌小七。
凌小七是摘星楼的人,为什么不把我们送去苏州的摘星楼住下呢?不可以这样。
他要去摘星楼,一定要去。思来想去:还得从师太身上打主意。
晚饭之时,师太带领的一群江湖人围了三张桌子。
楼天城围在师太身边。
破戒和尚和风流道人虽然在名义上和身份上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之人,但二人似乎对于酒肉荤腥分外眼红。他们对于色戒这种大戒都可破,更何况酒肉之类的清规戒律乎!
二人平常总是彼此言语讥讽,一句话不对就吵闹不休,也难得的在饭桌上行成和睦共处的局面。
不怪乎他们这么出类、洒脱。
记起师太和凌小七在巡抚衙门见面时的神情,楼天城故意说道:“看样子,师太和凌阁主似乎很熟识嘛。”
破戒和尚:“吃饭的时候,别说他好不好?”
“混江湖的人,又岂能不认识他呢?”风流道人不甘落后。
师太:“哦?张兄弟,你怎么突然对他来了兴致?”
“像我们后出江湖的晚辈,自然很仰慕他这样的大哥咯!非常在意他的成长经过!嘿嘿。当然,这些过往,要问你们这些尊敬的江湖前辈嘛!”
楼天城这番话说的对方很受用。
师太:“谈不上熟悉。只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他们摘星楼势头正盛,岂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中。”
破戒和尚:“这小老儿心狠手辣,不是个善茬。”
风流道人:“阿弥陀佛!”
破戒和尚不依。“你是道家,怎么抢我们佛家叹语?”
风流道人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太冲动,说错了。重新来,无量寿佛!”
“你们这些后辈不应该仰慕这样的人,应该遵从江湖道义才是正途。你们太年轻,太冲动,太缺乏定力,很容易就走上邪魔歪道。”
楼天城从他二人口中听出一点苗头,看来凌小七不受这两人待见!
“两位大哥,此话何意?小弟不甚明白!可否说得更清楚一些。”
风流道人四下张望,小声而警惕:“有传言……”
“不要胡说,小心……祸从口出!”师太赶紧打断道人,不要他继续讲下去。
楼天城知道这师太是在担心自己来路或是惧怕凌小七威势,很顾忌后果。嘿嘿!不过我有办法。
“师太,实不相瞒。我现在之所以问这些,完全是为了师太……你!”
刚一说完,其余三人都大胆的瞪着他。
楼天城双手一推,赶紧圆场。
“大家不要误会嘛!请想:除恶令是他发的,苏州除恶行动是他发起的,整个行动的组织人也是他。听他言外之意似乎我们都要听他的号令行事,但之前我们已经推崇师太做我们的领头人。这样做,分明是不把师太你放在眼里嘛!”
师太领衔的这支江湖队伍还没干出点成绩呢?虽然‘张得俊’说到自己心思上,可是江湖讲究势力。
年龄不是问题,实力才是关键。
“弱肉强食,能者居之。贫尼自当让贤。”
“尽管能者当之,但江湖也得论资排辈啊!依小弟弟看,师太你完全可以和他平分秋色嘛!是不是这样说的?”
表面上,楼天城依旧力挺师太,但实则为自己讨方便。
破戒和尚眨巴嘴。“有道理!”
楼天城继续教唆。
“不管怎样?一日为老大,终身为老大。到时候我们这群人,一切以师太马首是瞻,听从师太号令。”
师太虽然高兴,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和凌小七对着来。“千万不要这样子。要是被他知道,我可担当不起。”
楼天城焉能不明白:“师太放心,名义上我们听从他,但实则你怎么做,我们完全跟着你就是,一点都不会给你为难。”
风流道人第一个附和:“这个主意好。如此一来,既不会违背当夜召开推举大会的宗旨,也不会得罪凌小七!”
师太有些感激的看着楼天城:“张兄弟!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少年英雄,你的这份心意,贫尼自当记下。”
破戒和尚:“小翠,你知道,我一直都这样。”
“师太。有一件事,小生我是很不明白。你说这凌小七是摘星楼的阁主,为什么不把我们送进摘星楼呢?反而将我们送来其它客栈!我们可是他以摘星楼的名义请来的,没有道理啊!是不是?”
楼天城见时机已到,赶紧把自己心思说出来。
他明白:要是以自己的身份去要求凌小七,可能不太妥。凌小七压根就就没听过我这号人,更不能给自己这个面子。反而还让他起疑心。总之,同样的一件事,不同人开口,结局也会不同。
风流道人跟了他一路,此时方才觉察出这小子似乎有什么别的目的。仔细盯着他:“那依你的意思呢?”
楼天城对道人的问话有所觉察。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在鸡蛋里挑骨头,只是觉得这凌阁主这种做法,似乎有些瞧不上咱们?你也知道,我们年轻人嘛,心气盛。就是希望师太帮我们争取一下面子而已!”
师太觉得里面有事,他先讨好自己,现在又提出这样要求。“我说你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这事!”
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对于师太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看‘张得俊’如此讨好自己,也就还他个顺水人情。其它不敢说,但这个面子凌小七会给她,这点自信,师太还是有的。
楼天城:“见笑!见笑!”
用过饭菜,洗漱过后,楼天城刚回到自己房间,风流道人则顺着摸了进来。从后面,用手臂一把扣住楼天城脖颈。
小声质:“说!你小子到底打什么主意?刚才,我没当众揭穿你?那是给你面子,你还真当我们是被你耍弄的傻瓜吗?现在,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就扭断你脖子!”
楼天城对于风流道人的举动没有动怒,刚才就有觉察,也猜到他私下会有动作。拿起双手扣着风流道人手臂。
其实他完全可以化解这招,但并没有这样动做。
楼天城被卡住喉咙,因为气息不畅,涨红双颊,不住的快速喘息,双手用力掰扯他的手臂,示意风流道人松点力气,留着自己命在。
风流道人本就不要他性命,故而放开一点,但手上要用力的架势还在楼天城眼睛里残留。
楼天城装出一副被他拿住后的就范模样。
吃力说道:“因为我……十分……想去……想去……摘星楼。”
风流道人:“为什么?”
楼天城咳嗽几声。从风流道人刚才松手的举动来看,他并不想要自己命,跟着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过程,也许他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自己目的罢了。
“因为……你把手拿开,我就告诉你。要不然,你就卡死我吧!”
风流道人不知为什么,竟然将他放了。
楼天城赶紧将腰一个扭转,把自己暴露在风流道人面前的后背扭转到另一面。
二人面对面,对峙着。
风流道人逼问。“快说!为什么要去摘星楼?”
楼天城嘴角轻轻一笑。“现在你还能奈何我?”
“你?”风流道人见他耍自己,很是生气,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冲动。
楼天城为缓和他的怒气,将他拉到屋内,再警惕的关上门。
“要我告诉你原因,不难。不过,你也得将刚才说凌小七的话,讲完。就从‘有传言……’开始。”
刚才因为师太的阻止风流道人才没有继续下去,但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得很广,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
很痛快的答应了他。
“你先说。”
“江湖传言:凌小七曾经在一夜之间灭掉江南一个海边渔村,全村无一幸免,包括妇孺和孩童。而且最残忍的是他连尸体都没放过,被锋利的剑锋割烂全身,全部抛尸到海里浸泡着!”
“做出这等事,很像摘星楼的风格。”见过花练师、张口笑的行事,楼天城对于凌小七的手段已经司空见惯。
风流道人:“你想知道的事,我已经说了。现在该你了吧!”
楼天城见风流道人如此诚恳,便一半真一半假的讲出自己目的。“其实我之所以想去摘星楼,完全是因为一个女人。”面色绯红,不好意思:
“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摘星楼有很多姑娘吧。‘把酒弄风月’听说过没,很带劲哟!”
风流道人一点就透。“我就知道,年轻人定性不足!”
“都是过来人,何必说这么直接!刚才没跟师太明说,完全是怕她多心。你放心,到时候你帮我多给凌阁主争取一下,我会要摘星楼老板多多关照你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假意推脱,你呢……千万要认真,要让别人一眼看出是你在逼我犯错的样子。”
风流道人很是惧怕他像上次一样要挟自己,便多留一个心眼。
难怪叫风流道人,虽然很在意师太,但又的确比破戒和尚少一些痴情。楼天城暗中欢喜。
“了解!一切有我从中周旋。我办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