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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谍 第二十七章 危机小夜曲

入夜,一个黑影翻身闪过,只见别墅花园中,某处草丛中沙沙一颤,继而恢复平静,十米外,一只拴着铁链的黑色大犬偏头嗅嗅,又歪过头去。

黑影顺势一跳,越过正在小憩的大犬,左踏墙壁,右蹬栏杆,垫步拧腰,几步已经翻上了三楼小房间。

房间里的藕荷色蕾丝花纹幔帐中,一个女孩正在酣睡,正直盛夏,她房间的窗子嵌着一道缝隙,黑衣人顺着窗子轮廓细细望了一轮,窗子上框出,放着一块乌木。黑衣人轻轻取下,推窗进了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趁着窗帘透过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摆设。黑衣人向幔帐走去,女孩还沉沉睡着,月光透过藕荷色幔帐,倾泻在她如玉的脸庞,显得无比澄澈,纯净。

黑衣人从口袋里取出迷烟点燃,丝丝缕缕的的轻烟刹那间如同月光般轻盈的钻进幔帐,女孩睡得愈发憨甜。

黑衣人从熄灭迷烟,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用朱砂写的纸条,放在女孩床头,转身离开。

黑衣人站在房间的阳台上,静静望着自己将才的杰作,不由得想起芬兰作家西兰帕的文章来:“如果有个迷人的暗夜幽灵一直在你的床边徘徊,演奏者一段忽高忽低,但是人耳却听不见的歌曲,你还会有心思睡觉吗?”

她服饰的色彩和静谧的长夜融为一体,这段乐章刚刚拉开帷幕,只可惜这不是浪漫的夜曲,而是象征着权利和阴谋的诡异曲调。她翻身跳下阳台,藏进修建整齐的灌木丛中,躲过一队巡逻的看家护院的保镖,她翻出别墅院墙。

清晨的阳光落在床边彩瓷天使花瓶中插着的一束红玫瑰上。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一个老妈子端着一杯加了方糖的普洱走了进来。

“小姐,该起来了,”她撩开幔帐,将薄雾似的轻纱堆在挂钩上,用藕荷色绸带系住,她拍拍还在熟睡的女孩:“该起来了小姐。”

女孩翻了个身,揉揉惺忪睡眼,听见窗外桂花树上的鸟雀儿正叽叽喳喳的鸣叫着,她睁开眼,望见自家的老妈子,憨甜的笑道:“张妈,昨天我还梦见你了。”

谁知张妈却伸出手,指尖在她雪白的颈子上一抹,擦下一块殷红色的痕迹:“这是什么?”

女孩也吃了一惊:“什么东西褪色了吗?”她下了床,把脚塞进夏天穿的软麻线编织的拖鞋中,坐在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一如平常,只是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痕迹,横着划过脖颈,是一道朱砂颜料。不禁觉得奇怪,镜中望见妆奁下压着一张没有见过的纸条,她缓缓展开,上面亦是用朱砂写的,亲昵的语气让人不由得一阵寒噤,“昨夜你睡得好熟。”

“张妈?昨天夜里有没有人到我的房间来过?”她吓了一跳,将纸条扔在桌上。

“昨天夜里我一直在门外,并没有人来过,你的房间里静悄悄的,我以为你睡得很熟。”张妈也拾起纸条望了望,她不认字,但她把字条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这是朱砂写的。”

“朱砂?!”女孩听见这两个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同样读音的两个字“诛杀”!

她夺过纸条,顾不得披上一件丝绸睡袍,她冲出门去:“小妈!小妈你在吗?!”

小妈已经梳妆完毕,她正从楼梯上下来,一身墨绿色平金旗袍。一串莲子大的珍珠项链挂在雪白的颈子上,一如她洁白的皮肤,殷红的唇色无比娇艳,她依旧慢条斯理的缓缓走来,将女孩滑落的衣带拉直:“喻儿,这么的姑娘家,要注意礼仪,若是让长辈们见了,一定会斥责你不懂规矩。”继而望见方喻颈子上那道红色的印记,她伸出白蚕丝帕去擦拭:“你涂的什么?”

“小妈,你看这个!”方喻推开小妈的手,将纸条盛在她面前:“有人昨夜进了我们家,还进了我的房间,却没被发现,这太可怕了。”

方太太接过字条,她也发觉字迹是用朱砂写的,但她实在认不出这是谁的笔迹,正反复打量着纸张,希望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方喻继而说道:“小妈,我们有什么仇家吗?”

方太太目光一烁,机敏的神色迅速蔓延到她的整张脸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明显吗?”方喻指着字条:“朱砂写的,朱砂,诛杀,有人要来寻仇,昨天一定是先来探路的。”

“仇家?”方太太柳眉颦蹙,反复念叨着仇家二字,她忽然一惊,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袭上心头:“是不是,刘昭兮的人找到我们头上来了?”

“什么刘昭兮?他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方喻不解,她以为是方太太认出了是谁的笔迹,便拿过纸条:“这是谁写的?”

“现在还不能确信是他们的人,”方太太将方喻手中的字条收了,指着方喻的颈子:“快去擦洗干净,这几天就不要外出了,免得遇上什么不该遇见的人。”说罢她踩着一双高跟鞋嗒嗒离去。

“可我还要去上学的!”方喻叫了一声,见方太太没有回头,她径自回到卧室里去洗漱干净。

方太太离开了方喻,转身向楼上正在享用早餐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他们是方喻父亲原配的父母,方喻的父亲倒插门进了原配的家,借助原配家中的财富,拥有了自己的产业和职位,后来原配生下方喻时去世,方喻父亲五年后又娶了现在的方太太。

“太爷,夫人,媳妇有件事要禀报您二老,”方太太进了两位老人的餐厅,他们还在慢悠悠的用早餐。

老夫人缓缓放下加了糖和鸡蛋的牛奶:“有什么事不能之后说,没见我们正在用早餐?”

方太太颔首,她在两个老人的面前如刚刚入学的小学生一般拘束:“打扰您二老了,只是这件事急得很。”

老夫人一指身旁的一张空座:“坐下说吧。”方太太轻轻拉开椅子坐在老夫人身旁。

“什么事儿?”老太爷喝光了自己碗中的莲子百合糯米粥,他放下碗筷问道:“一会儿我和你婆婆要去做礼拜,你也跟着去吧?”

方太太展开那张纸,放在餐桌的一处空当:“这是从喻儿房间里找到的,昨夜有人进了府中来,还进了喻儿的房间,但可怕的是,无论是保镖还是家中饲养的大犬,都没有发现什么。这是朱砂写的自己,不是府中人写的,喻儿担心恐怕是有人来寻仇。”

方太太在府中也很多年了,做事也知道轻重大小,怕两位老人跟着着急,故而没把方喻脖子上的那道痕迹说给老人们听。

老太爷戴上金丝边眼睛,接过那张字条,眯着眼睛尽量看清楚:“这些的什么?昨夜你睡得好熟?”他摘下眼睛,瞪着眼睛问道:“这是谁写的?”

方太太皱起眉道:“媳妇怀疑,恐怕是刘昭兮的余党。”

“刘昭兮?”老太爷冷笑一声:“他不是叫人给杀了吗?那个杀手叫什么,卫文清的,听说是个小姑娘。”

“是的,但我也听说,刘昭兮死之前,有人散播谣言,说我们家和军部来往密切。后来还听说杀手打着我们家的旗号骗了刘昭兮的信任,”她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道:“前不久,那个叫卫文清的杀手还来过我们家,恐怕让人盯上了,也未可知。”

“来过我们家?!”老太爷望望自己的夫人:“我们怎么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不过是替言则鸩送一封信罢了,”方太太尽量说的平和轻松,她也不想让老人觉得这事儿雷霆万钧:“媳妇想着,小儿女之间的玩闹,我们做家长的不必干涉,便没多说什么。”

“这倒是奇了,”老太爷干笑一声:“蓝衣社杀了人,关我们家什么事?就算是寻仇,也该去找他王云羽。”

“媳妇以为,刘昭兮一死,在北安城里,我们家就成了明面上得到最多好处的人,寻仇的人不敢对军部做什么,只好那我们立威,”她抿抿卷曲的鬓发:“这事儿要单是争权夺利也就罢了,但从他们昨天夜里做的事儿来看,他们八成要做下三滥的事,咱们家处在明面上,人家在背地里捅刀子,防不胜防啊。”

老太爷蹙着眉,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变化,但却淡淡的,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他沉默了许久,叫道:“宋妈,”一个围着围裙的老妈子应声进了餐厅,老太爷一指餐桌上的碗碟:“把这些收了,也没心情吃饭了。”

老人突然开言:“这事儿我们知道了,你去叫喻儿过来,这几天乱的很,不必上学了,学校里也不安全。”

方太太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出门,却见服侍方喻的张妈匆匆忙忙的跑来:“老太爷,老夫人,太太,小姐她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句话似炸雷般惊的餐厅中的三个人登时汗毛立了起来,方太太拉着张妈问道:“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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