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整个褚玉阁的情报搜集汇总的地方了,算是阁里最重要的地方了,平日里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阁主会每过一段时间过来一趟,处理一下阁中的重要情报,再有邹叔那边就没什么固定的地点,咱们的人都分散在各处,依托府里的生意,如有任务,邹叔再调派合适的人手。”成征介绍道。
“这么说成先生和邹叔算是一文一武?”
“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成征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有着天生的敏锐。
“这样说来,府里各处的生意都有阁里的人?”云舒突然问道。
“大部分都有,也有些只是派人盯着的,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牢牢的掌握在邵家,有些生意族人插手,阴奉阳违,阁里就不好掺和,一切都看阁主的意思。”成征斟酌的用词,毕竟牵连主子的家事。
“你意思是父亲都知道?还任由他们浑水摸鱼?”云舒自语道,是了,父亲掌握着整个褚玉阁,区区邵家的生意又怎么会不在掌握,只是是父亲纵容着他们,三分糊涂七分明白罢了。
成征静立一旁,看着自己的新主子沉思,他早就听说过邵云舒的名字,毕竟是阁主的独女。一直以来邵士霆虽未言明但一直有心将他培养成下一任褚玉阁阁主,今日突然由此安排说不意外是违心的,但他自小在褚玉阁长大,邵士霆对他有再造之恩,邵云舒是他的女儿,继承阁主之位是名正言顺之举他在心里说服自己,将心里的一点点异样压抑下去,告诉自己,要像对待阁主一样辅佐主子。
“那阁里共有多少人?”云舒回身问道
成征一愣:“整个褚玉阁真正入阁的有二百七十九人,他们的身份依据着装服色区分,着灰衣是阁中下人粗使,着深色短打的是邹叔手下的侍卫,着蓝衣的是阁里能够接触消息的人,一共不足二十人,各处暗线粗略估算有近千人,不过那些人并不知道他们是在为阁里做事。平日里只是按吩咐行事。”迎着邵云舒清亮的双眸,成征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跳。
“哦,我懂了。”云舒轻点头,知道自己现下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靠自己慢慢熟悉了。
一时不由在心里感叹,怪不得两处的人都对褚玉阁处心积虑,如此大的势力存在民间,虽可随意驱使,但到底是个心腹之患,只怕双方都不会善罢甘休,直到此时云舒才深切认识到邵家的处境是如何的进退维谷。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阁主让成先生去往书房,有事询问。
“成先生这就去吧,对了,我可以自己四处看看吗?”云舒客气的问到。
“当然,主人自便,那如果没什么事,属下先失陪了。”成征松了口气,慢慢转身去往书房。心中不能理解自己方才为什么有如此波动的情续,是怕主子看出自己那不为人知的一点点私心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他自己一时也不能确定。
不久有下人请示用午饭,云舒不觉饿就挥退了下人自己在宅子里转了转,整个褚玉阁外松内紧,守卫严密,布置颇有章法,不知是不是那个邹叔的手笔,看来也颇是个人物。
未时正,邵士霆才处理完阁中事务,来寻云舒,看到云舒在回枝前正看得起劲,极少看到这孩子对什么事物如此感兴趣,不由笑着开口:“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云舒回头,一双眼睛写满惊奇:“女儿愚钝,看了许久也未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 那是当然,当年你祖父也是机缘巧合遇上高人才得到这回枝,就连训练方法也是摸索而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弄明白这回枝是怎么做出来的。更何况你才看了几个时辰。”邵士霆伸手碰了碰回枝“这东西极为罕见,普通人只能以信鸽传递消息是因为信鸽认路,别的鸟儿则不行,但信鸽太过常见,被人截获的风险也大,褚玉阁有了回枝,用特殊的方法选出有灵性的鹰雀,训练它们,就会像信鸽一样替我们传递消息,更加灵活,也更安全。”
云舒专注得听着,越发觉得这东西的不可多得。
“你要是有兴趣,改日让成征与你细说,他小时就是从训练信鸟开始做起的,这些他更了解。”邵士霆有意让女儿自然得介入褚玉阁内的日常事务。
看着从进来就一直立在父亲身后不曾出声的成征云舒问到:“成先生也会训练信鸟?”
“是,属下小时就是专门训练信鸟的师父收养的,自小接触回枝,直到阁主赏识才脱去灰衣有了今天。”成征恭敬得给回答,尽量避开云舒的眼睛,他觉得每次与云舒对视,他都会变得比较不自然。
“哦!那改日有空云舒要好好请教一下成先生。”云舒没想到成征竟是褚玉阁灰衣出身,能有今天的地位着实不易,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敬意。
“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成征将两人送至垂花门止步:“属下恭送阁主,主子。”
“嗯,回吧,有什么事就传信去邵家。”父女俩回到前面小酒坊,那名唤小航的小子将早就备好的两坛酒水递给邵士霆,口中高声吆喝道“爷,您要的酒给您装好了,喝好了再来啊!”原来小院里有两个陌生的客人打酒。
邵士霆接过酒坛,对小航的机灵赞赏得笑到:“一定再来,那我们先回了。”
出了小巷远远的就看见老杨头在那等着,一路无话,回到了邵府,邵士霆将被移动过的多宝阁恢复原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应该过了申时:“今天你也累了,也没有用什么东西,早点回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云舒行了礼退了出来,独自慢慢得往听竹轩走去,天色已晚,府里的下人多半在伺候主子用晚饭,再不然就在自己用饭,只有轮值的家丁守着府里的安全,一路回到听竹轩竟没遇上几个人,进了院子,门口站着两个小厮见了云舒近前,忙过来行礼“主子回来了,姐姐们都在耳房等着主子呢!”
“嗯,无事你们也去用早饭吧!”
“小的们不敢,等邵文哥回来,咱们再去不晚,主子快进去吧!外面冷!”正说着耳房的门就敞开了,原是邵析和邵京听见了院里说话声。见云舒回来就忙了开来,一个打水净手,一个去厨房取温着的晚饭。
等两人服侍妥当,云舒在桌前坐下,才觉得自己是饿得狠了,自早起用了一碗白粥就被叫去书房,一整天水米未进,这时才感觉胃里隐隐作痛,不敢急着进食,只接过邵析盛过的煲汤慢慢喝着,方觉身上温热起来。吃得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