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乞急待看结果,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骸骨行者的身前。
骸骨行者也不遮掩,只是模样惨淡了些,竟被一只小小的蛊虫震的整条白骨手臂发麻。
待手掌张开,只见坚甲蛊牢牢的镶在了骸骨行者的手掌之中。这一击,居然穿破了骸骨行者的防御。
将蛊虫收回,骸骨行者连忙恭喜,“恭喜主人获得至宝,此蛊连我专门炼骨都能破,想必只要出其不意,杀一个寻常的化灵期修士不在话下。”
天乞微微笑起,此蛊果然奇效,但此蛊真正可怕的不是破骨,而是食心!
管你修为如何,只要心脏与大脑被破坏了,肉身也只有死亡的下场,就算是化灵修士,可魂不死,但到那时你这魂又能逃到哪里呢,没有肉身的寄宿,不过是再补一刀罢了。
“接下来,我还要再试一次。”
天乞没有看向骸骨行者,这一次伤了他白骨,也不忍心继续了,因为天乞感到自己这一击将比刚才的更加强大,骸骨行者虽炼白骨但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刚才一击损你白骨,你就先休息吧。”
“是。”
白骨行者不再强求,天乞就是这一点好,说的那一定实现,白骨行者也不必着急对天乞表露真心,顺着他的意思显然更能得到他的认可。这是白骨行者总结得出的,想想虽认天乞为主,却也不算亏,甚至自己得到的好处远大于此。光凭这一个妖丹天地修炼一天就抵得上自己外界修行一年,更不用说天乞随和的态度,如此还不算赚的满满地吗。
而天乞这一次欲加上自己二十一修罗术之一的罗刹术,虽说二十一修罗术只得其三,但也伴随天乞至今,甚为妙哉。经海术修复伤势可以说世间未曾见有奇术可与之相比,迷踪术运步奇快,一经运起那也是快如风急如电,也不知此术救了天乞多少回,罗刹术虽然用的少,但也是曾将天乞从死门关拉回来过,同为二十一修罗术,便有其道理,绝不会有任何失望之言。
面前一座山,随着天乞随手拂去,这座青山直接变成了一座金山!金灿灿的在百日下甚是好看,耀眼,倘是放在俗世,这能能买下一座小型国家了。
而现在天乞却打算用这么一座金山测试坚甲蛊到底在自己手上能有多强。
骸骨行者在一旁望着,虽说自己炼骨,寻常金物固然比不得自己白骨坚硬,但这可是一座金山啊,加在一起就是将自己压碎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也正好看看坚甲蛊到底能突破几分。
天乞暗中运起罗刹术,指尖的坚甲蛊似有所感应,撕开指肚扯着略小的两颗尖牙发出嘶吼,只不过徒有动作,听不见任何声音。
没有一丝预兆,骸骨行者甚至没看清天乞何时动的手,远处那座金山猛然间多了一处黑点,狂风呼啸而过,能听见山哭的声音。
风穿山而过,这是将整座金山都给贯穿了!
骸骨行者显得极为惊讶,下巴都似快要挂不住了一样,这是什么恐怖力量,简直比刚才的一击强了百倍千倍。
“灭劫之下,无人能出其右!”
一声大喊,骸骨行者兴奋地对天乞道。
天乞内心也高兴无比,没想到自己的罗刹术配上这坚甲蛊居然能达到这样的奇效,只是罗刹术自己能时常发动,但坚甲蛊毕竟是活物,在这般剧烈的罗刹术引动下一天仅能使用一次罢了,不然对此蛊伤害不小,只等此蛊慢慢进阶,日后也能多用几次。
听着骸骨行者的话,天乞更胜几分自信,只要自己暗中使用得当,日后就算有化灵修士,或者是否化灵巅峰半步灭劫想与自己做对,也需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灭劫之下,无人能出其右,坚甲蛊配上罗刹术就是如此强悍。
外界,天乞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自己右手指尖那一道细小的伤口,嘴角发出了桀骜的笑意,这天下修士不过如此。
此时天还未亮,天乞便起身出发,御剑而起直赴司徒家而去。
救出文森不仅只是为了完成自己与火灵王的约定,更是为了能亲近这一只被称为魔门的英雄会。
拉近自己与英雄会的关系,这在外人看来无疑是疯狂且愚蠢的,但天乞不得不这么做。眼下四环城比愈来愈近,这三环通行牌是势在必得,那到时三环也定会被闹的不可开交。虽说身后的金斧寨被称为四环内最强大的道派之一,但那始终只是四环内的道派,就算这剩下的几月内,金斧可以突破天之大关,修得灭劫,但天乞始终不愿将金斧寨也脱下水,自己的这几个哥姐待自己不是一般的好,不愿金斧寨刚有进入三环的资格,便被众派欺压。
故而天乞只能再选择一个强大的道派作为后盾,如今无法进入三环内,天乞也接触不到那些只存在于三环内的强大道派,但偏偏这时在天乞眼前出现了一个英雄会,曾以一己之力与整个三环作对的英雄会,更被三环众修称之魔门,虽后不敌其教主身死,但仅凭所剩下的左右护法,四王与诸下属,这便是两个灭劫之修,四个化灵巅峰和暂不数的化灵修士,如此强大的残存实力,就是三环内寻常的一道一派也不能相提并论,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
所以天乞才会有这般疯狂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还活着,余下的不到十个月时间内都要和此势力攀上关系。
救出文森,只是开始的第一步,必须做到。
天乞眼中精光一闪,心头无比坚定了这个想法。
脚下的长龙牙飞速前行,追风逐日,随着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在洒下第一抹晨光中,终于又第二次用着花无枯的身份站在了司徒家的领土上,这一次没有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的站在司徒家的大门口。
“晚辈花无枯,求见贵家之主。”
天乞站在门口,长揖及地久久不起,显得无比恭敬。
既然是要人,就不能失了礼数,而且因上次金斧寨宴事一事,司徒家可谓是将金斧寨得罪了,此时天乞放低身段前来拜会,总会在司徒家心里平衡舒服些,最起码他不是耀武扬威气息汹汹的,这样也好与之相待。
但任谁也不是傻子,一个花无枯莫名前来司徒家,还如此恭敬又能有何事,思来想去也只有族中关押的文森与他有过接触,此行只是为了要人。
司徒家怎么说也是这四环势力之一,而且家中还有司徒乾坤与司徒浩瀚两位化灵巅峰的存在,在四环也是一方大势力了,如何能不要脸面。虽说上次在金斧寨宴事上闹了点不愉快,但你花无枯罪可消,文森又怎能放过。倘是昨天不计较你一个花无枯,今日又放了一个文森,那司徒家的脸就是这般任人拍打的吗?合力绑架家中公主,这是说罢了便可罢了的吗?若不是你花无枯身后有天乞有金斧寨,又岂是一剑可抵罪过的?他文森若司徒家就是不放,天乞也无力奈何。
天乞此番想的很明白,眼下自己的态度不能强硬一点,最好还是随机应变,只要能救出文森,面对司徒家的怒火也不足为憾了。
门口家族护卫早早进入禀报,眼前这花无枯虽不曾见过,但家中那个人都没听过?这就是曾绑架过自己家大小姐的家伙啊,今日居然敢送上门来,还要拜见家主,简直可笑。
约莫过了一炷香,便听得门口一阵绕绕囔囔,天乞还在长揖躬身,此番只是为见司徒家两位家主,所以也不去看。
“天杀的,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正好,今日我便将你斩首在我司徒家门前,用你的血洗去我司徒家的耻辱!”
“哥,不要。”
听这声音一男一女,不用想天乞也能猜到是司徒莫离与司徒墨禾。
天乞保持长揖姿势不动,一丝理会这两人的神情都没有。
司徒莫离气势汹汹提剑而来,司徒墨禾在后,担忧地跑上前去,欲要拦下司徒莫离。但她在看向花无枯的时刻,眼神中总有些闪躲,许是羞涩,许是愧疚。
“妹妹,你让开!今日我非要杀了他,用他的血洗干净我司徒家的门匾。”
“不要啊,花大哥今日过来定是有事与父亲,叔叔商议,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吧。”
“他能有屁的事,看我一剑......”
司徒墨禾拦身站在天乞身前,司徒莫离则红着眼,欲要将天乞杀之后快,但司徒莫离这一句还未说完,便被天乞打断了。
“血是洗不干净贵家门匾的,只会越抹越红,越抹越腥,贵公子可要想好,是否还要杀了花某,再用花某的血洗一洗门匾?”
天乞与司徒莫离一样心有怨气,司徒莫离在金斧寨宴事上受辱,天乞又何尝不是,就是他刺下的生生一剑,差点要了天乞的命,这笔账今日不算,来日总是要算的。
“你!狂妄无耻,看我不杀你!”
司徒莫离怒起,一把将司徒墨禾推开了来,提剑就要刺向天乞。
天乞姿势未动,只是轻轻抬了下头,一双眼睛就这般盯着刺剑而来的司徒莫离。
不是天乞不怕,而是在这司徒家境内,背后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死,他司徒家不敢!这是毫无疑问的。用司徒莫离试探自己的底线,天乞不禁觉得司徒家这番作为有些可笑,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