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轻美丽老鸨的带领下,二人经过一条曲折迂回、充满着古色古香的走廊,走廊两旁挂满了各种艳词诗歌,又有美女图充斥其间,也不知道是哪些湿性大发的淫才们所做、所画,更有各式各样的女子丝绢、秀帕等上面或绣或写着一首又一首深闺痴怨诗,真乃是自古风流韵事皆文章,淫词淫诗乃天成!
更有甚者,竟将自己的贴身肚兜悬于头顶木柱上,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娟秀的大字:盼君采摘!
“这个盼字简直传神极了!”黎丰顾盼神离,思绪飞扬,连连称赞,“这一个盼字不仅将这位小姐的寂寞空虚,日夜思君的情感描绘的淋漓尽致,而且将这种思念情郎的心思巧妙地转移到鱼水之欢上,情感得以进一步升华,令各位看官无不动情,百般怜爱,直至将这种渴望填满才鸣金收兵!”
“公子的分析可是我这么多年听到的最有趣,最……”话未说完,老鸨咯咯地笑了起来,紧接着又道,“你可知道这肚兜可是这情意切切栏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这么些年可一直挂在那,未曾取下过,可说也奇怪,竟然一尘不染,异香不散,倒也有趣!”
“最淫荡?”黎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心下想道,“不了解我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公子也可作一首,如果被姑娘们看中了的,不仅可以挂在这画廊上供大家观赏,而且以后进我这贵阁,也只需五两纹银便可!”
“姐姐莫要误会,我可不会淫湿!”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贵阁正厅。
这贵阁端的是比地阁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放眼望去一片金碧辉煌,珠光宝气,光彩夺人,令人目眩神离,好不气派!
然而就在这富丽堂皇,弥漫着金元宝的世界里,却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古色古香的杯具、桌椅,以及当代名家的山水字画,赫然形成了一股独特的文艺气息。
整个贵阁大厅呈圆形,大厅的正中央是人工建成的圆形水池,在水池中央是一朵两米见方莲花石台,石台的上面摆放着一张茶几,几把石椅,还有一把古琴,一个雍容华贵、体态丰腴的女子正拨弄着琴弦,一声声悠扬冗长的琴音随着女子的目光传至大厅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令人沉醉。
宾客们的席位也是按水池设计成圆形,将水池围在中间,这样设计的好处就是照顾到了大厅中每一个席位的宾客,大大增强了视觉感受!
宾客席上又分作四个区域,依次为:富贵、才华、风骚、雅致,每一处的桌椅茶具,方位景致各不相同,其中富贵最为华丽,才华最为高雅,风骚、雅致则要逊色一些。
见老鸨停在了风骚号,黎丰眉头一皱,暗道,“不会就是这风骚号吧?”
“公子你的席位就是这,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浅笑一声便离开了。
“果然够风骚的!”黎丰扫视了一眼风骚号众人,顿时明了了七八分。
“喂,这位仁兄好生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这?”一位头发光鲜,穿带整齐的胖子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大哥慧眼,小弟正是第一次,还望大哥多多指教!”黎丰很是谦虚地抱拳道。
“好说,好说,助人为乐乃本公子为人处事之根本,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小弟姓离名骚,人称无韵之离骚,又名闷骚哥,你可叫闷骚!”
“原来是闷骚兄,小可朱达庖!”
“猪打炮?”
“正是!”
“久仰久仰!”黎丰冷汗直下。
“客气客气!”朱达庖以为对方听过自己的名号,心中喜不自禁,忙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闷骚兄,不知你这身行头从哪里搞来的,真令我等羡慕!”朱达庖满脸期待地看着黎丰。
“擦,敢情这厮原来是看中老子的披风!”黎丰不得不赞赏这人的眼光,打炮的称号当之无愧啊!
“这个嘛……”黎丰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打炮兄,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答应过人家不会像任何人提起她!”
“闷骚兄,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朱达庖谄媚道,“再说我又不去见她,你以你的名义求她给我做一件不就成了!”
“打炮兄果然冰雪聪明,不过这衣服的材料十分珍贵,恐怕……”
“材料嘛,自然全包在我身上,一共多少银子,闷骚兄不要客气!”
“哥跟你客气,哥就跟你姓!”黎丰露出一丝难色道,“一共一百两!”
“这……这也太贵了吧!”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小弟相信这衣服定然能与打炮兄的气质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说不定花魁一眼就看上了你,成为万人羡慕的入幕之宾,岂不美哉。”黎丰蛊惑道,“更何况这区区百两对打炮兄来说不值一提,你说是也不是?”
“这倒也是!”朱达庖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转而惊疑了一声,“你不会拿了我的银子跑了吧?”
“以你的智商我唬得了你么?
“那倒也是!”
说话之间,大厅里想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原来莲花石台上的女子已弹奏完了一曲。
“这女子叫什么名字?”黎丰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朱达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淫秽的眼神,嘿嘿一笑道,“她可是这暖风阁八大名家之一的杜芊芊,一手琴技莫不让天下人为之叹服!其间以她的醉鱼曲最富盛名,整个凤仪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醉鱼曲一经弹奏,池水中的金鱼也会翩然起舞,堪称天下奇景,令人叫绝……”
话音未落,只听得富贵号有一浓眉大眼的公子高声叫喊,“芊芊妹妹请再为我等在抚一醉鱼曲!”
此话一出,群情激昂,一起高声呼喊,再来一曲!
杜芊芊见此一幕,抿嘴一笑,也不言语。抚琴便弹,一曲欢快中带着淡淡忧伤的曲调如春雨一般洒向每一个人的心灵,令人如痴如醉。
“那粗汉是哪家公子?”
“他可是都尉大人的二公子,冯彪,在咱凤仪郡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没人敢惹他!”
“这么牛叉,据说这厮就是那高有才的表弟,也难怪那高有才一家敢如此嚣张,没想到后台这么硬,也不知道那高有才今天来了没有?”
黎丰朝四处看了看,果然没看到他的身影,估计没十天半个月是爬不起床了!
“不知才华号为首的白衣公子叫什么?”黎丰注意到那白衣公子与富贵号的冯彪频频对视,眼神中暗藏杀机。
“他便是柳别驾家的二公子柳边云,与那冯彪是死对头,两人处处较劲,现在倒是闹到暖风阁来了!”朱达庖伏在黎丰耳边小声说道,“那冯彪以前是很少来暖风阁的,可自从他表哥高有才被几个乞丐殴打致残后便是这里的常客,我听说他们冯家怀疑是柳家暗中指使的,所以,现在刘边云走到哪,他冯彪便跟到哪!”
“不知他们两家官职如何?”
“若论官职,柳别驾要高出都尉一级,不过凤仪郡全部兵马都在冯家手中,且军队直属军部掌管,因此两家谁也奈何不了谁?”
“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嘛?”黎丰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听得那厮无比谦虚道,“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
琴音袅袅,不一会儿,池水中鱼儿们也跟着琴声的拍子舞动起来,就像喝醉了一般,有趣至极!
一曲过后,众人还沉浸在醉鱼曲的琴声之中,竟然不知杜芊芊是何时离开的。
忽然,池面腾起一团白雾,只见一个白色丽影从天而降,缓缓地飘至莲花石台上,不一会儿,白雾消散,莲台上已悬起一张帷幔,一个曼妙的身躯正站立其中,向众人微微一施礼后,便坐定!
“莫非她便是花魁?”
“对,她就是花魁卓文馨!”朱达庖两眼瞪的老大,口水吧啦吧啦地往下掉!
众人见这般情形,哪还不知是花魁降临,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连连高声向莲台中人还礼!
不一会儿,一身着鹅黄衣裤的丫鬟从帷幔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一谜面:草木中有一人,打一字。
“我家小姐说了,答上来的有赏!”鹅黄丫鬟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