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姑娘,你手中明明拿了三张答卷,为何说是只有两人答对了!”众人不解。
“大家先别急,且先让我公布了这题的答案,再解释也不迟!”欢儿脸带笑意,似乎早料到他们会问这个,拍了拍手,
身旁两个丫头连忙将手中的白纸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圣母雪观音!
说起这圣母雪观音倒有一段典故,据说楼兰开国皇帝单尔甘要广存信义于天下,获得人们的拥戴,誓要征服那座从未被人类所征服的世界第一高峰。
期间,他和他的仆人身染怪病,试了上百种药都无济于事,眼看仆人们相继死去,单尔甘心灰意冷,自觉时日无多,便要拔剑自刎,不料此时天气骤冷,一场大雪降下,他身边最后给了泡了壶茶,原意是驱寒,却不料几片雪花落入杯中,单尔甘一喝,病就好了,于是便登上了山顶,受万民拥戴!
单尔甘称帝后,将那座山峰命名为圣母峰,意思是说它是皇帝的母亲,是楼兰的庇护神,那场救命雪便是圣母雪,那茶便是圣母雪观音,正是玉观音与雪调和而成!
后来经过数十年的传承,又加之后代皇帝的有意渲染,圣母峰同先帝一样愈来愈被神话,时至今日,那圣母峰已然成了楼兰的象征与信仰,倒是那杯救命圣母雪观音早已被遗忘,若非是饱读诗书,熟读历史的人,又岂会知晓!
“原来如此!”
这时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摇头晃脑惭愧不已,亏自己还是个读书人,竟然连这样的典故都不知晓。
黎丰也是听众人的议论声才模模糊糊知道了这圣母雪观音的来历,心下想道,看来这题是答错了,正思索间,只见欢儿姑娘已经将林书函与七公子的答卷展示在众人面前,果然一字不差。
瞧那林书函装成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黎丰真想前去揍他一顿。
“快打开第三个!”众人无不好奇,若说这题猜对了就两个人,也不知那第三人写了什么,竟然也算作是对的。
欢儿姑娘依言也不拖沓,将手中最后一张答卷展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雪花茶。
“这哪是答案?”
“这也能算对,谁不知道是雪花和茶?”
“莫非欢儿姑娘假公济私,借此用来讨好自己的小情郎!”
“快快把那人的姓名公诸于众,让我等好生瞧瞧你那小情郎是何许人物?”
……
欢儿还未来得及道出那人的姓名,就被激烈的不满以及隐晦的侮辱声吞没,又羞又怒,却又做声不得,一时间委屈无比。
“欢儿,你且进来!”帷幔中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传了出来,欢儿应声低嗯了一声,便钻了进去。
众人闻得是花魁卓文馨的声音,一个个这才纷纷住了口,嘴角涌现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冯兄好算计,硬是逼迫那花魁提前出了场!”刚才叫得最凶的几个公子和书生暗地里朝冯彪竖起了大拇指,满脸谄媚之色。
“各位在座的贵客,无一不是这凤仪郡的骄楚,饱读诗书之辈,可谓品格端正,谈吐风雅,举止文明!欢儿年幼不知礼数,多有得罪,还望各位莫要计较就是!”众人只见卓文馨站了起来,虽然隔着帷幔,可那美妙的娇躯依旧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她的
语气平静而又淡漠。
她的话虽然句句称赞,可任谁也听得出,这哪里是称赞啊,简直比直面侮辱都要来得厉害。
说他们饱读诗书,可连圣母雪观音的典故都不知晓,说他们品格端正,却常常留恋于烟花之地,说他们谈吐风雅,举止文明,偏偏刚才他们又对环儿出言侮辱,这哪一件事可是一个饱读诗书,正人君子所能干的?
众人闻言,一个个羞愧不已,尤其是花魁自始自终那冷漠得不带一点人间烟火的语气,就像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子,高高在上。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一方人物,竟被一个女流之辈如此看轻,身心遭受了严重的打击,竟都罕见地低下了头。
“好一个花魁,嘴皮功夫端的了得,不知……”黎丰一想多就会想歪,不过那卓文馨暗讽满座宾客,岂不是连他自己也给骂了,尤其是那副冷漠高傲的样子,岂不是连他也瞧不起了!
“表哥说的没错,这花魁太过自视清高!”冯彪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站起身来,脸带歉意地朝卓文馨行了一礼道,“卓小姐教训的是,冯某羞愧难当,在此给欢儿姑娘赔礼了!”说着便朝欢儿鞠了一躬!
“冯公子敢于承认错误,倒也算得是英雄!”
一旁的柳边云早已按捺不住,见冯彪赔礼认错得了花魁的认可,哪还坐得住,急忙起身鞠躬致歉。
这时,连傻子也看得出这是与花魁搭讪留下好印象的绝好时机哪能放过,说不定一语中的成为今晚的入幕之宾,也犹未可知,一时间众人皆纷纷效仿两人做法,好不热闹。
“还请卓姑娘解释为何答‘雪花茶’也算对?”七公子身旁的娇俏公子实在忍受不了那些公子们的叫春声,大声问道。
“这位公子问得正好,我正要向大家解释这题的真正答案。”卓文馨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请问这无根之花可是雪花?”
众人点头。
“这草人木可是茶?”
众人依旧点头。
“将雪放入茶中,难道不是雪花茶?”说完在欢儿耳边低语了一番,在一片议论声中,欢儿再次走出帷幔,朝一旁的
两个丫头点了点头,两个丫头连忙又把之前展示给宾客的白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圣母雪观音。忽然,两人将白纸翻到背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雪花茶。
“其实我家小姐最初的答案便是这雪花茶,只是大家顾虑太多,想的太多,这才没能答上来!”
众人听闻这句无不惋惜,曾经答案是离他们如此接近,但却没有把握,正如欢儿姑娘所说,想的太多,反而瞻前顾后,弄巧成拙。
“其实真理往往最简单,只是我们将其复杂化了,也不知那人是谁?”七公子眼里闪过一丝清明,若有所悟,却恰巧对上一双泛着淫光的贼眼,那人还朝他眨了眨眼。
“小七,快给我把那淫贼的眼睛挑了!”
话未说完,只听得欢儿高声道:“这题唯一一个最得小姐心意的答案便是雪花茶,他便是风骚号二十二座的闷骚公子!”
“欢儿这话大有深意啊,这不是挑拨我和凤仪郡众位公子的感情么?”黎丰嘿嘿一笑,一只手将披风很熟练地往身后一拨,另一只手很是拉风地轻抚了一下他那“赌圣”一般的发型,缓缓地站起身来。
众人见此人不仅答对了花魁的提问,而且穿着如此标新立异,熬头十足,出尽了风头,心中妒火更是猛烈了几分,才华号的林书函更是气得身体发颤,想来好不容易在花魁面前露了脸,竟被这乞丐抢去了风头。
“这个……我想是欢儿姑娘搞错了,其实这题并不是我答的!”黎丰很是识趣地说道,众人听闻,长吁了一口气,心道,谅你也没那水平!
“那又是谁答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实不相瞒,此题正是我身边这位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打炮公子所答!”黎丰很是“友好”地将自己的成果,无私地献了出去,这可是很少见的。
朱达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很无耻地说道,“不错,正是小可我!”
面对满座宾客“愤怒”的目光,朱达庖颇为享受,很是谦虚地说道,“我第一眼看到这题,便明白了卓小姐的心意!”
此话一出,满座无不震惊!
“闷骚兄,够意思!”朱达庖得意地朝黎丰递了一个眼色道,“今日若有幸成为入幕之宾,今后闷骚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那披风的事?”
“一百两哪够,少说也得两百两!再另做一件送你,权当报答今日之嗯!”朱达疱已然得意忘形,“待会儿等我与那花魁痴缠一番,你便随我去我家取银子!”
“……”黎丰愣了半响,对这人的无耻总算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心下冷笑道,“待会儿跟你回家去银子,这不是找死么?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这银子的事,不急!”黎丰打了个哈哈,“过几天,等我备齐了布料,打炮兄再派人送来也不迟!”
“闷骚兄的人品真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