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乞再跑到原本小贩摆摊的地方时,此处已然空荡,那皖小早就卷摊不见了踪迹。
天乞思来想去,一叹,“也罢,也罢,他也给了自己短棍。”
天乞极力安慰自己,他只是不想被人骗而已,尤其是被骗的如此冤枉,明明能省下三万灵石的,明明能打九折的,居然都不知会一声,像个傻子一样,看别人数着自己白送的灵石。
拿着藏有羞月的储物袋,天乞将此剑取出,左右瞧看,乃是三十万灵石买的,不容有失啊。
“呵,小巧细剑,真是闭月羞花之容,哎,配上花无枯足矣。”
天乞收好羞月,便一路朝姚远圣的府邸走去。
他要以花无枯的面貌,再次参加报名四环城比。
到了府邸门口,天乞摆正姿态,手摇纸扇,轻扣门环。
大门应声开启,门童见着花无枯问道:“公子你找谁?”
“风雨城城主,姚远圣前辈。”天乞启口轻谈。
“姓甚名谁,所为何事?”
“花无枯,前来报名四环城比。”
“哦,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恩。”
门童入院。
天乞背门摇动纸扇,举止儒雅端庄。
很快,府内便传来笑语。
姚远圣大步上前,欢声笑道:“哎呀,稀客稀客啊,哈哈,快快请进。”
天乞此时是以花无枯的面貌,见到姚远圣自然再次行礼:“花无枯见过姚前辈。”
说着天乞陪同姚远圣走入院中。
姚远圣身旁的姚灵则一直好奇地看着天乞。
“早闻花无枯少侠的名头,没想到今日竟能上我府上,真是令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姚前辈严重了,花无枯可没这样的声名。”
“哈哈,谦虚,快坐,快坐。”姚远圣招呼天乞坐下,又看向身边,“姚灵,快去沏些好茶。”
“恩。”姚灵望着天乞退下。
天乞望着姚远圣道:“姚前辈,我此行匆忙,未带礼品而来,还望前辈莫怪。”
姚远圣见着花无枯扮相的天乞甚是高兴,双掌搓动大腿,“哪里的话,你能来就是给我最大的礼,若说这份礼还不够大,我敢说这东原没什么我能看上眼的,哈哈~”
“前辈对花无枯真是谬赞了,实担不起啊。”
“怎担不起,我看过你仅有的记载,突然出现于西岭,还教出天乞那样的好苗子,如今天乞能混迹东原,于你功不可没啊。”
“天乞本就是一株好苗,我只是稍微提拔了一些,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拼搏得来,难能可贵。”
“恩,没错,这孩子我也非常看好他,他如今成了金斧寨的九当家,也是为西岭争光了。”
“恩,我也听他说了,想来,实在为他高兴。”
姚远圣摸摸胡须,突然疑问道:“听说你要参加四环城比,可否说出你师出何门?”
天乞不解反问道:“参加四环城比,还要报出师门吗?”
姚远圣点点头道:“恩,此比乃是四环内大比,虽是报名城落,但归属之所必须还是四环中的道派,如此方能参加比试,说白了,就是让三环内的人看看,如今四环有没有天才艳艳之辈。”
“哦。”
天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姚远圣是知晓天乞来自金斧寨,所以才不相问。但如今是花无枯,这般神秘之人不知归属,这才要问问。
“我还未入四环道派,说来岂不是不能参加四环城比了?”
“距离四环城比还有一年,你只要在这一年时间内加入四环内任何一家道派,你都可上我这报名。”
闻言,天乞起身对姚远圣一拜:“多谢姚前辈,我这便去寻道派加入,到时再来叨扰前辈。”
姚远圣也跟着起身,“哎!你这么着急吗?老头子我还想和你多聊几句呢。”
天乞对姚远圣笑道:“等我寻道派加入,定于前辈彻夜长谈。”
说着,天乞身形一动,顿时不见了踪迹。
姚远圣砸吧嘴唇,尴尬的搓动手指,将手放下。
此时,姚灵正端着茶水刚刚走出,抬眼便不见了花无枯的身影。
“爹,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姚灵把茶水放下道。
姚远圣也无解的摇摇头,“此人行事果决,如天乞所说无二,相见不简单啊。”
姚灵抱臂,看着门童将门关上,“他什么修为,怎么感觉琢磨不透。”
姚远圣抬头看着姚灵苦笑,“老子居然也没看出他什么修为。”
“啊!”姚灵闻言一惊,“你都看不透,他修为难不成还在你之上?那他还能报名四环城比吗?”
“不,他修为绝不超化灵,应当是隐藏了修为,化灵是道门槛,突破化灵会产生识海,他的识海还是朦朦胧胧一片,显然未曾开辟。”姚远圣捏着胡子忽然一笑,“这天乞也真是的,自他来我这报名以后,这上门报名参赛的络绎不绝,这会儿居然连他在西岭的师尊也来了,嘿嘿,有趣。”
天乞出门以后,苦恼的叹了口气,没成想到头来还是没报上名。
加入道派......花无枯加入什么道派好呢......
所思不得终,天乞干脆朝金斧寨走去,看看在金斧寨的记录中,这四环到底都是个什么模样,也便抉择花无枯入哪个宗派合适。
出了风雨城,行走半里,天乞退下鬼脸面具,将其收好。
额头上抹额再次随风飘扬,看来这血色抹额当真是与血肉融为一体了,天乞不再管它,只要无害与自己,就这么系着也无大碍。
换好衣物,抽出纳什剑,御剑朝风雨城驰去。
过木桥,翻群山,天乞停在金蝶府邸的山头,望着那破洞的墙壁,天乞欣慰一笑,朝墙洞走去。
顺着墙洞,能看见那独有一颗桃树下,一位穿着蓝色百褶裙的女子正在苦闷发愁。
许是感应到天乞归来,女子放下手中桃枝,奔起朝天乞扑来。
天乞将她搂住,这才几日未见,这丫头就跟生离死别后相见一般,只搂着自己也不说话,倘是此时看她,怕是都能看见她眼角泛起泪花。
“小舞,我们进去再说。”天乞拍拍天舞说道。
天舞点点头,松开天乞,就这般拉着天乞的衣角,跟在后头,生怕自己这一放手,他又会离自己而去一般。
两人走进小院,天舞嘟着嘴,看着天乞道:“哥哥,你都干嘛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要天舞了呢。”
看着天舞委屈的表情,天乞实难相信这小女孩都存于世间上千年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女孩嘛。
“我这才出去两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是不会丢下天舞一个人不管的。”天乞笑着摸摸天舞的脑袋道。
“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让天舞离开哥哥身边了。”天舞抽泣了下,直接伏在天乞怀里。
“好,好答应你。”天乞拍拍她,扶她起身,看着说道:“小舞,进屋,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天舞点头,随天乞进屋,将房门关严。
随后天乞将银白鬼脸面具取出,他要将花无枯的事情告诉天舞。天乞自知是瞒不过天舞的,也没有必要瞒着天舞,只要天舞为自己保守秘密就行,保守到花无枯身份公开的那一天。
天乞拿着面具道:“小舞,我现在是你的哥哥,叫做天乞;但接下来我的名字叫做花无枯,是天乞的师尊,你要牢牢记住。”
天舞缓缓点头。
眼前,天乞将面具戴上,面貌改变,骨骼错响,整个人一阵之间身高样貌浑然大变。
天乞此时已然成了花无枯的面貌,对着天舞问道:“我是谁?”
“花无枯,你是哥哥的师尊。”
天舞镇定开口,但天乞无论如何变化,她始终能感受到天乞的存在,那是她与天乞独有的联系,伴生而长。
天乞满意点头,随后又将面具取下,样貌又回到了天乞本容。
“以后在东原,我会用到这个身份而从帮助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此事说出。”
“恩恩,天舞记住了,天舞一定会为哥哥保密的。”
天舞坚定的点头,两只小手握紧,誓死要捍卫哥哥的一切。
如此,天乞也送了一口气,“好了,走,我们上府上吃点好的。”
“好耶!”天舞高兴举手,“找金蝶姐要吃的。”
天乞伸手将房门打开,便见金得弯腰一副气喘兮兮的样子,看来是一路刚跑过来。
金蝶见二人从房里走出,扶腰喘气,一手指向天乞,“你......你终于回来了,你......”
天乞见状,赶忙让天舞上前搀扶,等会还要找她要饭吃呢,可不能让她拉下坏印象,倒时再被她拒之门外,饭不就泡汤了。
“走,我们上府上去。”
天乞大步上前,天舞与金蝶则跟在身后。
“金蝶姐,你没事吧,干嘛这么慌张啊。”天舞扶着金蝶说道。
“没事,我没事。”金蝶松开天舞,呼了一口气,忽然指向天乞大叫,“但你有事!”
天乞回头瞥了她一眼,赶忙将脚踏进府邸大门,语气不善,先入门再说。
金蝶追上去,“你干什么,做贼心虚了?”
天乞入了大门,转身看向金蝶道:“你想说什么?”
金蝶望着天乞嘲讽笑道:“花无枯去找姚伯伯参加报名四环城比了,你又此时回来,你敢说你俩没见面?”
天乞心虚松了不少,还以为她又要作什么怪呢。
“见到了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