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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难求 第20章 床头吵架

“良宵……”裴兰迟起身,撩起床边帘幕,又伸手打了个呵欠。

良宵悄无声息出现,玄色衣角闪过封晚身侧,径直入门。

“带走。”裴兰迟指指身边犹自一脸倦意的陌生美人,口中毫不客气。良宵依言行事,那美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亵衣松垮间隐现春光,甚至吱一声的机会也没有,便被良宵冷硬着脸拿锦被一团裹着扛了出去,被子里一时只有呜呜声响,夹杂莫名恐惧。

方醒的裴兰迟眉间聚拢水墨清华,间或端丽妖冶,胸膛白皙,较之女子过犹不及。

封晚终于揉揉眉心,“其实我是走错了地方,王爷着实不必把人遣走。”她这夫君太有情趣,艳福无边到处处能安寝。

似乎是为解释,裴兰迟又呼出一个长长呵欠,“放心,你皱眉的因由现下大抵已经身首异处了,还有,乖晚晚可别拿惹了花柳痨病的眼神瞧为夫,为夫昨夜可是睡得安分,什么都未曾来得及做。”

鬼才信。

下一刻封晚凝眉,走进书房,俯视床上满面慵懒的裴兰迟,“你说谁身首异处了?”

裴兰迟微笑,露出白牙,“方才床上那个喏,想着你大抵会吃醋么,便让良宵带她走了,不过晚晚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哎,为夫着实失策。嗯,还有,良宵可是正经八百信奉尸体比活人可爱千万的……”

杀千刀的!听完这句,封晚便转身预备出门追良宵,可脚还没踏出书房门槛,背后裴兰迟声音再次幽幽响起,“不用追,为夫赌一根豆芽菜,另加一枚铜板,她死了。”

语气再风轻云淡不过,让封晚瞬间不齿起来。

“人命在你眼中这般不值价?”她反身皱眉,想起方才美人自裴兰迟身前锦被爬出时,眼角上挑对她露出的那一星半点得意让她顿时手痒得很。可那终究是一条鲜活生命,毕竟无辜。

“想听实话?”裴兰迟慢条斯理扣好本就不大凌乱的整齐衣裳,一头漆发散乱于肩后。

封晚抿唇不语,眼中杀气微露。

“心肝儿,你大可不必一脸愤恨。实话就是……”裴兰迟伸舌舔了舔唇际,“这世上废物多了去了,能值几个价钱呢?不过,你在为夫眼中还是很值价的,价值连城,无价之宝。”

语毕又作肯定状点点头,“本王说话可是童叟无欺唷。”

“王爷话里从来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叫人如同雾里看花。”看他散漫至极的笑脸,封晚心里莫名发寒。

“非也……”裴兰迟趿了鞋下床,伸手环住封晚肩膀,似要将她带进怀中。

封晚身子失重,脑中惊意划过,惯性反过手去,捉住裴兰迟手臂,后者微微错愕中,她迅速扣住他臂弯关节,想也不想地习惯用力一拧。

“喀拉”,是骨节脱臼的声音。

糟了!封晚旋即后悔起来:这厮不会武功。

她转头,裴兰迟那只脱臼的手仍旧搭在她肩上,他脸上笑意不减,并不见半分扭曲,除却额上冷汗瞬间布了厚厚一层,有些滑下来,一滴滴隐进耳边发梢。

“爱妃力气真是不小,都不知该怜香惜玉。”裴兰迟伸出另一只手,若无其事捂着脱臼的手,定定看了她一瞬,旋即抿唇撇过头去。

裴兰迟这话勾得她想笑,却僵着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封晚皱眉,想伸手帮他,却被裴兰迟刻意避过。他一双桃花眸中带着灼灼亮光,口中笑言,“不过小事而已,不劳爱妃费神。”随即以手掌托着伤手小臂,用力一推,封晚耳中顿时响起骨肉摩擦的闷钝声音,直叫她心中滞涩拥堵。

该是痛极了的,偏他面不改色。

裴兰迟一脸漫不经心,费力朝她甩甩方才伤了的手,“真疼呀,差点就成了分筋错骨。”随即龇牙,转身离开,临走时又回头朝她笑,瞳中一片寒色鸦青晃眼,“骗你的。”

他身影伴着声音渐行渐远,长发垂坠并未挽起,声音缓缓落在风中,被她灵敏耳朵听见,“你说得对,本王素来便是视人命如草芥。不过,那又如何?”

封晚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终于认明一个既定事实。

那便是裴兰迟喜怒虽形于色,却是他故意为之,半真半假,让人全然分辨不清。

婚后第二日,清晨里一段短短时间,封晚从原本捉奸在床的看好戏兴致里,变作误伤亲夫,尴尬不已中夹着半丝恼火内疚,堵在心里,呼出不得。

皇城宫中朱檐翠瓦,撞钟适时响起,百官下朝。

一张与封晚如出一辙的狐狸美人脸晃悠悠踏出议政殿,黛蓝官服上的麒麟补子鳞爪毕现,昭示身份尊荣旁人远不能比。

“侯爷留步。”走过长长一截宫道后,封肃身后有文雅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好够他听见。

封肃换上从容微笑回头,对着来人拱手微礼,“原来是太子殿下和云丞相。”前日里叫自家妹妹整得人事不省了两日,昨日未曾上朝,好在管家托了个宿醉借口绕了过去。今天才下早朝,怎么就碰上了太子拦路。

“人群里一眼便瞧见了侯爷,着实缘分。”裴言纪慢步赶上封肃,身后跟着自己亲舅舅云相,于是三人一并朝宫门走去。

三人聊着聊着,自然而然聊到了如今朝堂这一锅汤。

裴言纪忧心忡忡挑了话头,“父皇身子每况愈下,皇祖母也常年闭宫不见人,这时局竟是眼见着慢慢乱起来了,本宫着实担心。”

云相在一旁附和,拈着长须乱叹气,“哎,老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忠王殿下近日愈发跋扈起来,今晨更是在朝堂上带刀入殿。实在、实在是太胡来了……”

今日晨间玄宗未曾上朝,下旨由太子暂理早朝,忠王却佩刀进殿,言语间毫无尊敬,嚣张无度。

封肃低头不动声色轻笑一声,又转而正色道,“小侯看来,忠王殿下委实做得有些过,却到底是由来的性子使然罢了。史册里有亲王曾佩刀入殿的记录,所以,忠王此番虽有逾矩,却还谈不上是僭越。”

云相凝眉,“锦熙侯竟是帮着忠王殿下说话?”

封肃摇头,眉眼流转间色若春花,“非也,小侯只是一介武夫粗人,若说带兵打仗还能帮上些许忙,于政治上,还要多向云丞相请教则个。忠王一事,终究不是小侯说上两句便能左右得了的。”

随即低声恭维,“毕竟如今圣上已然交了实权与殿下,殿下才是主事人。”连带表情也是毕恭毕敬。

云相听后满意抚须,使眼神示意太子开口。

裴言纪拍了拍封肃肩膀,“日后本宫还得烦请侯爷多多扶持才是。”

封肃见家丁已然牵马侯在重华门边,便抱拳道,“殿下抬爱,实是小侯之幸。不过今日还得去礼贤王府见舍妹,否则小侯还真是想同殿下再多行一段。”

云相颔首,“令妹真是有福,如此得侯爷疼爱。侯爷还是快去吧,莫误了时辰才好。”

三人又客套谦虚一番,封肃这才离去。

云相眼中精光闪烁,无声笑开,朝太子道,“看来这个封家小子同他那顽固爹娘并不一样,倒是识时务得很。”

“舅舅说得极是,除却偏疼妹妹这点,封肃倒是个值得留用的人才。不过偏疼妹妹也算不得什么软肋,反正我那游手好闲的七弟不知身边有宝么。”裴言纪莞尔,两人慢慢步出重华门。