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这联怎么对?你就告诉我下联嘛!”
云舒笑着摇摇头,故意逗着傲青。
“余欢姐姐,你怎么不好奇?你让云舒说答案嘛,她肯定听你的!”
余欢也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看着云舒不停地向自己眨眼,静静坐在一旁笑。
看傲青急得站了起来,余欢才收起笑意,“想知道也不难,但是这有得嘛就要有舍,要不你想想用点什么贿赂一下?”
自己有的云舒也都有,这可怎么办?傲青扯着手帕嘟囔。
绛雪拉过夏清,夏清故意放水地指了指桌子,绛雪赶忙上前行礼,“二位小姐快别逗我们七小姐了,今日这餐我们小姐请可好?”
傲青闻言反应过来,有点生气又有些委屈,“你们俩竟合伙欺负我!”
云舒和余欢终于憋不住了,笑声清凌凌地就响了起来,整个雅座都染满了愉悦。
云舒笑得肚子都痛了起来,“谁让我们七小姐如此惹人怜爱,让人忍不住就想逗一逗?”听到云舒这调戏的口气,傲青羞着就要来打她。
云舒赶忙讨好,“七小姐快饶了我吧,我可禁不住这粉拳的伺候!你生辰我送你一张小弓赔罪可行?”
傲青一喜,又装作生气道:“那可不行,这弓是今日赔罪的,生辰礼得另算!”
云舒连忙称是,安抚了傲青,接过茶才缓缓道出:“其实这联不是我想的,是偶然听一位远行的书生讲的。‘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引的《莺莺传》张生负心和关盼盼痴痴等待的典故。”
余欢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你...云舒!你怎可看这些!”
傲青还是不明,歪着头问道:“余欢姐姐,这看不得吗?”
其实是上一世纪云涵进府后,齐元昭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进正房,云舒心中郁卒,便寻了杂书、话本来瞧,当时看到这张莺莺甚觉同情,看到这对联还觉得作对子的人太过刻薄。这次看不得齐元昭如此得意,便想到这讽刺联故意交给他。
云舒也有点不太自在,还是故作淡定,“没什么的,看了这些书才发现自古多情空余恨,多的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以后你们选夫婿可要多注意着些。”
傲青和余欢被云舒这言论吓得呆住了,愣了半晌,余欢才恨恨地拍了云舒两下,“哪有女儿家自己选夫婿的?你这脑子里一天天装的什么?”
云舒见两人被自己吓到了,赶忙转了话题,“我这心里脑子里,自然装的都是姐姐和傲青啊!”
两人被云舒的故意耍宝逗笑了,余欢还是觉得女儿家这样有失规矩,便不许云舒答下联,使了绛雪去结账。
旁边的雅座里,柴斐还是一身玄色长袍,与身着紫色祥云纹蟒袍的周世曜相对而坐。
“你这冰疙瘩一样的性子也会笑?可是想到什么顶好顽的事了?”
柴斐也是惊讶,自己竟然笑了?想到那女子竟要点两份菜品,又捉弄那院中文魁,嘴角的笑意便久散不去。
她也不怕被查出来,柴斐抬起眼看着眼前的人,“七爷可要让魏王的人得了名?”
“你想做什么?”
柴斐轻扣三下门,小厮垂首进来,“把这条子交给小二,告诉他刚刚上联也是这间雅座出的,今日我们旁边的雅座没有人来过。”
七爷若有所思,似笑非笑道:“阿斐可是看上那女子了?”
柴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不许叫那两个字!”起身捋了下衣袍,“既然我们得了名,便顺手帮她擦了尾巴而已。”
七爷见柴斐一句话不和就要离开,也赶忙起身,这阿斐也真是的,自己不过开个玩笑,干嘛就要走,他还没看够戏呢!
月字号雅间的纪云涵听到元书禀报,也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可菲姐姐,齐大哥好像被人故意刁难,我们下去看看吧?”
齐可菲担心自家哥哥,便也起了身。纪云涵好似比齐可菲还要着急,匆匆忙忙下了楼,看到不远处的玄色背影,扶了扶头上的琉璃八宝簪,低着头快步往前走了去。
云舒三人刚刚收拾完毕推开门,便听到“哎呀~”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三人俱是抬眼瞧了过去,只见一位妃色芙蓉花纹蜀锦衣的女子撞上了玄色衣袍的男子。
三人都觉得眼熟,等那玄衣男子转过身来,才发现竟是柴斐,而撞到他的女子竟是纪云涵!看着柴斐身上隔着三丈都能感觉到的冷意,云舒暗暗佩服纪云涵的勇气。
纪云涵垂着头露出优美的脖颈,如水般的声音响起,“柴夫子,都怪小涵走得太急,一时竟没注意到前方有人,实在是对不住。”
七爷跑到旁边,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姑娘,笑着推了推柴斐,一脸暧昧,“可是你认识的哪家小姐?”
傲青看到这男子,没忍住惊呼起来,“七......”
那人像是吓了一跳,赶忙先冲着傲青喊了起来,“表妹也在啊!”
傲青变了变神色,赶忙行礼,“七表哥。”
云舒心下暗忖,傲青的姑姑远嫁,唯一的姨母是惠妃,膝下并无子嗣,哪里来的七表哥?再看那男子年约二十四、五,通身贵气,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哥。
按照刚刚离开的顺序,柴斐在其后,说明他地位高于国公府的公子。云舒一惊,难不成此人是七皇子?若是如此,倒也勉强称得上表哥。
纪云涵半抬眼眸看了眼,这男子既然和柴斐一起,定然身份和关系都不一般,顿时更加娇羞,拉了齐可菲上前见礼,“柴夫子在女学授书画课业。”
那七爷笑意更深,眼神在柴斐身上转了一转,朝傲青三人招了招手,“表妹,你不也在女学么?快来见过你们夫子!”
傲青哪里想到他这么自来熟,碍着身份又不好推脱,只得带了余欢和云舒两人上前见礼。
纪云涵见云舒过来,心中一急,怎么哪里都有她?但又见云舒穿的不过是素色纯面百褶裙,头上也只簪了一根素银发钗,当下便有些得意,到底比不过母亲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衣裙首饰。
柴斐扫了一眼面前五人,有些不耐地转身,“你还走不走?”
七爷赶忙跑上前,“阿斐如此冷漠,你的学生不管了吗?”
“不认识。”柴斐丢下一句,人已走到五步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